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定了一年为期限,想用一年时间修复好你的灵源。
桑白刚刚高扬起的心情,又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低落了下来。
他撇开眼睛说:反正就是我先招惹的你呗。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报恩了,你也不用强求自己留在我这里,你还是回去吧。
不是!
赫渊急忙说道:不是的。
他双手扶在桑白双臂,微微俯下身体跟桑白平视:只是我没想,我也渐渐的想要的更多。
还想如果有可能,一年后,我想能争取得到你的同意,就一直跟你在一起。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
赫渊声音低了下来:我很快知道我的寿命已经很连一年时间都不够。所以,那晚,我不敢答应你。
赫渊松开了桑白,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他伸开手,手掌中多了一只原木雕刻的小狐狸。
是桑白表白那晚送给他的。
对不起。
赫渊声音低到也只有两人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听到:明明,你要把自己送给了我。我却说了那样的话,对不起。
赫渊轻轻抚摸掌中的狐狸木雕,继续说:我没有在意过自己什么时候死,更没有求过多活些时日。
只是因为不能给你回应,而怨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到了寿限。除了想跟你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而后又强行跟你断了婚契让你难过了这么久,还在青邸让你为了救我又受了伤,对不起。
赫渊望着桑白,低低哑哑得问:你对我很失望吧?
这样一个男人,像是在等待着审判。
桑白鼻子立刻酸了。
却不是因为表白被拒绝的难过又一次被提及,而是赫渊的语气和声音里隐藏难以形容的克制和隐忍。
他其实也大概猜出来,赫渊之前一直拒绝他不是因为不喜欢他。
而是知道了自己寿限到了而不敢回应他。
现在在有赫渊亲口告诉他,心里委屈没了,却替两个人难过。
那段时间,赫渊绝对不比自己更好受,两个人都难过了这么久。
我
桑白想说,他没有失望。
话到了嘴巴又被堵了回去。
他想了想,小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你早点跟我说,我我,我可以给你我的灵力,可以救你。
咱们也不会也不会经历这样的事。
赫渊笑了一声:谁知道,你竟还有这样的灵力。真的是万界灵物之源。
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惊叹和隐隐的喜悦。
有什么好的。
桑白不看赫渊,低声控诉:还不是要被你们仙界当作不安定因素,还要被你们监视。
说不定那天,我还会被你们说会扰乱三界秩序,你们要把我关起来呢。
不会!
赫渊上前握住桑白的手:我赫渊的人没有谁敢碰,也没谁敢关你。
谁,谁你的人啊。
桑白反驳: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却没有抽回被赫渊握着的的手,他垂着脑袋,脸颊发热,一双透明白润泽的耳垂,逐渐变红润。
赫渊晃了晃他的手,低声问: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么?给我一个让我们再次拥有关系的机会,好不好?
他望着桑白像在下保证一般说: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再难过。
桑白偏过脑袋不看他,不满的嘟囔:有你这么追人的么?
别人都是一起看电影啊,逛街什么的。那有像你天天跟着人上学写作业的,还是用葛榕的姿态。
没用同意,却不是拒绝。
隐约还有要约他一起出去的意思。
赫渊惊喜。
他的小狐狸还是那么乖,那么可爱,那么的容易哄。
他拉着桑白的手更紧了些:等你病好了这些我都带你去,你有什么想玩的我都陪你。
~
虽然妖狐身体素质要比人类好很多,但毕竟才刚退烧还是需要休养一天。
赫渊事无巨细得照顾着,语气眼神更是比以往更温柔,像是更加得珍惜着来自不易的两人时光。
葛榕从青邸带了草药回来,熬了一锅闻起来就很苦很难喝的汤药,非哄着让桑白喝。
桑白嗅觉灵敏,闻道这种中药味更是连午饭都差点吐出来。
他皱着眉头躲:能不喝么?我已经好了。而且人类的药物和补品很多,不用非得喝妖界的草药吧。
葛榕劝他:人类的药物都有副作用,这才是最天然的良药补品。我还放了蜂蜜,真的不苦的。
桑白摇头:这么难闻的草药加蜂蜜,肯定更难喝。
葛榕便放碗,默默走到厨房又端出一碗出来:这碗没加蜂蜜,原味的,你尝尝。
桑白:
他冲葛榕撒娇:不喝不行么?
瘦瘦的少年扬着脑袋,一张好看的脸带着病后的柔润恳请般笑着,一双狭长微翘的眼睛亮亮的眨巴一下。可爱又可怜,让人于心不忍。
葛榕拿他没了办法,求救似的朝赫渊望过去。
赫渊看到,接过葛榕手中的汤药说:让我来吧。
桑白:
你来我也不想喝。
赫渊舀了一勺姜黄色的汤药,吹了吹送到桑白唇边,哄着他:葛榕说的对,青邸的草药确实是妖族的养生之物,而且他那么辛苦给你采摘回来又熬成汤,你就喝一点,也散被让葛榕白白去跑一趟。
赫渊也是柔声的哄,但却不像葛榕那样没有丝毫气势。
高大漠然的男人坐在自己面前沙发下的垫子上给你讲着道理。即便是被仰望着,依旧会有心里上的压力。
桑白:你这像是在哄人么?
赫渊笑了:你喝完一口就奖励你吃一个冰淇淋,可以么?
桑白:还是赫渊懂他。
虽然退烧了但身体还是微热,且嗓子也干。这时候吃凉凉甜甜的冰淇凌是最爽的。
于是桑白张口含住嘴角的汤勺,喝了。
苦的皱眉,问:你说真的,你得给我买冰淇淋。
赫渊又舀了一勺送到桑白嘴边:好,再喝一口给你买两个。
桑白很自然的喝下:那这一碗喝碗得多少冰淇凌啊。我家冰箱小,能装的下?
赫渊:我用灵力给你冻着,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