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一个士兵抱着白旗朝城楼走去。施良怒道:“你拿的什么!”
那士兵被施良气势所摄,吓得一颤道:“王爷领我将此旗给施将军送去,王爷说大势已去了,识……识时务者为俊杰……”
施良一刀将那士兵手上的白旗砍作两段,道:“堂堂男儿,岂能开城投降,与我一道杀出去,未必就输。就算死了,也要溅那西海王一身血!西海国小国寡民,缺衣少食,咱们这数万将士一旦做了战俘,西海国根本养不起,到时候还不是一杀了之?咱们先开城杀出去,杀个够本,黄泉路上也有人作伴!”
原本许多士兵见了白旗,都丧失了斗志,听了施良这几句话,却也重新振作起来。
南安王听钱粮官说今日已经将最后一顿粮食都吃下了肚。以后这许多士兵、战马,一日的消耗也供应不起了,便又起了歪心思。
南安王一面让人传令命施良开门降敌,一面命亲信牵来脚程好的战马,准备那边施良一降,自己就趁乱逃回中原。
西海国多为牧民,养不起这许多降军,施良率补投降后,要么降军调转枪头,和西海军一起向中原进发,前去攻打阳关、玉门关,且不过是作为冲锋陷阵的死士,能活下几个,实难预料;要么便是杀降一条路。
南安王知道施良为人硬气,奉命投降后,也不肯轻易对西海王服软,以他的个性,必然死在西海王手上。到时候自己到景和帝面前一哭,卫所南线率先失手,那是施良的防区;贩卖军械的事也可以往施良头上推。哭完施良卖国再哭一哭老南安王的功绩,自己虽然不能免罪,也未必不能留一条性命。
听说施良不但不许投降,还杀了传令兵,要擅自开城迎战,南安王也带着亲信来了。对施良怒道:“大胆施良,不听总兵号令,便是意图谋逆!来人啦,将施良给我拿下!”
南安王怎么说也是西海沿子总兵,即便许多兵士并不想降,亦不敢违抗命令。
眼下大敌当前,还在内斗,施良痛心疾首道:“好,我降!”说着,取过一杆白旗道:“开城门!”
南安王心知得计,故作满脸悲戚之色道:“我做为西海守军总兵,丢城失池,实在有愧朝廷。也是粮草已空,为了多年同袍有条活路,才不得不做如此决定。”
施良懒得听南安王惺惺作态,转过身去,对身边亲信一使眼色。其中一人举着白旗上了城墙。
西海王见了城墙上的白旗,站在侍卫中间等着白河坝的城门缓缓打开。而霍烈见施良出去投向之后,已经带着前日命人去仓房取来的粮食,带着亲信侍卫趁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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