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唐时安不愿意招待,小泥鳅在白冉熙的房间里陪着,白君远也不会做出私闯寝房的举动,所以不担心他会见着白冉熙,只是如今家中得情况的确不怎么适合待客。
你不必担忧,之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麻烦。说到底,唐时安也是和章然之前有过牵着才会卷到如今的事件中的,章然死了,这中间牵连的线也就断了,唐时安自不会在出事。
白兄这么说,看样子是知道底细的。说是不知道比知道安全,但唐时安还是觉得什么事自己掌握主动权的好。钱大人那里他是探听不到消息的,而白君远看样子是个知情人。
白君远顿了一下,没选择隐瞒,这次出京,除了参加科考,父亲还让我给钱大人递了封信,这信上的内容就是希望钱大人彻查一件牵扯到京城贵人的案子。
京城贵人的案子牵扯到河安府?这种远距离的事件牵扯必会伴随着大案子,而白君远的语气也透露出此事不简单。
嗯,章然涉及到的只是皮毛,做事永远不可能只有大人物,有些看不起眼的小人物才是起作用的关键,而钱大人身边的吴师爷就是这种人。白君远耐心解释了一番。
那也只能怪我倒霉,不想一桩陈年旧事在拿出来,反而招致新的祸患。唐时安对于官场的关系并不了解,要想靠目前的线索分析还是有些困难的。
吴师爷逃走,河安府的线索断了,蛰伏在暗处的人大概会消停一段时日。你与此事无关,他们不会多事。白君远又绕回了原话,但等你上了京城,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了,今日多谢白兄解惑。对于白君远的告诫,唐时安自是上了心的。京城他一定会去,至于会不会遇上,就看运气了。
白君远算是点到为止,就准备离开,但出门时回了次头,看向的方向正是白冉熙的屋子,他在唐时安的注视下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唐时安关上门,进了屋子,白冉熙正端正的坐在床上,小泥鳅倒是一脸心虚,像是干了什么坏事怕被发现。
夫君。白冉熙先发制人的喊了一声唐时安,他也瞧着这家儿子的模样,往日的聪明伶俐一旦遇上他阿父就半点不剩了。
偷偷下床了吧。唐时安一猜就猜到了,白君远定然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所以才回头的。
白冉熙叹了口气,不在抵抗,只是想看看君远如今的模样。
他出嫁之后就很少回家,更不用说见亲戚之类的,算起来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白君远是个什么样子了。他乡遇亲人,总是不一样的。
你要是想见他我帮你去安排,不必这样费劲,要是脚上的伤在加重怎么办?唐时安自是明白的,不过他在这个世界是遇不上他的亲人,来时孤身一人,如今夫郎孩子相伴也不算亏。
夫君,你对我真好。白冉熙没应下要去见堂弟的话,他不过是看看,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开春不久,他就能见到父亲和母亲,不差这一会时候。
小泥鳅蒙着眼,耳朵竖起偷听阿父和爹爹的谈话,他不知道院里刚在站着的公子是谁,只是到他爹爹见着之后很开心。
小泥鳅,下次不许让你爹爹胡闹,你爹爹要是不听话,就来和我说。唐时安自然是看见了,一手拿下小泥鳅的手,仔细叮嘱。
那阿父会打爹爹手心吗?小泥鳅担心,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挨打的。他一直都很听话,阿父和爹爹舍不得打他。但是要是爹爹不听话,阿父会打爹爹吗?
不听话的孩子都是会有惩罚的,不过阿父不会打爹爹手心,但是会罚你爹爹同你一起抄书。这话明摆着是说给白冉熙听得,白冉熙一贯是不爱这些,让他抄书可不跟罚他似的。
小泥鳅似乎掂量了一下,就得抄书比打手心要好,然后郑重其事的点头,阿父,我会好好看着爹爹的。
白冉熙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怎么他在家中的地位已经落到要夫君和孩子一同盯着的地步了吗?但他也知道唐时安的用心,这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只能受着。
有关章然的事算是伴随他的死彻底结束了,而唐时安的流言也随着章然的丑事渐渐平息,不会再有人探究。院试放完榜就遇到这种事,唐时安也没什么心思安心学习,也就没去周先生那儿。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唐时安便上门找周先生道歉赔罪。
这么长时间不来我还以为你这是放弃科考了。周先生又不是聋子,住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处处都是,什么消息都是瞒不过的。明知道这事的情况下还这么一问,就是觉得唐时安这小子不厚道,也没让人给他说一声,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学生之前有些事情要解决,在学业方面静不下心,便干脆解决完事情之后,在向先生请罪。唐时安当时光顾着想章然的事,的确是忘记了给周先生传个话,这会就是来赔这个罪的。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倒是胆大,要是这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名声毁了,我看你也别想在进仕途了。周先生自然是把唐时安算的手段摸得透彻,这种铤而走险的方法,他并不喜欢。
那是学生当下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毕竟学生如今也只是个秀才,论身份和地位的确是不及。也幸好他已经是个秀才,若是还是白身的时候遇上章然,怕这种方法试出来,青山县的县令未必会和钱大人一样作为。
行了,此事过去就过去了,我只告诫你一句,若以后真是进了官场,不求你谨小慎微,但也别胆大妄为。你并无靠山,而京城也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周先生好歹也算是唐时安这临时的师父,这话也该说的。
学生知道,多谢先生。
把你的策论拿来。周先生也不再废话,他这本就是只需指点唐时安学业上的困惑,其他略微提一提就是了。
且再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就是乡试了,乡试在八月中旬举行,又称秋闱,算是正经的往官场走的第一步。考中了就是举人,按照朝廷的往例,虽是要殿试才会授予官职,但举人也是能参加大选,候补知县一类的小官的。
周先生并不担心唐时安考不上,乡试前多去走走,别到时候晕倒在考场上,功亏一篑。
乡试和前面几场不同,童试要考的时间不算长,而且月份也多是凉爽的时候,乡试要考九天七夜,且也是一年里正热的时候。每年科考,在考场上死人的事都是常有的,所以身体弱的考生多是难以坚持下来。
但唐时安在就知道这个的重要性,虽在刻苦读书却也没少了做些活计,平日里打水捡柴的粗活都是他在做,到了河安府虽然没有他能忙活的事,但时不时出门走走还是有的,身体素质不说多好,但也不差就是了,这乡试他自不会有什么问题。
从周先生那儿回来,唐时安先是落笔写了两封信,院试完,他也没什么空闲时候写信给曹先生和老先生,想必在青山镇的消息他们也是听到了的,还是要写封信报个平安。
至于文家,唐时安此次的确是欠了文沐一个大人情,想了想,除了之前给文沐的一些东西的做法,还有些他不会做,但知道个大概的东西,便草草写了个方子,让文沐去实验去了。
王全也是给唐时安寄了信询问状况,再有就是信上说他已经定了婚事,婚期定在十月,那时候唐时安和温倦也都是已经考完乡试出成绩了,正好回去喝这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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