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最高档的酒店是四星级,赵致沂问也没问,直接开了一个标间和一个大床房,将标间的房卡给姜琏城。
赵致沂估计是开车太累了,没吃晚餐,直接回房。
姜琏城和温盈盈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晚上躺标间床上,温盈盈都开始说梦话了,她绵羊数了上万只,仍无法入眠。
姜琏城干脆起床,去楼下买水喝。
自动售货机在底楼走廊最深处,她买好矿泉水,转头就被赵致沂一手撑在墙壁上,拦住去路。
他嘴角漾了个笑:没我,你睡不着?
姜琏城睨着他。
赵致沂看了眼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加深笑容:你来,还是我来?
姜琏城脸色骤变:同一个玩笑,开两次就没意思了。
赵致沂从她手里抢过水瓶,拧开瓶盖,递还给她。
姜琏城接过来也没喝,又把瓶盖拧上了。
赵致沂挑眉:突然甩什么脸色给我看?
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姜琏城最后找个超级撇脚的理由:赵致沂,你要结婚了。
赵致沂往她方向,倾了下身子:你不是早就收到结婚请柬了?
忽然被他清冽的气息围绕,姜琏城蓦然有点烦透了。
他连乔子妍给她发结婚请柬都知道。
这男人就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装不知道。
更烦她自己,不明不白地跟他纠缠不清。
姜琏城冷着脸:我生理期还没结束,恕不奉陪。
仙女病又犯了?赵致沂笑意骤冷,以为是个男人,都无时无刻想跟你做?
姜琏城对上他的眼,嘴角起淡淡弧度:难道你不想?
赵致沂竟一时被她问住,半阖了眼。
姜琏城抱着矿泉水,侧身从他身边离开。
留下男人在原地,单手扶着额头,心里烦躁至极。
*
第二天,赵致沂又开了一整天车,总算赶在黄昏时分,到达目的地哈市。
他将两个女孩送到指定地点,一句废话没多说,脚踩油门,一溜烟走了。
温盈盈看着远去的G63屁股:宝子,赵总为什么一整天黑着脸?
姜琏城:婚前恐惧症犯了吧。
来接她们的是温盈盈的表哥,挺高挺壮的典型东北男人,站在奥迪Q5旁边像座小山。
表哥和善地和两人打过招呼,操着本地口音,说哈市离家里还有四五个小时车程,先去吃晚饭。
三人去到一条小道深处的火锅店。
刚坐进包厢,正要点菜,姜琏城接到姜钊的电话。
火锅店内人声鼎沸,姜琏城去到门口讲电话。
姜钊忧心如焚:姐,出大事了,我们之前那个房东突然联系我,说有几个追债公司的人上门,威胁说你欠了网贷,逾期未换,限你月底还钱,否则要群发你的果照。
之前陈确盗用姜钊身份信息,将公司债务转嫁到姜钊头上的事,姜琏城怕影响姜钊学习,没敢告诉他。
因此在姜钊心里,只认为姐姐的前男友陈确乱搞男女关系,不知道这人品行恶劣至极。
由于生气房东毁约撵走他们,姜琏城早在微信把前房东删掉了。
现在她回想,确实收到过几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说她欠钱,但她都当做惯常的网络诈骗,拉黑处理。
姜琏城没空多想:追债公司的人找上你了?
没有,姜钊否认,但呼吸略急促,我们刚搬了家,他们应该还没找到地址,而且也进不来学校。
他们俩租住的这处老公房,属于交通大学老校区内部教师公寓,而非教师学生以及教师公寓居住者的人,会被拦在学校门外。
姜琏城稍稍放心,某些回忆浮上心头,转手拨个电话,劈头盖脸质问:你干嘛把我们做那事的照片发给陈确?
接电话的赵致沂先一头雾水,明白过来后,被人迎头吼,有点愠怒:我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接吻的照片和视频,发给陈确的闪照是做过模糊处理的。你真当我是变态,还是不要脸?(第22章)
姜琏城更气了:你不是说都删掉了吗?
赵致沂语塞。
听到姜钊提起果照,姜琏城急怒攻心,已先入为主,认为陈确拿的果照肯定是赵致沂之前发的闪照。
忘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
这果照应该是追债公司用来吓唬她的。
被陈确三番四次地伤害,姜琏城总算深刻理解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自觉地将怨怼发泄出来,重重地挂了电话。
四月的东北,刚刚下过一场雪,地面湿滑。
姜琏城从心到身都冷。
她小心地挪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轮胎急促摩擦地面的那种刹车声。
*
过了许久,还不见姜琏城回来,温盈盈从包厢出来找她。
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完全没有她踪影。
温盈盈打了上百通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后来直接关机了。
姜琏城不见了!
第38章那个跳芭蕾的女人
姜琏城被人抛进后车座,她第一反应是陈确到底用她的身份证网贷了多少钱,让追债公司跟到东北来找她。
新车里座椅的皮质味儿,混着冲鼻的酒味儿,熏得她头晕眼花。
姜琏城撑着坐正,看到坐在车那头的乔北南,半睁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她。
心里一下子打起鼓来,姜琏城笑着问:乔先生,找我有事?
乔北南笑呵呵地,收起后座中央的扶手,伸手在她脸上撩刮了一下:姜小姐,我说过,你对我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尽管提出来,一个月五万零花钱不够,那么八万?
姜琏城赶紧侧开头躲:我已经跟您的秘书,说得很清楚了。
前两天在北城王府半岛酒店,见过乔北南之后第二天,他的秘书找姜琏城,她明确地拒绝过。
乔北南眼里晦暗不明:你真像她。
姜琏城一惊:像谁?那个跳芭蕾舞的女人?
昨天她跟赵致沂说那跳芭蕾舞的女人不像她,是带了点气话的性质,其实她与那女人的相貌仪态有六七分相似。
对,对,芭蕾舞。乔北南越发和颜悦色,下次你穿芭蕾舞服,肯定很美。
手又往她大腿去,姜琏城一把拧住他手腕,强撑着虚与委蛇:你喝多了,乔先生。
乔北南就势反扣住她的手,轻声喊:琏城。
姜琏城猛地呆住。
自从姜父去世以后,再没有男性长辈这么叫过她。
乔北南笑容却逐渐藏不住,露出一种猥琐:叫爸爸。
姜琏城几乎要干呕,又掐又挠又捶他。
反让乔北南不依不饶,近身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迷恋地吸了吸鼻子:说起来你比子妍还小几岁,乖女鹅
可他身上那股明显的老人味儿,夹杂着酒臭味,令姜琏城反胃极了。
车内的遮挡板早早升了起来,将后座隔成一个独立空间,姜琏城躲无可躲,被压在车门上。
她全身都在抖:我是赵致沂的女人。
抱着一丝侥幸,拿赵致沂的名头,免受侮辱。
乔北南没有人性到令人咂舌:哦,赵致沂用过的女人,好好好,我没什么处子情节,你这种女人年轻,又刚被人开发过不久,正是人间尤物。
伸头过来强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