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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妖精探员——机械松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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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尔想了想,说道:不过是人类的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

*

托尼真的第一次理解这句话,是在一年后的圣诞节。

那一天里整个屋子都被调整成了节日的装饰,庭院里立着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满满当当地缀着彩灯。

他的礼物堆积如山,从普通小孩子喜欢的类型到那些林德尔叫不出名字的专业零件都有,被打包上漂亮的包装,上面捆绑着缎带堆砌在圣诞树下面,积累了相当有视觉冲击力的一大堆。

床头的装饰袜子里都被塞了自己最爱吃的点心,旁边贴了小纸条,说这个是额外的,不算在每日零食摄入量上限里。

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吗?

他发出每个小孩子都会问的问题。

我猜没有,如果想要在一天之内把整个地球上所有小孩子的圣诞礼物全部都配送完毕,圣诞老人的行进速度都要逼近光速了,可是我连突破音速的时候所引发的巨大音爆都听不见。

他又很快自问自答。

说不定圣诞老人能通过罗森桥实现空间跃迁,这样有可能来得及。

玛利亚忍不住插嘴,几乎没人会在圣诞节的时候上班,就算全年高强度工作无休,霍华德和玛利亚也总算是腾出了一天的时间来过节。

也不是没办法做到空间跳跃,但是如果说一天之内遍及全球的话,那种事需要消耗的魔力量大得可怕,能做到这种事的冠位(grand)魔术师如果只是为了送个圣诞礼物,总觉得很难想象

林德尔补充了这个推论: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有妖精、天使和恶魔,说不定还有外星人,智能机器和炼金生命,有圣诞节,但是没有圣诞节相关的圣诞老人。

如果你实在是想见见,可以明年去荷兰的瓦尔肯堡(valkenburg)过圣诞节,那边有据说世界上最大的圣诞集市。

林德尔说道,用魔力轻轻划开托尼面前的一块土豆饼,伴随着一阵转瞬即逝的亮光,这块被烹炸妥帖的食物漂亮地被解离成为了六等分:又或者你可也以考虑芬兰的洛凡涅米(rovaniemi),据说那里是圣诞老人的故乡说不定真有什么兴趣使然的家伙在当地送过礼物吧,只是范围没有遍及到全球而已。

这两个建议听起来都不错,托尼把这两个地点都记下来,打算在未来的几年里作为圣诞节的备选方案。窗外的圣诞树银装素裹,今天其实是个晴天,但是在人工造雪机的勤劳作业之下,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模拟的。

在他把六等分的土豆饼吃了三分之二以后,林德尔接了个电话。

这位神盾局的影子探员倒确实有部不太启用的手机[1],但局内或者是cia联系林德尔大多数时候都是用先找到霍华德、弗瑞、杜根或者佩吉之中的任意一个人再由他们联络林德尔这种流程,很少会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他那里。林德尔将听筒靠近耳朵,在电磁噪音当中连着应了好几声,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最后撂下一句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林德尔?!

托尼把叉子竖在第六分之五块土豆饼上,绷圆了眼睛:你要出去做什么今天可是圣诞节!

他成天加班的爸妈今天都在餐桌上老老实实地坐着吃晚饭!

霍华德则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声音沉下来:需要我也一并过去吗?

不用。

林德尔拉开凳子,起身收拾东西,顺便从门口的伞架子上抽出一把雨伞。他握着伞柄抖了抖,用术式将红色的伞面变成了黑色:今晚后半夜会下雨,你们就待在这里好了。

就在他做这一切动作的时候,双排扣的长风衣从衣柜里飞出来,妥帖地裹在长发男人的身上,紧接着是手套和围巾,即便自己在人类能接受的低温环境下也可以维持生命活动的正常运作,这么多年在人类社会之中的生活也逐渐让林德尔学会了穿得符合季节。

托尼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穿着拖鞋一路跑到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德尔看了他一眼,最终选择单膝蹲下,保持着平视的高度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我的一个朋友去世了。

诶?

那家伙在二战的时候就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年,本身就已经逼近人类生命活动的极限,又加上罹患癌症,在辐射治疗的过程中还多支撑了几年。

林德尔声音平稳地说道:当初在军营里,他也是很照顾我的人类之一,所以想起码在灵魂脱离身体的那一天里由我来送行。

说完,林德尔向前伸出手臂,给了面前的少年一个不那么温暖的拥抱尽管体温调节也可以用魔力来完成,但是在家里的时候林德尔往往懒得把自己的人类拟态模仿得那么逼真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还是要祝你圣诞节快乐,小安东尼先生。

万事万物都有终结,电视机、手机和任何机械设备都有使用寿命的极限,这一点人类这种生物也不例外。

对于那个时候的托尼斯塔克而言,生命的逝去是一个在人工造雪机制造的雪夜当中,携带着一柄黑伞连夜离开的背影。

圣诞节之后的葬礼也举办得非常简单朴素,考虑到一些个人影响方面的问题,霍华德和玛利亚都没有出席,甚至那一天里林德尔都是给自己套上了厚厚的认知干扰才穿着黑色的外套出现在了葬礼现场,他站得距离人群很远,加上魔力的加护,甚至没有人发现这里多出了一个人。

他的旁边站着如今神盾局的探员杜根,两个人都显得过于年轻,和这位过世的老人相比截然不同。

我听说他死得非常平静,没什么痛苦。

杜根侧着眼睛看向林德尔:医护人员说,癌症病人本身应该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才对,但是这个病人对疼痛的反应却相当不敏锐。

因为我破坏了他的一部分痛觉神经。

林德尔说道:比起对身体产生更大危害的镇痛药物,这样动手比较直接。

那个给他匿名捐款的人是你吧?

金发的妖精又问。

毕竟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难得弗瑞给开了这么高的工资。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林德尔的认知干扰也包裹着杜根,于是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这样撑着一把黑伞发愣。

你不后悔吗?

林德尔突然问道,他知道对方在这几年里又死了两次,考虑到人造身体的活动极限本身就短暂,到现在为止已经不知道是更替过多少次的躯壳了:你可是失去了像他这样平静地死在病床上的权利。

也不算后悔对了你知道吗,当初开发这个系统的佐拉博士也快死了,据说是什么现代医学手段没办法解决的重病。

杜根感叹道:大家都已经老了啊你会觉得难过吗?

当初那么好看的佩吉女士,戴着鲜艳的红帽子意气风发的样子还生动地存储在记忆当中,而现在她也有了皮肤上的细纹,哪怕仍旧用护肤品保养妥帖,也很难敌过自然规律的作用,只是林德尔的祝福仍旧还良好地运作着,她除了自然的衰老过程以外身体健康极了,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这是人类这种生物的一部分,我接受这种既定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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