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折:现在真的送不起呀。/可怜】
【冯京京:我们不是说好了,你送一个你自己喜欢的东西给我就好了嘛,然后我教你写作文。】
【周折:我还挺喜欢我自己的。/哈哈】
冯京京有点想笑,碍于还有老师在场,稍稍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字发消息:【那我能得到这份礼物吗?】
周折仗着隔着手机屏幕谁也瞧不见谁,浪得飞起,耳根红红地回消息:【你是要有包装的,还是没包装的呀?】
冯京京停顿了一下,盯着周折发过来的这行字发呆。
想到周折平时和冯南南那群朋友在一起时轻松随意的相处方式,又觉得这行字实属正常。她只是心里有鬼,所以才这样百般思量,过分解读。
她回复道:【还是有包装的吧。送给我以后,我可以自己动手拆下包装呀。】
周折啊地叫了一声,像抓了个烫手山芋,慌慌张张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转身飞奔上楼。
噔噔噔一串急速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停了一会儿。
又是一串噔噔噔噔,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一会儿,她又返回来,抓起桌上的手机一看,屏幕正在显示自动关机的动画图象,手机没电了。
周折:天呐她是认真的嘛!不会是冯南南假扮的吧!
第7章
等到手机充电到可以开机的地步,周折冷静下来。
冯京京待人友善,不是严肃古板的人,顺着她说两句玩笑话,这也没什么。
她再去看自己和冯京京的聊天记录,越看越后悔,不知道自己在冯京京那里变成了什么轻浮的形象。
假期结束,周折第二天早上默默去学校。
经过冯家的时候,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低着头加快脚步。
冯家总是静悄悄的,今天也不例外。
周折路过院墙外面修剪得十分整齐的一排灌木丛,正想给冯南南打个电话,迎面驶过来一辆豪车。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冯南南的爸常用的那辆。
经过她身边,豪车的后座车窗降下来,里面露出一张周折熟悉的男人的脸,果然是冯南南和冯京京的爸。
她笑着打招呼:冯叔叔好。这位父亲在周折看来颇具威严,不常出现在她身后的这座房子里。
今天却一大早回来,还特地停下来和她打招呼。
周折心里有点发怵。
冯效堂保养得当,眉眼生得有些女气,遗传到两个女儿那里,融合得正当好,柔美中透出勃勃英气,坚韧美丽,像高贵又温柔的香槟酒。
男人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小折,稍等。
周折看得出来对方不习惯微笑的脸上此刻的笑意有点勉强,怔了一下。
冯效堂在她的注视下下车,站在她面前,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周折警觉起来。
冯南南极少提起父亲和母亲,偶尔提起来,会自我调侃说自己和冯京京是没人管的留守儿童。
冯家爸爸一般不露面,一露面,必然是冯南南犯事了。冯京京事事尽善尽美,是惊动不了他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琴行的事情我听说了。冯效堂开门见山地说道。
周折仰脸望着这个挺拔的中年男人,结结巴巴地说:冯叔叔您、您想别多想,南南在这件事上是被动的,对方带着很多人去找茬,所以才起了点纠纷,南南已经很好地解决了不是吗。
冯效堂对此不置可否,专注地看着她,南南的事情等下我会回去找她。我是想代替南南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管是谁主动惹的麻烦,都让你无辜受牵连,受到了伤害。
周折连忙摇头:我没事了冯叔叔,我真的没多大事!我和南南是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无辜!
冯效堂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信誓旦旦到有些天真的表情,决定不再和她多聊,又挤出一点笑意,耽误你去上课的时间了,这样吧,你坐我的车去学校。
周折又是一阵摇头:不用不用,冯叔叔您既然要回家就快些上车吧,我时间还来得及,打车去学校就行。
她怕冯效堂继续和她说些不好应对的话,一边冲他挥手告别,一边迅速绕开车子,小跑着离开。
等转过弯,再也看不到对方身影,她匆忙低头给冯南南打电话,过了十几秒,冯南南总是不接。
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给冯南南发短信:【一级警备!刚才在你家附近遇到你爸了,他知道琴行的事情了!】
刚发过去,就从树后面窜出来一道人影,猛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周折吓了一跳,瞧见是冯南南,你怎么在这儿呀?
冯南南朝后面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会儿,问: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爸的车往我家里开过去?
周折把刚发出去的短信展示给她看,你今天出门这么早,就是为了躲你爸爸?
冯南南看完短信,惊呼:完了他果然知道了。
周折和她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距离早自习时间还早,住得又近,走过去来得及,方便冯南南有更多的时间和周折吐苦水。
周折说:要不你让你妹求求情?我清官难断家务事,刚才
不是我说周折,冯南南一脸被噎住的表情望着她,你这语文到底是怎么学的呀,那句话是这么用的吗,你真该求我妹帮你补补习了,这是你这么些年来做的最划算的决定。
周折吸了口刚买的豆浆,挠头,那我改成人微言轻没毛病了吧,就我刚才,在你爸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不关你的事,结果你爸不听我说呀。
我懂,姐妹你是爱我的,你尽力了。这个星期我得找个酒店躲一躲,冯效堂找不到我,时间一长,大概也就顾不上了。
周折指出问题所在: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这回没有钱玩儿离家出走了呀。
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片刻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同时长叹一口气。
冯家家庭关系僵硬,周折说什么也是个外人,不方便掺和得太多,这一点从冯效堂对她的态度也看的出来。冯南南也没指望过家里那点破事能得到解决,通常也就是遇事说事,从不往深处提。
另一条岔路口,费巾踩着辆半旧的山地车靠近过来,放慢速度,悠哉游哉地问:你们俩干嘛呢,玩儿什么叹气二重奏,出柜失败了?
话音刚落,前车轮就被周折和冯南南从同一个方向踹过来。
费巾嗷嗷叫了两声,车头一晃,往路边花坪护栏上撞了一下。
他悻悻地下车,陪着心情不好的两位大佬走路,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轮,埋怨道:你俩怎么回事呢,也不多使点劲,给我踹报废了就能换新了呀!你们不知道我磨了我爹多久了!
同桌脑回路不太正常,周折是非常清楚的。
现在是多事之秋,劝你谨言慎行。她瞄了一眼冯南南的表情,真诚提醒她的同桌。
费巾很造作地做了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龇牙笑:这回厉害了周老板,一句话用了两个成语,这水准下回记得用在写歌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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