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门,开了。
第195章记忆的源头
医生!
沈阜大步冲过去,握住了医生的手臂,声音依稀有些颤抖。
医生似乎是有些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已经稳住了。
沈阜放松了一点,抓着他的手还是没放开。
那我妹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她小时候受的伤不是好了吗?还是因为上次受伤落下后遗症了?
你先别急。
病情有些复杂,医生自己也没把握,只能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我检查了她的后脑的伤疤,确实不该造成这样的影响,这可能和她的记忆丢失有关,缺乏安全感,甚至关闭了自己的排散系统,这样下去她的心理会越来越不稳定的。
沈阜听的一脸糊涂。
不不可能,我妹妹很自信的,而且回国这段时间她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冷漠了。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远远不到封闭自己的状态吧?
我说的不是最近,是她小的时候。
作为沈家的专属医生,从郁盈第一次伤到后脑他就一直观察着她的病情,发生受伤后的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可实际上有远超常人的精神状态,不管是学习东西还是调整自己的情绪,都可以用天才来形容。
虽然他对受伤前的郁盈不了解,但因为后来自己了解到的状况,他一直认为郁盈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没有太在意她更小的时候。
一直到上次郁盈因为被砸伤后脑再次进了医院,零零碎碎的恢复了一些记忆以后,却告诉自己她还是有很多的东西没想起来。
他当时仔仔细细的为郁盈做了检查,发现小时候因为受伤导致的记忆损失已经完全康复了,可为什么还是有记忆丢失呢?
他想不明白。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她曾经还受到过别的刺激,自发性的选择了忘记。
医生将手中的表格递给了沈阜。
你可以看一下,我是从她十二岁那年开始记录她的生活轨迹的,这些是我每一年给她检查身体留下的档案,她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想想看她十二岁之前有没有过什么变化,如果找不到病因,随时还是有可能再次受到刺激的。
他说完便离开了,示意沈阜可以进去看看郁盈。
郁盈还没醒,沈阜没敢进去,隔着玻璃沉默的看着她苍白的面色。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很不靠谱。
郁盈十二岁以前,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
上官清静静的站在他身后,而后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背脊。
诶,别看了,还是想想郁盈那时候和什么人接触过吧。她是沈家的大小姐,无论怎么样都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家里人就不用考虑了,不过那些同龄的纨绔子弟要着重排查,很可能趁你不注意欺负过她。
她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郁盈小时候的事,似乎是傻乎乎的,脑子不太灵光。
也许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告诉家里人。
那时候我也喜欢欺负她。
懊恼的在墙边蹲下,沈阜揉着脑袋,头发被揪的乱七八糟。
他甚至怀疑自己就是害妹妹变成这样的真凶。
上官清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别来这招,我不会同情你的。这种情况肯定不是一次两次见面的陌生人能够打击到的,特别是和她关系还不错的那种人,突然有一天不来往的话,就更可疑了。
沈阜按压着眉心,语气闷闷的,她小时候除了向景曜
忽的,他一顿,直勾勾的抬起了脑袋。
上官清冷了他一眼,你是说向景曜害她成这样的?说谁我都信,向景曜不可能,护着还来不及呢,欺负她干嘛?
不是。
沈阜撑着墙壁颤抖着起身,似乎连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他蓦的红了眼眶,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向锐翰,只有他。郁盈小时候很笨,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带她玩,所以她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她七岁以前向锐翰经常来,后来突然就不过来了,刚开始盈盈还会问他去哪儿了,再之后认识了向景曜,她好像就把这个人忘了一样。
沈阜一直以为那是小孩容易忘事,谁经常来找自己就惦记着谁,况且他也没看出郁盈有什么不同,自然不会在意。
而且当年向锐翰一边念高中一边准备接手向氏,忙的不行,不来陪小孩玩也是正常的,谁会多想啊。
现在这么看来,似乎是有一点猫腻。
按理来说,郁盈要是恢复了记忆,上次在船舱上应该认出了向锐翰才对啊,为什么好像陌生人一样?
所以郁盈没有恢复对于向锐翰的记忆?
可向锐翰有什么理由欺负郁盈啊?
不对,不对
沈阜胡乱的挠着头发,连上官清都听见了他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又气又害怕的那种。
业内谁不知道向锐翰的可怕之处,别说现在什么都不明朗,就算真的手握他欺负郁盈的证据,谁又敢怎么样?
沈阜缓了下神,镇定后道:这件事你别说出去,我不想让我爸妈担心,如果真的和向锐翰有关,我一定和他没完。
他不管对方现如今是何方人物,敢欺负他妹妹,他就忍不了这个气!
我知道。
上官清本不愿意掺和这件事,可看了眼病房里的郁盈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一会儿向景曜来了可别和他发作,不过也旁敲侧击的问问,兴许他知道什么,毕竟郁盈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别说向景曜和向锐翰有那么几分相似,就凭着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沈阜就不想见着这个人。
他赌气一般的要开门进去,便听见两道急促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是向景曜和居昊空。
火气涌上来,沈阜开了门,然后转身直接反锁,并且拉掉了窗帘,故意不让他看。
向景曜吃了个闭门羹,又怕敲门会打扰到郁盈,只轻轻唤了声。
沈阜,你干嘛?
第196章恨意
沈阜压根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拉了椅子在郁盈的病床前坐下了,眼神转的温柔,哪儿还记得门口有人在。
向景曜不明所以的转向上官清。
他什么意思?
上官清耸耸肩,你自己问他喽。
她可不掺和这些事,要不是里面躺着的是郁盈,她来都不会来。
向景曜无可奈何的敲了门,沈阜,你发什么疯?让我进去看看盈盈。
不敢太重,怕吵到郁盈,他适可而止。
沈阜没有回应,攥着郁盈的手盯着,直到她的手指动了下。
似乎是醒了。
盈盈。
他欣喜的唤了声,将人扶起。
郁盈动了动眼皮,还算清醒。
哥。
声音很虚弱。
听见里面的动静,向景曜又敲了声门。
沈阜!
这人,这种时候和他玩什么别扭?
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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