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爷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万一被钱大人周围的人看见了,可不得了。章然和吴师爷狼狈为奸有些时候了,但行事都极为小心,就怕被抓了把柄,他们俩都吃不来兜着走。
哼,不是你惹得好事,我会冒险上你府上来。吴师爷语气也不好,要不是他和章然手里头都攥着各自的把柄,怕章然为了保命把他供出来,他也不愿意蹚这一趟浑水。
惹事?近日来察觉有人盯上,我都让手底下的人收了网,不在动作,怎么还会被盯上。章然打了一个机灵,这可不是小事,被查出来就是要掉脑袋的。
不是这件事,是你陷害一个叫唐时安的学生,今日这人上门提交了你的罪证,不多时钱大人肯定是要来抓你。吴师爷不耐烦的说。
罪证,他能拿我什么罪证?章然不想是这事,又有些紧张起来了。
吴师爷嗤笑了一声,听说你当年骗了唐时安去赌场,和赌场联合起来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还留了一张契据。这张契据已经在钱大人手里,赌场的人钱大人也差人去抓过来,等着证人回到河安府,你的安生日子就没有。
一听契据,章然眉头皱成沟壑一般,当年赌场怕他不认账,非要他签了这契据,可是这契据又非只对他一人有害,赌场的人给出来,不怕一并进了大牢吗?
你这尾巴没处理干净,现在要是被抓进去,钱大人那边一旦有所察觉你我之事,怕你熬不过大牢里头的刑罚。吴师爷只觉得章然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可不会管这么多。
这也不是我不愿处理,但这赌场的人后面是河安府里的大户,背后还有人,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举人得罪的起的。这契据不光对我有害,对赌场也是一样的,他们把这交给唐时安是要找死不成。章然又急又气。
找死,找死的怕只有你,赌场后面的人给这些手底下的人拿点钱财,包了他们家人的生活,此事半点不会牵扯上他们。你又不同,身为主谋,还有功名,这事最严重的就是你。
那该如何是好?章然有些着急,看了眼吴师爷,病急乱投医的说着,吴师爷,你能去钱大人那儿把这张契据偷出来吗?我要是完了,你也跑不了。
吴师爷就知道有这一遭,偷?这契据在钱大人手里,经不得半点别人的手。门口日夜都有人守着,若非钱大人本人,谁都进不去。
以前钱府也有过失窃,还是一道重要证据,那次钱大人没能把恶人惩治彻底,就是因为丢了关键的证据。为此钱大人在府里的安排的人手比旁的多上几倍,就是怕在丢了东西,使冤屈不得伸张。
眼见章然又要说话,吴师爷摆手,我今日来就是为了给你想办法,不然这大晚上我还抄小路过来专门为了说教你不成。
还请吴师爷指点。章然一听,就知吴师爷已经想好了办法。
此事归根结底还是这个叫唐时安的人,看钱大人的意思是要他递状纸状告你。只要想办法让唐时安不去这一趟衙门,就算钱大人想伸冤,这苦主不去也是不成的。
唐时安恨我入骨,要他不去这趟衙门比登天还难。我们又不能对他动手,钱大人既然知晓我和他的事,定然把人盯得死死的,唐时安要是出了任何事,我们都逃不掉。章然听完在,这主意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怎么和你这种蠢人共事,动不了唐时安,那他的夫郎孩子呢?我听说他是娶了亲的,他这夫郎是带着孩子嫁给他的,对一个二嫁的哥儿如此上心,可见这人在他心中分量不低。只要到时候把他夫郎控制住,不愁唐时安不听话。
吴师爷本是没打算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可章然此人,要说多聪明那是没有,能考上举人也多亏了他。但在干这种事上都没什么头脑,也就是需要他的身份打个掩护。在培养一个听话的人也难得,不然早就杀了他哪还会受此人的威胁。
他夫郎不常出门,去的还是闹市,我的人怎么下手。我倒是听说他那个儿子每日都要去外头,抓他儿子更方便。
那又不是他亲生儿子,他会为了个小杂种不报他父母的仇?而且没有哪个男人是愿意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抓了那小子,没准他心里偷着乐。他夫郎失了儿子纵使伤心,但年纪又不大,日后还得靠着唐时安,以后也会再有孩子,所以还是得抓这个哥儿。
吴师爷分析了一遭,小孩子好抓,但作用不大,打蛇打七寸,要是没看准地方,反倒是被蛇咬上一口,别说抓蛇了,自己的命都不见得保的下来。
可唐时安近日来又不出门,我们也找不到机会下手。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现在时间不等人,若是他没能把握住机会,之后可能就真的再无翻身的机会。
他不出门不会找机会让他出门,等他出了门,家中就剩一个哥儿,在请上几个身手好的亡命之徒,还怕抓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可是如何让唐时安出门?
这就要看你的功夫了,事事都要我来办妥,你倒是会坐享其成。你找借口把人约出来,我寻人去绑了这哥儿。
章然坐了下来,然后灌了一口茶,这一番谈话已经有些时候了,也知此事唯有这个办法。
我明日想办法约他出来,你尽快找好人,到时候钱大人周围的人肯定也都跟着唐时安,等他出门你的人就行动。
吴师爷也知道时间紧迫,拖一天变数就大一天,但这时候找人怕是找不到万无一失的人,只能在河安府先寻两个身强体壮的人凑活,一个哥儿定然是打不过两个男人的。
就这办,我现在去联系人,你最好想出一个让唐时安拒绝不得的借口,不然到时候唐时安察觉出什么,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吴师爷说完,就出了章然的宅子,往河安府府西走去,哪里最多的就是不怕死的人,就算这时候,只要钱给的多,也是能找出来的。
一大早,唐时安从床上起来,右眼皮一直在跳,就像是在昭示什么危险的似的。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然唐时安一向不信这个,心里也有些不安。
白冉熙做了早饭,吃了之后就送小泥鳅去了武术馆,那里头都是身强体壮的武术师父,安全的很。
夫君,你这神思不属的,是怎么了?白冉熙回来就看见唐时安站在院子里,有些慌神。
不知道,感觉今日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许是最近神经有些紧绷了吧。唐时安不欲白冉熙为这莫须有的事担忧,便三两句话揭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最近还是小心些。白冉熙还是有些信这些的,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唐时安的安危。
我知道的,你看我最近都没出门。
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唐时安去开的门,门外是上次章然带到宴会上的那个下人。
你来干什么?唐时安自觉和章然没什么好接触的,他的下人上他的门干什么?
唐公子,我们老爷是想请唐公子去一趟八角楼,有事相商。下人也不如之前倨傲,说话倒是恭敬。
他请我去,我还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刚说完,这灾就来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