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回过头来看见天子,丝毫没有自己闯祸的自觉,她还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她盯着天子俊逸绝伦的面容,皱着眉不由低低发出了声音,都没有他好看的话,我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小宁慌忙调整姿势跪在天子跟前,朝他述职。
刚刚慕容彻从前殿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邵蓉蓉握着小宁的手松开,小宁摔倒在地的情景。
他脸上不恼,还带着微笑审视着她,而邵蓉蓉则压根没有料到天子此刻在想什么。
蓉蓉,你不是要回丽华宫吗?孤现在已经无事,可以陪你回去了。
真的?邵蓉蓉略略惊讶了一下。
她是打算找机会回去看一看卫凛,想从他口中多问出些事情来以便判断,只是近日天子似乎已经将紫圣殿的后殿当作自己起居的寝宫,并且一经将她带来就不打算回去的架势,她待在这里几天,换洗用的新衣裳就堆满了后殿的一大片角落了。
没有想到,他突然间就要带她回去。
天子拉着邵蓉蓉沙琅琅地从后殿离开后,小安才敢跑过去扶起腿软的小宁。
并指着自己的脸告诫他道:下回你到陛下跟前来,记得要像我一样,把自己弄得磕碜些。
邵蓉蓉一路上心事重重地与天子共乘一车回到丽华宫,等到了丽华宫宫门前,慕容彻见她站在车沿发呆,不等她反应,也不催促,直接跨步上来一把抱起她下了车。
在场的宫人看了,无一不害羞地低下了头。
邵蓉蓉如今满腹心事的模样,即便是阿彻抱她下车,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感觉到甜蜜,只是满满的怀疑。
她用防备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很快垂下眼睫不看他,双手搂住他脖子任由他抱着,一路上也不像往日一样多话了。
阿彻。
走了一会儿,她终于打破了这几天来对他的沉默,再次喊他阿彻了。
慕容彻心情微微明亮,宠溺地看向她发顶,轻轻地应她一声。
嗯。
阿彻,我还想多适应一下男子,你能找些长相不错的宦者来丽华宫侍候吗?我觉得样子长得好的话,我大概能够早日适应,不必借助香囊的药效也不再害怕了。
慕容彻稍稍顿住步子,嘴角要扯不扯地僵硬起来。
你想,早日适应别的男子?虽说是他自己主动要让她克服的,但从她口中听到这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
嗯,不是你说的,日后等我不害怕了,就可以带我一起去看火龙戏,看祭祀大典,看操兵的吗?
邵蓉蓉的一顿反问让他哑口,但他很快就摸着她的额发皱眉道:蓉蓉,你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可那也只是靠香囊才不害怕而已。她脱口道。
她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慕容彻意识到了危机,同时又后悔自己让她踏出宫门了。
靠香囊不害怕就可以了,你可以一直戴着香囊的。他继续试探她的心。
果然,邵蓉蓉毫无戒心地摇了摇头,坦率道:不,医官不是说过吗,药效不是一直都有的,难道我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出去的时候都要用药吗?
邵蓉蓉虽然并不知道那香囊是要取他的血来制药,但也明白不是随处都能得到的药。
这有何不可?只要你和孤永远在一起,随时都能有药。
慕容彻似笑非笑,目光如炬般看着她澄澈的眼底,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窥探出一二。
邵蓉蓉说了两句感觉有些乏了,只好无精打采地蜷在他怀里,不说了,我有点累。
他抱着她回到侧殿时,卫凛已经先一步从英娘口中得到消息,躲回邵蓉蓉睡觉的那张床榻下,用大木箱做掩饰,将自己躲藏起来了。
慕容彻踏进门,一言不发地留意着屋里的细微变化,和数日前的变动,很快,他就会意过来般,唇角勾起一抹似于若无的笑。
蓉蓉,你要去榻上躺会吗?他低头问怀里的人。
邵蓉蓉神态很是颓靡地点了点头。
慕容彻本以为她今天不会想跟他过分亲近,打算抱她到榻上趁她来不及回神,亲她一顿嘱宫人进来寸步不离侍奉,再回自己屋,好让这屋里的人看看清楚,如今邵蓉蓉到底是谁的。
可等他将她放上榻,那双柔软无骨的小手猝不及防就圈紧了他,不等他去吻,她就先一步仰头,苦涩地笑着求安慰道:阿彻,今天能不能留下来,我不想一个人睡。
邵蓉蓉显然不想面对现实,她想着,能留住一刻同他的欢愉,就留一刻的,剩下的事情,等明天之后再来寻找答案,再来烦恼吧。
卫凛经过这些天的调养,身体已经好了一些了,他躲在床榻下,早已经抄好了陶具当武器,想着一会狗天子若敢对邵蓉蓉做什么,他就抄起陶具砸他。
却不料,听见了邵蓉蓉邀请天子共寝的邀约。
他双眸不可置信瞪得大大,垂下陶具默默退回床榻下的阴影处。
这天晚上,他顶头的床榻一直在摇晃,还不断传来激烈刺耳的铜铃声,女子娇娇的唤声,嘴巴吸允东西的吧唧声,各种黏腻齁鼻的声音...
37.第37章门怎么锁着
慕容彻此刻的心情是极度矛盾的。
一方面他不愿意让卫凛藏在邵蓉蓉的屋里,担心二人的接触。
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在蓉蓉面前将他杀害或将他揪出来。
他不愿意有一丁点破坏如今他和她关系的事情出现。
所以他只能选择当看不见,而又不得不忍着嫉妒,用报复的心理拉着邵蓉蓉在卫凛面前明目张胆各种亲热。
他得向他宣示,她是他的。
所以,昨夜他再次抱着邵蓉蓉,在她的榻上过了一夜。
在紫圣殿后殿时,二人的床虽然靠得很近,但都是有分开的,以前无论在邵蓉蓉这里抱着她亲到很晚,他都还是有回自己寝殿睡的。
可打自卫凛来了后,他在丽华宫就都是同邵蓉蓉同睡一榻了,而她也仿佛一点都不抗拒,反倒很愿意的样子。
昨夜他抱着她亲到情浓时,身上的冕服已经被她扒去了大半,他赤红着眼睛,差点就要忍不住将她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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