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天子这下终于气得不得不出手,横手夺了霍将军的刀往前一挥,环绕茅房一圈的泥地都炸开了,包括霍将军在内的那群佃农装束的伪装兵全被炸飞三丈开外,被炸得满脸黄泥,一脸懵逼。
一群傻帽!滚!滚远远的!
天子气急败坏,这时他开始后悔把谢威贬职,将又憨又直的霍大将提上来用了。
所有人被天子莫名其妙一顿棒打后,都在淤泥里露出一双双疑惑的眼睛,不敢多言就爬着滚开了。
邵蓉蓉这时已经疼得蹲了下来捂住小腹。
因为她蹲下来的缘故,手垂下铁链一动,外面的慕容彻意识到不对,连忙敲门想进来。
蓉蓉?你在里头没事吧?
邵蓉蓉连忙用下摆层层遮掩,流着冷汗慌张道:不...不是让你捂着耳朵别听吗?你...你又骗我...
大概是听见她的声音实在苍白,他顾不得许多,只好扯开遮眼布,挑开门闩:蓉蓉,你穿好衣物,孤要进来了。
进来后慕容彻看见她染红的那片衣摆,立马就反应过来她是月事突然而至,才会疼成这样。
他皱了皱眉蹲下将她扶起,之前孤不是让女医帮你调好月事了吗?怎么还会疼得如此厉害呢?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不依时服药,不注意休息?
蓉蓉痛经的毛病是以前被萧正德调`教时强行摁在凉水里导致的,但后来在英娘开的药方,和在天子的悉心调养监督之下,已经很久不会疼了。
但这段日子她在充国为政事操劳,就渐渐忘了喝药,也不注意调养了。
蓉蓉还挣扎着想说什么,慕容彻已经撕下了自己的袖子给她做垫子,垫在身下抱着回地道了。
军医给送来了鸡蛋红糖水,慕容彻喂她喝了些,才终于见她脸色没那么苍白了。
他还要再喂,可蓉蓉连忙将脸别过去,不喝了,喝多了又得麻烦你。
都这种时候她还记得同他保持距离,慕容彻好笑地摇了摇头,没关系,孤已经让人在地室里建一间有门的净房了,这段日子你可以在里面如厕,也可以沐浴。孤也会让人去给你物色合适的女奴来伺候,只是现下的境况,还需要些时间罢了。
蓉蓉,委屈你了。他突然道。
明明是她的美貌惹来的麻烦,现在保护她才将她困在这里,他还说是委屈她,脸皮再厚的人此时也会感觉到不好意思,更何况...
蓉蓉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垫在身下的,已然染得血红一片的男人衣袖。
不...是我麻烦到你才是,对不起,弄脏你的衣裳了。
她低下头,耳根发热。
慕容彻又取下挂在上方的袍子,围在她下裳的位置,把她包裹了起来,蓉蓉,孤应该高兴,你在最难受脆弱的时候,没有在孤面前硬撑,你知道吗?以前的你,总是忍着外面人的谩骂,自己难受了,痛苦了都不肯跟任何人示弱,孤以为你是真的不愿意,但是,你失忆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我...我失忆的时候?邵蓉蓉有些局促地圈紧膝盖后退,眼皮也不敢掀起看他。
慕容彻突然一把将她后腰揽住,逼她往他肩膀上靠。
我们如今都铐在一起了,你还想往哪躲呢?
62.第62章感情升温
你失忆的时候,爱哭、娇气、什么委屈都憋不住,爱哭爱笑爱闹,那才是真正的你,也是孤最希望看到的你。
慕容彻知道她体力不支,让她挨靠在自己肩膀上,搂着她轻轻地道。
孤以前很坏,很不好,趁着你失忆,就对你做了卑鄙无耻的事,你不肯原谅孤是应该的。
在你跳崖之前,孤不懂去爱惜、追求心悦之人,总是被你几句冷言冷语就气走,完全不去思考那时候你的真实处境,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孤枉为天子,也枉为一个男人,总是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当年你站在悬崖上要跳下去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绝望啊,要是孤能理解多一些,后退一些,不用那么激烈的手段,可能悲剧也不会发生。
后来,上天那么地眷顾,才把你又重新送回孤身边,可孤真的该死!不但不懂感恩,不懂珍惜,又再次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明明知道你对囚禁很反感,却还是要对你那么做。蓉蓉,对不起,孤错了。
邵蓉蓉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听着他无比诚恳真挚的话,沉默了。
他的身体因为他说话而震颤,从肩膀处传入她耳朵,酥酥麻麻的,她有些眷恋这种感觉,同时又因为他剖心挖肺说出的这些话,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脸。
慕容彻见她由始至终低着头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是不能原谅,却也没有强求,只是叹息一声,轻拍着她的后背。
累了先歇会吧,一会热水好了,孤喊你起来清洗。
没过多久,地室里一个简易的净房就搭好了,里头不但有如厕分隔开的地方,外头还有一个宽敞的浴桶,而且浴桶紧挨贴着门框,门闩处留了一个有软塞的孔,方便铁链穿过。
邵蓉蓉捂着慕容彻的外袍走进净房,发现浴水已经准备好了。
她回头望了天子一眼。
蓉蓉,放心吧,这里没有别的人,孤守在门外,这次由你帮我缚着双眼,塞住耳朵,甚至束缚双手,要如何做你能安心的,尽管做。
邵蓉蓉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但是你要一直在门外守着。
好,放心,孤不会进去的。慕容彻朝她宠溺地笑了。
不...不是怕你进去,是...反正你不要离开我半步,哪也不去,一定要守着我...其...其实你就是进去了也没关系...蓉蓉后半句话越说声音越小,压根听不见。
慕容彻伸手揉了揉她的乱发,傻蓉蓉,你忘了我们有手铐铐着吗?孤还能跑哪去呢?
邵蓉蓉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关门进去了,始终还是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一门之隔的地方逐渐有水花声响起,慕容彻虽然耳朵被塞了软布,但他耳力甚好,不可能塞住了就真的完全听不到声音,而且他自幼在那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下长大,骨子里不允许自己完全封闭感官,任由危机靠近的。
不过他既然答应过蓉蓉不看不听,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再主动露馅了。
水声响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里头女子试探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彻...你能不能进来,帮我拿一下衣架上的衣裳?
慕容彻用力掐了掐掌心,保持站立原处的姿势不动,仿若未闻,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乱。
阿彻,你能进来吗?这里头有些黑,我...有点害怕...
里头的姑娘放大了声音,声音听起来真的染了些颤栗。
他差点就动容了,幸亏理智及时拴住他。
不...不能动,若真的动了,你就真的会失去她了...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叹气,一阵邪风于他袖下没有手铐拷上的手掌心运发起来。
蓉蓉其实没有那么多心眼要试探他。
她进来之前,看着与自己手铐相连的另一头的人,内心会有种奇怪的安全感,可是,一旦这道门将二人分隔开,她再也没办法看见铁链另一头的人时,内心竟莫名其妙地空落,甚至慌张起来。
随着她进去洗浴的时间越长,她的空虚失落就越发厉害。
于是,她试图通过摇晃手边铐链,获得铐链另一头人的反应和回馈,不承想链条像是被解下套牢一块坚硬大石头上一样,半点动静也没有。她内心的慌张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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