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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璃原风笙(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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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他在殿后对着那面真正的玄光镜,始终还是没忍住用它照了自己。

然后,让他羞愤的一幕出现了,镜中显示的自己,浑身血肉都呈低贱的墨绿,像铜锈一样,让人恶心不已。

这就是真正的他。

因为出身卑贱,生下来就得被烙上朱丹砂的奴隶印记,那些有毒的朱丹砂深入骨头深处,再经玄光镜特殊的光线一照,浑身难受,从右臂原来烙有印记的地方开始,血脉已经狰狞地暴突出来,任凭他用刀削去皮肉,旁的地方也开始渐渐呈现出狞态。

他不想让邵蓉蓉看见这一身低贱的血肉。

可不料就在此时,殿侧的牖窗传来动静,啪地一声,窗子被撞开,一个娇弱的身体从上方掉了下来。

慕容彻立马用没受伤的那条臂,牢牢地接住掉下的人儿。

邵蓉蓉吓得拥紧他,眼睛圆睁。

吓...吓死我了,外头爬上来没那么高,没想到里面跳下去这么深...她扒着他的肩膀心有余悸道。

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弄伤阿彻,连忙从他怀里下来,要去看他的伤势。

可只来得及看见他右臂处皮开肉绽之处,已经产生腐肉的状态,她惊呼一声,立马去掀他衣裳。

不料,却被慕容彻冷淡地瞪了一眼,侧身避开了。

阿彻...邵蓉蓉委屈得眼泪在眸里酝酿,这段时日来她被他宠坏了,如今他态度突然大变,她便有些受不住,我是想帮你处理伤口而已...

你出去。慕容彻始终不肯用正面瞧她,捂着手臂,声音偏冷。

邵蓉蓉越想越委屈,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心想,自己做的梦兴许是真的,阿彻把她留在身边,大概只是为了复仇吧?

良久没见身后的人有动静,慕容彻侧过身去,却见眼前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阿彻你...是不是讨厌我了...邵蓉蓉抽抽噎噎着,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当初为何把我留在身边...干脆把我丢出去,被外头的男人吓破肝胆而亡算了!

她呜呜地捂着脸,往大门口方向去,大有就此冲出宫门的倾向。

慕容彻不顾受伤的手臂,立马伸手拉住她。

邵蓉蓉被拉得往后一倒,倒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然后就看见他胳膊和胸膛处的脉络已成深青色。

这...这是...邵蓉蓉惊愕得睁圆了眼睛。

她在她那些卷籍上曾经看过一些记述上古宝物的记载,据说有种玄光镜,镜面由赤练铜光滑面,好几个光面能凝聚起特殊光束,专门甄别奴隶印中的朱丹砂,那些光束有可能会让奴隶体内朱丹砂的毒素发生异变,血脉开始浮突,呈现像这种黑绿色的腐肉状。

慕容彻立马松开她,背转过身。

这不会是朱丹砂...

你出去吧。

慕容彻打断她的话。

如今你看见了,是不是觉得孤很肮脏,不错,孤是没有你们这些人高贵,一生下来就被当作人上人膜拜,可是,那又如何??孤如今是天子!谁也不能动摇孤的位置!!

他突然转过身,用赤红可怖的眼睛狠狠瞪着她。

邵蓉蓉呆了呆,等他的气焰消退下去,才不自觉地上前一步,如同旧日帮他处理断指时一样,默默帮他处理伤口、上药。

完了还凑在他伤口旁极轻地吻了吻,企图能借此帮他消除痛楚一般。

她晶莹的眼泪再次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笨蛋阿彻,都伤成这样了,还闹什么别扭啊?你是小孩子吗?上个药还怕痛,还对人凶?她一面难过地数落他,一面掉泪,仿佛心里记挂的只有他的伤,并无想起他奴隶的出身。

慕容彻神色复杂地看起了眼前人。

过了许久,他终于哑着嗓子道:别...别哭了...

邵蓉蓉含泪瞪他一眼,又兀自呜呜地难过起来。

玄光镜的作用...一会儿就会消退下去了,你别难过...他继续哄她道。

邵蓉蓉这时才抬起脸,忿忿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要去扎个小人起坛诅咒他!!

慕容彻突然觉得咬牙切齿的姑娘可爱得紧,一时间将奴隶印朱丹砂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禁失笑:你还会诅咒术?

我看的那些卷籍中就又讲诅咒术的,回头我去学!姑娘把脸颊擦红道。

慕容彻将她圈来了身边,伸手替她擦泪,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下来:蓉蓉,对不起,刚刚是孤情绪不好,对你语气太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心里原谅孤。

邵蓉蓉满腔委屈,精心为他设计的流水席,菜肴都快凉掉了,然后担心他,从窗户摔下,想帮他包扎又遭他凶,如今被他那么柔声认错一哄,泪水越发委屈泛滥了。

我不原谅,你太坏了!

她忿忿地背转过身去哭,哭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吸着鼻子道:那...那个...要是你能答应带我出宫游玩,我就暂且原谅你吧...

邵蓉蓉觉得,想要恢复记忆的第一步,还是要争取踏出丽华宫去。

25.第25章活该

邵蓉蓉要求出宫,慕容彻脸色黯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让她踏出去一步,他就觉得危险多一分,但看着她哭得双目通红,想起自己刚才对她恶劣的态度,不答应似乎都不行了。

不过他心想着,只要有他在,她就休想能逃得开。

中秋节前夕,慕容彻又处理了一批怀有异心的臣子,提拔了另一批人上去,事情暂时圆满落幕,他就决定抽时间带邵蓉蓉到南苑行宫去过中秋。

临出宫之前,邵蓉蓉心里既忐忑又紧张。

在丽华宫待了那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宫门,这感觉就跟当年父亲送她来帝台前一样。

幼年时期对院墙外的那抹强烈的好奇和渴望,早就消磨得一干二净,如今她只愿意躲回自己那一方安全的境地,哪怕外头的景色多么美。

可这次不一样,她这次不争取出宫的机会,以后就更加不可能到外头去,就更加难以恢复记忆了。

无论是慕容彻的叙述,还是在她自己的梦中,都曾经参与过外头的世界,并非躲在自己小小一方天地里的。既然以前的自己能做到,如今的自己也一样能做到。

这次到行宫去,就权作锻炼自己的机会,既然她要与外界接触,首先得先克服害怕男人的毛病。

于是出发那会,她面上罩了薄纱,故意以要看车外景色为由,换了一辆有窗户的玉轲车。

慕容彻目光意味不明轻轻瞟她一眼,还是答应了。

一路上,邵蓉蓉强迫着自己去看车外走动的人。

虽然隔着层面纱,看人不真切,但眼见着路边一个个骨瘦如柴,扛着器具的男子,她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是竭力用指甲掐紧掌心,逼自己去正视。

可看了没多久,支起车窗的木条就被慕容彻抬手放倒,车外可怕的景象没了,车内光线一下暗了下来。

慕容彻轻轻按紧她满是冷汗的头,将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按紧她后脑勺逼迫她紧紧挨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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