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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菠萝炖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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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给国师送去,天寒地冻的,笼子又漏风,孤怕国师的身子骨撑不住。

此声一出,福南音的心猛地跳慢了一拍,紧握住袖中短刀的手仿若讽刺一样,突然松开。

果然是他!裴天人当真便是中原太子李裴!

明明方才就料到了,明明言语中也试探得七七八八,他以为自己看到真相的这一刻会释然,继而坦然,却不曾想他此时望着一身太子常服的裴天人,才真正感受到了何为三九天里,如坠冰窟。

怪不得。怪不得中原太子会放着漠北不要,偏要来换一个他。福南音曾翻来覆去地想,怎么可能呢?他对中原能有什么用?可若是裴天人,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可又为什么?明明是裴天人,明明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偏要在重逢的时候用出如此不堪的法子?

他们不是

不是

当最后一个念头浮现在福南音脑中的时候,李裴已经走近了,他隔着一道栏杆望着里面的人,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就消失了,却留下了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缅怀和一丝荒谬的不解。

国师如此高傲的人,怎么忍得下如此折辱,甘心如一断翅家雀一般被囚于笼中?

虽只过了三个月,却仿佛走过了半生。一个从长安的浪荡纨绔成了太子;一个本是云游四方的术士,再见却变成漠北国师。

可断翅家雀?

此时一股委屈和愤怒郁结在福南音胸口,继而方才上囚车之前的晕眩和无力感又猛地袭来。他一只手颤抖着握紧了冰凉的栏杆,想要站起身来,直视李裴。

可原本藏在袖中的另外一只手,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朝着藏匿于人群中的暗卫下达了新的命令。

他要如何咽下那口气?可亲手将他送入囚笼的,是裴天人这一路上脑中所谋划的一切一切在料想到李裴身份时便被搁浅,又在看到李裴那张熟悉的脸时忽然宕机。

他如何能对裴天人做那些?

甚至他的手段也都是跟裴天人学的。

王陆和靠得近的将士随从都悄悄散去了,囚车附近只剩下二人,李裴俯身在福南音耳边说道:

你不是喜欢跑么,阿音?

第3章

阿音。

再次听到曾经二人亲密时的称呼,福南音却没有给囚笼外的李裴反应,反常地,他脚步猛地向后一退。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引子,将他这三个月来压抑的情绪都勾了出来懊恼他竟为躲开漠北杀手而选在那个日子离开长安;又气他派人传了那么多信回去却没有半分裴天人的消息;而当后者如今以敌国太子身份站在他面前,福南音忽然觉得自己三个月来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怪不得自己往长安派去的暗探都找不到人,算算日子,李裴以太子身份挂帅,发兵漠北之时,便是他重回朝堂着手复仇的日子。阴差阳错之下,他们就错过了彼此的消息。

登时,不知是情绪起伏还是近来频出问题的身体作祟,他感觉自己胃中有什么在翻涌,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感觉在浑身蔓延着。福南音的手死死压住腹部,但这副模样落在对方眼中便变了味。

李裴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到里面的人想要躲开他,故意退到了他碰不到的角落。

好歹故人重逢,这么不给面子,不让碰?

他冷笑着问道,句句戳在福南音心上。后者此时不发一言,低着头,极力忍耐着什么。

可这种沉默对于李裴来说更像是无声的拒绝和不在意,他倒希望福南音发狂,愤怒,也比此时的躲避和无言来得叫人舒服一些。

孤倒是忘了,国师当初说自己不是断袖,不喜欢被男人碰。可如今漠北王将你献给孤,阶下囚了,可由不得你的性子。

裴裴天人,我有点疼

李裴知道福南音平日多善忍,可待他终于开口,话音中却透着几分难得的脆弱和痛苦。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李裴眼睁睁看着他勉强站着的身体一点点滑了下去,终于跌坐在金笼之中。

他刚才叫自己裴天人。

他说他疼。

李裴似乎是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不知是在缅怀这个久违的称呼,还是在反应福南音突然的昏迷。从这个方向,他似乎看到了王城高处的城楼上,漠北王和几位当朝权贵朝他投来的遥遥笑意,只是此时落到他眼中,则变成了一张张谄媚讨好的,别有深意的嘴脸。

来人!

猛然反应过来。

原本退到一边的将士们听到太子倏地一声高喝,俱吓了一跳;只有被叫到的王陆似乎早就料到了李裴的心思,雪地里他站过的地方前前后后被他踩出了大片鞋印,显然就等着太子唤他上前。

殿下,可是要将国师请出来?

李裴警告一般的眼神瞥过王陆,显然是不喜他不合时宜的自作聪明,却仍因顾及福南音的身体,语速极快地吩咐道:

立刻将人带上孤的马车

只是王陆伸手轻轻推开金笼的囚门时,旁边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这门虚掩着,根本就不曾被锁住,仿佛是知道里面的人不会待太久一般。

李裴的话音戛然而止。

但也就是一瞬,一声叹息之后,在身后的中原军以及对面漠北势力的注视之下,堂堂太子殿下亲自将囚车中的人横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饶是中原军的纪律再如何严明,此时仍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私语之声。

太子因此人放弃灭掉漠北,为此人造金笼,如今又将他抱入自己的马车这些在军中打磨多年,铁骨铮铮如钢铁一般的汉子们忽然意识到,他们似乎与眼前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城楼之上。

原本假意屈从于福南音的右相如今正恭身站在漠北王旁边,望着中原太子将人从金笼中捞了出来,还紧紧抱在了怀中,脸上原本幸灾乐祸的神情渐渐变得有几分愕然。

大王,这李裴太子对福南音的态度怎么如此奇怪?

原本被一国当成人质献出,又被敌国用金笼囚车羞辱,如何想也该只是个玩物罢了。右相当这曾高高在上的国师一朝被踩入泥中又该多精彩,这才到城楼看上一看,谁知却瞧到了这一幕。

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关系。

李裴对他是好是孬有何关系?福南音只要能保住漠北,也不枉本王这些年对他的善待。

漠北王轻飘飘的声音落在右相耳中。他心中有些不可思议,却不敢再此时质疑漠北王的话即便自从福南音坐上国师之位后,这位将人一手扶上去的大王便对他不闻不问,若不是福南音此人当真有些本事,几年前不用等左相的人出手他便早已在漠北朝中尸骨无存了,又谈何善待?可如今漠北没了左相和大将军,又失了国师福南音。右相心中明白得很,他如今唯一的倚仗只能是漠北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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