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徊能跟西利分庭抗礼,但盛愿会怕桐斜被有心之人算计毕竟三岁的智商确实不顶什么用。
虽然桐斜不至于被称为三岁弱智,但归根结底只有三年的记忆,又过的随性自在,没人敢跟他玩什么心眼,所以不懂人心叵测,对于机关算计还是不能手到擒来。
但是没关系,以后他会在桐斜的身边,没人能够伤害他。
你跟我去办公室,还是我先送你回家?盛愿轻声询问。
桐斜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
于是两人肩并肩回到楚徊的办公室,桐斜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盛愿坐在一旁,把敌方势力打理地井井有条,这感觉还真是格外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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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周六的时候盛愿没去工作,跟桐斜带着雪狼一起,一家人开心自驾游去了。
以前桐斜日常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做,经常带着雪狼到大森林里去玩,雪狼虽然已经三岁多了,还是孩子心性,爱嚎爱疯爱蹦跶,在盛愿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两天,没摔锅碗瓢盆,也没有蹦床待遇,可是憋坏它了。
盛愿把车停在雪山脚下,桐斜一开车门,雪狼就嗷地蹦了出去,几秒钟就不见豪放的狼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排可爱的爪印。
要说二人能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最大的助攻手绝对是小雪狼。
当时桐斜跟盛愿第一次见面,其实没有一见钟情的缘分,如果不是雪狼死死咬着盛愿不肯撒口,死皮赖脸地倒贴人家,以桐斜不喜生人的冷脾气,跟盛愿顶多就是一面之缘,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后续发展。
这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狼牵。
不如以后就叫它鹊桥,桐斜心想,然后他抬眼挑了一眼盛愿,故意开口道:三年之前我应该也没给雪狼起个名字吧,以后就叫它鹊桥怎么样?
盛愿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耳朵尖不自觉又红了一下:嗯,你觉得什么都好。
盛愿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桐斜就是在口头上撩了他一句,就好像对他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桐斜无奈地想。
盛愿打开车门下车,吭哧吭哧地把野餐的工具食材从后备箱抬了下来。
桐斜也费力地挪脚下了车因为雪地上太冷了,现在又是化雪的时候,临出门前盛愿把他裹成了一个球,秋裤、毛衣、羽绒服,保暖三大件一样不落,桐斜强烈抗议未果,只能无比圆润地滚出了门。
从小就知道养生,老了以后不得老寒腿,挺好的。
盛愿把方形毛毯铺在雪地上,从便携冰箱里拿出奶酪、火腿、三明治,猪肉脯、小甜点、卤汁豆腐干,还有薯片坚果等等零食桐斜本来偷偷摸摸地塞进去了一瓶刚买回来的香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气泡苏打水。
他又不敢问,只好坐在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这里的雪层虽然很深,但覆盖区域有限,漫山遍野的雪松四季常青,透着生机勃勃的绿色,不至于让人眼花雪盲。
雪狼围着山头撒了一圈的欢,回来之后四脚并用地朝桐斜冲去,掀翻了一路白雪,炮|弹似的扑腾着狗刨而来,然后一跃而起猛狼落地
桐斜整个人被它扑到了雪里,大字型陷了进去,几乎瞬间就被雪埋了。
盛愿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果沙拉,跑过去把桐斜从厚实的雪层里拉了出来,双手扶着他站稳。
雪狼不知死活地往两人身上扒雪,被桐斜抬脚踹了一屁|股,连蹦带跳地跑了,蹲在十米多远的地方吐着舌头哈着白气看着两个铲屎官。
两人互相伸手拍着对方身上的雪,几秒钟后忍不住相视而笑。
一阵风来,带起冷檀混着白雪的清香,楚徊的羊驼围脖被吹起了一个弧度。
眼前白雪皑皑,树木青葱,又阳光灿烂,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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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陪伴的时间总是不嫌长,一晃就过去了,临到过年那阵,盛愿一个人开车外出买年货,灯笼、对联什么的都要换一换,毕竟他们三年别离太久,怎么说也要辞旧迎新一下。
家里食材也不太多了,一人一狼眼巴巴地等投喂,桐斜还说想在家里吃火锅,海鲜牛羊肉都要买新鲜的。
桐斜则被盛愿以今天太冷了为由勒令留守,他躺在床上闲的无聊,忽然心血来潮,在家里鼓捣可乐鸡翅,可能是预备轰炸厨房放个响炮,或者打算用黑暗料理谋杀盛愿,或者雪狼。
而对即将遭遇的噩梦毫不知情的雪狼趴在地毯上,无忧无虑地看少儿节目,听到铲屎官在厨房里咚!咣!地大张旗鼓剁完了鸡翅,然后口中开始进行自问自答式的念念有词。
将切好的翅中放入锅里,加入少许味精
嗯?少许是多少?
若干白糖,若干
再添加一勺料酒?一小勺一大勺?平勺还是满勺?
几个干辣椒?几个?
桐斜通读全文,粗略估计有一半量词没看懂,满脑门问号,然后惆怅地发现他不是无所不能的。
傻瓜菜单不顶用,就只能靠自主发挥了。
他挽起袖子,正要准备大显身手,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呱啦呱啦地叫唤了起来,雪狼听见手机的动静,熟练地用爪子扒下来顶在头上,垫着脚四平八稳地将手机送到了桐斜的手边。
桐斜的第一反应是盛愿找他有事,但是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贺山打来的电话。
桐斜大失所望,不由啧了一声。
盛愿最近给他全面灌输了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警戒思想,不管是Gen还是Tun都要提起二十四分的警戒心这为非作歹的俩兄弟就像是和平年代的黑白双煞,实在是糟老头子坏的很,不过贺山不像西利那么缺德,只在自己的窝点里捣捣鼓鼓,不至于出去祸害别人。
但是鉴于桐斜是他全天下唯一的同类,贺山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还不一定,反正来者不善就对了。
桐斜手上不小心沾了滑腻的香油,只吝啬地用食指骨节敲了一下接听键。
喂?
第二十八章桐斜的情绪忽然失控般破闸而出
桐斜也不知道好久没动静的贺山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反正用排除法,首先不是来给他拜年的。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楚徊。贺山在手机那头语气复杂地感慨。
三年前楚徊没有任何征兆被宣布死亡而桐斜横空出世,当时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可能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了。
贺山是个聪明人,在知道了桐斜的身份之后,马上就摸清了所有来龙去脉,还有楚徊跟盛愿那一段几乎不为人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