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两声轻响。
连灯都被关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气息什么的,倒也闻不到太清楚。
因为姜琏城感冒了,鼻腔有点堵。
她想挣扎都挣扎不了,整个身体陷入过于柔软的被褥里,又被禁锢住。
男女力量差异实在过于明显,搞不好还让男人以为是种情趣。
赵致沂伸手捏她的鼻子:听话。
没办法,她张着嘴呼吸,倒给了他机会。
被吻得七荤八素了之后,姜琏城感冒更严重了。
现在她倒巴不得把病气全部渡给他。
她这么容易生病,都是赖谁啊。
一场情事结束,赵致沂好像也没有抱她去浴室的意思,拉过被子盖住下半身,然后从被扔在床头的西裤兜里掏出烟,开始抽事后烟。
姜琏城也不想给他抱,起身准备去浴室清洗。
这时赵致沂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他侧身,被子松垮地盖在腰间,接通电话:
什么事?
在维也纳,过两周回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语气很温柔。
像是女朋友。
姜琏城不舒服,两人单身的话,发生关系算是你情我愿。
但心知肚明,隔了三年,赵致沂不可能保持单身。
可做都做了,又不能时光倒回。
她打开浴室喷头。
水声淅淅沥沥。
赵致沂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
锦江又打来电话:赵总,去医院打听过了,三年前,姜小姐确实因为药流引发流血,住过院。
赵致沂夹住烟的手指一抖:确定?
锦江答:消息千真万确。
奥国的个人隐私保护做得太好,锦江这点消息打探得都不容易。
但的确属实。
挂了电话,赵致沂抽着烟,望着浴室的方向,陷入了贤者时间的沉思。
对姜琏城的感觉,怎么去形容呢?
一开始得知她跑路的时候,赵致沂怒不可遏。
找了几回,没找到人,他就更火大了。
本想说一个女人而已,跑了就跑了,不找了。
所以中途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放弃过。
可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又觉得这女人跑得了然无踪,背后大概有阴谋。
查来查去,越查越离谱。
最后又开始让锦江私底下去找她。
赵致沂以为自己坚持这么久,只是单纯想要一个明白的结果,想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
如今算是真相大白了,按道理,他就该到此为止了。
没错,姜琏城说跟他有过孩子,现在被锦江证实不是气话。
按照他们圈子里的习惯,大不了赔钱给她,百来万就能哄得不少女人心甘情愿咽下流产的苦了。
毕竟是个没成型的胚胎。
可赵致沂自己也糊涂了。
他还是想来找她,又以为自己只是想念她的身体。
是不是跟她做了,就不会再这么痴迷。
很快,赵致沂发现自己错了。
当他看到姜琏城裹着浴巾从盥洗室里出来,两条洁白小腿上挂着水珠,整个人染上的薄红还未消散。
他喉头又滚了滚。
他又想做了,想把亏欠三年的都一次性补上。
第81章生活太苦,来点糖吧
姜琏城其实还没缓过神来,站在穿衣镜查看身上的痕迹。
气恼,等会还要去参加晚宴。
可这副模样,还怎么去。
赵致沂就那么大喇喇地下床,直接朝她走过去。
他进一步,姜琏城退一步。
砰的一声。
她后背撞到了穿衣镜上。
下巴被掐住,姜琏城囫囵着说了一句:别拿你吃过绝味鸭脖的嘴巴来亲我,太辣了。
其实刚才接吻的时候,她因为感冒了,味觉不灵敏。
但感觉一种辣辣的刺激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辣椒的味道。
赵致沂一愣,思考了一下:我没吃鸭脖子,那不是买给我的。
他只当姜琏城现在不喜欢接吻,他没有去寻她的双唇,而是埋进她的颈窝里轻轻啄吻她的脖颈。
但逐渐地,吻热烈又急切,带了些凶狠。
至于这么急吗?
姜琏城又开始委屈地哼哼,手往外推他:你一秒钟都不给人歇气的吗?
赵致沂勾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你有什么好歇气的,忙得大汗淋漓的人不是我吗?
姜琏城猛然一抖,伸手捶打他。
赵致沂就势握住她的手,将人翻了个面,对着镜子:好好给我看清楚。
过后,姜琏城手扶着玻璃框,大口喘气。
看着镜子里绮靡的一切,耳根唰的一下红透。
赵致沂站在她身后,结实有型的肌理上也浮着微微的汗水。
男人遒劲又青筋微露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
她就给抛到了床上。
姜琏城愣住:你还要来吗?
那一晚上,姜琏城没空闲去想参加晚宴的事情。
赵致沂根本没给她机会。
过后,他掐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肩窝,粗着嗓子顺气:姜琏城,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去纠结了。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姜琏城的轻笑从喉咙里溢出来。
其中的轻蔑与讥讽,自己细细品味。
她拍拍他的厚实肩膀:起开,太重了。
他翻过身。
她抬起身,两指夹起床边的浴袍,随意地披上,靠着窗台眺望了下远方。
男人坐起身,在床上抽烟。
一支烟尽。
姜琏城没有回头:你够了吗?
床上的男人没有回答。
她转过头,满脸泪痕:够了,就给我滚!
情绪像是藏匿在快要涨破的气球里,有一丝缝隙,便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见他仍躺在床上不动,她跪在床上,用手去拉扯他,去推搡他,炽热眼泪颗颗砸在他身上:你给我滚,滚出去
所有强忍的坚强都破功。
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非要把人逼得歇斯底里的才甘心吗?
更让人难过的是,她就算歇斯底里,也不过换来一些廉价的怜惜。
其他人宽慰她,说让她往前看,她都能够接受。
毕竟人类的悲欢不能相通。
可赵致沂为什么也这样?
只一个劲儿地叫她往前看。
她抽着鼻子,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红彤彤的。
赵致沂叹口气,站起身来,圈住她,将她的抗拒都融化在拥抱里。
有时候他又很懂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