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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父母得知姜琏城答应了求婚,喜不自胜。

嘴上说年轻人不着急,都随他们自己安排,但早早定下了广深市的酒宴,将婚礼定在了夏天。

更等不及的人,是陈之揽。

他考虑到姜琏城在上城的亲戚,几乎都不来往了,人际圈也主要固定在了奥国。

于是提出现在维也纳,办一场小型婚礼,请姜琏城的朋友,再回广深市去请陈家的亲朋好友。

维也纳这场婚礼,定在了五月底。

正在春夏交接的时间,城里繁花似锦。

温盈盈开心极了,说正好不忙回上城,给姜琏城当完伴娘再走。

姜琏城笑她:盈盈,你现在可是画廊的大老板,这么不务正业的吗?

离开上城之前,姜琏城将画廊的经营权都留给了温盈盈,当然姜父那一箱画,她还是带来了奥国。

温盈盈毫不在乎:经营画廊,又不是靠天天坐在画廊里面。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你瞧瞧我这个小红薯的粉丝,小几百万呢,我也是个艺术网红等我回去就开个画画课程直播,比单纯卖画赚钱多了。

关于她要结婚的事情,姜琏城只通知二婶一家人。

几年之后再通话,二婶多少有点嗔怒:琏城,你这么久不跟我们来往,原来是傍上了有钱人家,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姜琏城连忙赔礼道歉。

二婶仍是很冷淡,听说她会在广深市办婚礼,更不满了:上城才是你老家,你居然不在上城办婚礼,反而去广深市?你这么好欺负,小心被婆家拿捏。

姜琏城没想到,才过几年,二婶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完全不为她觅得良缘高兴,反而挑拨里间她和未来婆家的关系。

最后二婶说没空去广深市参加婚礼,挂了电话。

姜琏城愣在电话那头,感觉这唯一的一点亲戚关系,好像都断了。

陈之揽问她,要不要把二婶一家,接来维亚纳参加婚礼。

姜琏城摇摇头,说算了。

还是温盈盈一语道破:琏儿宝子,你以前日子不好过啊,你二婶自然是可怜你,现在你翻身农奴把歌唱,嫁得高富帅,再加上你那个堂妹幺蛾子不断,两厢对比之下,你二婶肯定不舒服啦。

姜琏城一笑。

人人都是看他人的生活,觉得鲜花锦簇,岂知他人背后的辛酸血泪史?

可不说旁的,二婶是看着她怎么在姜父的意外离世之后,一步一步艰辛撑下来的。

这就是人性里的劣根性吧,只盼着苦逼亲戚一直苦逼,好衬托出自己的生活没那么苦。

温盈盈陪着姜琏城订好婚纱回来,在楼下遇到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是乔子妍。

乔子妍面容憔悴,但看见姜琏城,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放不下乔大小姐的身份。

姜琏城,我有话跟你说。

讲话依然没礼貌。

姜琏城错开她,挽着温盈盈,准备上楼: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是谁给你的血缘鉴定书造假,你不想知道?乔子妍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姜琏城顿住脚步。

想了一会儿,朝温盈盈说:你先上去吧。

温盈盈知道乔子妍和姜琏城之间的恩怨,不放心地说:要不要我陪你啊?

姜琏城说:不用。

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

姜琏城现在才懂这句话。

和乔子妍说过话之后,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感知神经,像是被捶断了,全然麻木了。

她开门进屋,坐在沙发上发呆。

无论温盈盈说什么,她都反应木木的。

就这么游魂一样的,过了两三天。

每天表情凝重地去上学上班,下班回家强颜欢笑。

姜钊从温盈盈口中,听说了她和乔子妍谈话的事情,问她背后到底是谁在害她。

姜琏城只木着脸说,她不相信乔子妍的话。

姜钊从她的反应里面,猜到了几分真相。

气得他怒火没处发泄,摔了俩盘子。

温盈盈被姜琏城的反应,吓得没办法。

陈之揽提着行李箱,匆匆从机场赶到姜家。

打开姜琏城房间的门,看见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深埋发呆。

陈之揽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颊。

只摸到一手湿意。

慌得他将姜琏城,揉在怀里。

姜琏城死死地揪着他的衣领,眼泪如水线往下掉,沾湿他的前襟。

陈之揽手足无措,只好捧起她的脸,猛烈地吻她,吻她的泪水。

女人闪着泪光的美,让男人疯狂。

但女人的脆弱,让男人更加疯狂。

姜琏城感觉自已化身成一团云朵,柔弱无骨,又一点一点地腾空。

第113章可以吗

清晨,姜琏城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男人温和的下颌线。

一夜过去,他唇边的青茬,冒出一点点头。

有点可爱。

姜琏城伸手戳了下,男人倏地睁开清亮的眼。

只需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扣住她,吻了上去。

陈之揽每做点什么,都要问她可以吗。

姜琏城脸发烫,侧开脸点头。

陈之揽握着她的下巴,正回她的视线,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轻轻浅浅地吻她,激发她。

渴不渴?我给你拿水。陈之揽下床,套上牛仔裤,果着上身,着急开门去厨房接水。

门刚被他带上。

姜琏城听到门外一个短促的女声尖叫:哎呀,陈教授。

是温盈盈。

下一秒,门又被打开。

陈之揽慌里慌张地进来,拿起T恤开始套。

他忘了,自己昨夜鸠占鹊巢,害得温盈盈只能去睡沙发。

姜琏城看着T恤的衣料边缘,遮盖住他的薄肌,羞得脸盖在被子里。

真是对不起盈盈。

陈之揽笑着,是有点,不过昨晚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哪里顾得上她。

他出去接了杯水回来。

姜琏城就着他修长的手,小口小口地喝水。

无可避免地,视线与陈之揽相撞。

陈之揽笑眼里,浮了一丝抱歉:对不起,琏城,我这算不算趁人之危了。

她不好意思,盯着白色的被褥,故作生气:陈教授,你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行李箱里居然备着那种东西。

陈之揽放下半杯水,在床头柜上,握住她的手。

冤枉啊,这是上次在酒店买的,退房的时候,我顺手装进了行李箱,忘了拿出来而已。真的对不起。

一手挠后脑勺,诚恳的大男孩模样。

姜琏城笑了:你太认真了,我开玩笑的。

他凑到她耳边:但是我当时有想过,做了再说,事后你让我跪榴莲都行。

陈教授,你学坏了。姜琏城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陈之揽顺势,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很高兴,你愿意。我觉得荣幸。

他肩头是淡淡的柠檬味洗衣液问道,温暖又安心。

其实昨晚,看到陈之揽的那一刻,她心就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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