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布鲁斯的视线会集中在达维徳的腿上，是因为他不太敢抬眼去看依旧赤。裸着的胸膛。

真是奇怪，哥谭市著名花花公子竟然在这个时候也会羞涩起来。

达维徳含着水雾的眼睛不解地望向布鲁斯，他猛然想起了自己应该稍微羞涩一点。

唔

他稍稍歪了歪头，将灵星放在了厚重的地毯之上：布鲁斯？

澄净的如同鸽血红一样的眼眸带着疑惑望向布鲁斯。

布鲁斯轻咳了一声，窘迫地拿起衣服递给他：你先把衣服穿上。

达维徳的表情一愣，仿佛现在才想起他昨晚究竟是怎样被扒得一干二净。

晕红飞快地爬上他的脸颊，连带着耳朵和脖颈也红了起来。

他迅速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起来，连头都用被子整个裹住。

达维徳？

布鲁斯向前一步，他突然觉得自己昨晚的决定好像并不是那么好。

有非常大的可能，会把他的小兔子吓得像这样缩回去。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啊。

厚重的被子中传来达维徳沉闷的声音。

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的话支支吾吾没有说完，布鲁斯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我的错。

他坐在床上趁着达维徳不注意一把掀开了被子将他重新揽进了怀里。

怀里的身体冰凉，布鲁斯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低声道着歉：我不该，昨晚我没想到。抱歉，我喝醉了。

几个菜啊？喝成那个样子。

达维徳背对着他半眯起猩红的眼眸。

但他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摇了摇头。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腰线上移，不轻不重地划过光滑细腻的皮肤。

布鲁斯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灼热的呼吸染红了达维徳的耳垂。

他刚要说话。

达维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含着些很容易就能感知到的脆弱和犹豫：那如果昨天，推门进来的是其他的任何人，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

布鲁斯一愣。

快速地坐到了达维徳的面前。

他的小兔子果然像他想的那样，泪水无声息地在脸上流淌着。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异样的声音。

不，当然不！当然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达维徳打断：谁都可以吗？

你原来的秘书又或者是其他人，无论男女你

布鲁斯一下子慌了神：不，只是你。达维徳

他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知道是你，你明白吗？不会是任何人，只会是你。

更何况这里也不会出现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个人。

布鲁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抬起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小哭包，别哭了。

他握着达维徳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胸膛：这个房间也好，这里也罢，都不会再出现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人。

达维徳手下，他胸膛之中的心脏不停地跳动着。

一下一下，剧烈又富有活力。

布鲁斯笑了笑，再一次吻上了那双薄唇。

绵长又温柔。

柔软的触碰，却如同带着电流一般，让人迷醉，沉沦。

我喜欢你，这份感情和你是一样的，达维徳。

那双钴蓝的眼眸中是无法掩饰的爱意，布鲁斯抚上他的脸颊，神情是难得的温柔。

和我？

达维徳愣了片刻，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羞窘地侧过头不敢再看向布鲁斯的眼睛，看样子好像恨不得再一次将自己的脸埋到被子里去做一只鸵鸟。

谁告诉你的，我我才不喜欢你！

达维徳急促地否认道：我才不喜欢你，你最讨厌了。

而且而且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脸突然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也不喜欢男人我，我那个，反正我才不喜欢你，我有另外喜欢别人！

他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喜欢别人，而像是因为布鲁斯这番话而羞愧地欲盖弥彰。

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吓得落荒而逃。

布鲁斯甚至觉得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别人存在。

他这样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又或者，想要让他吃醋？

布鲁斯不怒反笑：那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诶？就是...

达维徳闭上了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是蝙蝠侠先生！

噗。

布鲁斯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他弯起了眼眸。

真是个小笨蛋。

第43章小白兔8

布鲁斯站起身，一副恼怒的样子：蝙蝠侠？为什么是蝙蝠侠？你喜欢他哪一点？我告诉过你，他就是一个目无法律的精神病，和他抓进阿卡姆的那些病人没有两样。

达维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会这样想，毫无根据的妄加评论是这世界上最卑劣的行为。

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抓上了颈间的宝石，达维徳垂下头，咬了咬粉嫩的下唇，在上面留下浅淡的印记。

他像是在谨慎地阻止着语言的样子，只从唇舌之间漏出一两个声音低到就像是蜜蜂在摩擦翅膀一样的单词。

发音听起来像极了我、怪物、恶心、被讨厌之类的词汇。

布鲁斯心中一紧。

匆忙伸出了手想要安抚他。

他并没有想到，他明明只是惯性地想要在所有人面前区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

却没想到，达维徳这样敏感。

是啊。

仅凭那一条恐怖的伤疤，他就一定被很多人妄加揣测过。

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达维徳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他与众不同的发色眸色甚至仅仅是因为他的长相甜美像个女孩子，就会被不同的人排斥，远离，厌恶。

他的小白兔受了太多的委屈，可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个小哭包有多少次蜷缩角落里偷偷哭泣呢？

一想象到那样的画面，布鲁斯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一抽一抽的疼痛。

他突兀的就想起昨晚的那条白围巾。

整座哥谭，有几个人会担忧蝙蝠侠会不会感冒呢？

白色和蝙蝠侠一点都不称。

只有这个小傻瓜。

他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颊。

告诉他是他的错，他不应该随意评论任何人。

再不着痕迹地夸奖一下他家的小傻瓜。

但达维徳却在布鲁斯的手指触及到他的脸颊之前，突兀地抬起了头。

他眼眸中含着水雾，直直地望着布鲁斯：那如果说，我就是蝙蝠侠呢？你也会那样说吗？

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