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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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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离开(上)抬手时不慎磕了一下桌角,

赵赤格用小胖手揉着刚刚睡醒的眼睛,不情不愿地被奶娘抱上饭桌,饭吃到一半觉才醒了。今日厨房做了圆子,圆滚滚白胖胖地挤在一起,上面还洒了糖粉,赵赤格觉得好吃,抱着碗说要拿去与姐姐窦瑜分享。

乌云塔觉得她这幅百般讨好窦瑜的样子十分碍眼,阴阳怪气道:谁稀罕你吃剩的!

赵赤格朝乌云塔做了个鬼脸,气得乌云塔狠狠将筷子拍在桌上,作势要揍她。

赵赤格才不怕她,小短腿一抻,便抱着碗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苏木贞将小女儿拉住,哄着她道:你今日起得这样晚,瑜姐姐怕是早就吃过了。改日咱们再请她过来吃,好么?

好说歹说赵赤格才肯让奶娘抱自己回院子。等小女儿被抱走了,苏木贞看着乌云塔,叹道:你不要总是这么嫌弃妹妹。别看赤格年纪小,她最是敏感的性子,你讨厌她,她才总这样对你。

赵赤格从前也是很喜欢乌云塔这个姐姐的,刚会走路就黏糊糊地抱着她的大腿亲亲密密地喊姐姐。只是乌云塔那时正是最为抵触赵野的时候,她只想让母亲带自己回族里,而不是住进汉人堆,在深宅大院里苦苦等着赵野的临幸。

她们母女是原野上的鹰,而不是赵野笼子里的鸟儿。

乌云塔觉得自己就是和赵赤格八字不合,赌气道:把她送去给窦瑜做妹妹好了!

苏木贞无奈:窦瑜本就是她的姐姐。

乌云塔又阴阳怪气地说:是了,两个人都流着赵野的血,自然生来亲近。

苏木贞心中叹气,又不想惹女儿更加生气,好半天才平心静气地开口劝她道:你这个脾气真是要改改。你父亲不爱与你计较,但他脾气也不好,别口无遮拦真惹急了他。

乌云塔冷笑一声,说:我哪里有机会惹急他?怕是连您的样子他都快记不得了吧。

她这话戳到了母亲的痛处。苏木贞脸色一白,默默无言地望着一桌子的菜。

乌云塔又有些后悔自己言辞尖锐伤了母亲,但也说不出软话,只梗着脾气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

待会儿还要去陆家赴宴。苏木贞哪里会记亲女儿口不择言的仇呢,但到底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倦倦说,去梳妆吧。

这两日您的心情似乎很好。

茂娘为窦瑜挽发的时候忽然说。

就快要离开这里了,窦瑜自然开心。铜镜里映出她像花骨朵一样娇嫩的脸蛋和带笑的眉眼,茂娘见了也跟着心情舒畅起来。

又可以出门赴宴了,自然开心。窦瑜摆弄着妆台上的发簪,挑出一支举起来说:插这支吧。

图古拉带着人住进了陆家,有贵客在府上,第二日陆家便命下人向各家送了请帖,邀请众人隔日入府参加宴席。将军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茂娘在陆家做妾时也是很爱打扮的、很会打扮的。如今她一颗心都扑在如何打扮窦瑜上。

在她看来,窦瑜简直如玉做的人一般,穿素裙都美得惊人,更别说她还爱穿颜色热烈的衣裳,平日里簪珠带玉,相得益彰,当真绝色。

梳妆结束后,窦瑜忽然端正了神色,望向茂娘。

见窦瑜定定地看着自己,茂娘袖中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慢慢垂下眼道:怎么了,您为何如此看着奴婢?

窦瑜看了她一会儿却笑了,开心地说:那药膏果真好用。

拉住茂娘的手,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鞭伤。才使用了一小段时间,已经能看出浅了许多。

窦瑜又转身从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盒子,说道:这药膏盒子还没有手心大,算算日子之前的你应当快用完了。喏。

她将新的药膏递到茂娘面前。

茂娘眼底发热,没有立即伸手去接,揪着手指喏喏说着:奴婢不值当用这么金贵的药膏。其实之前您给的那一盒便足够用上很久了。

店家都说要每日涂抹三次的,夜里还要厚厚敷上,怎么够用?窦瑜强硬地将盒子塞进她手里,又道,你分明也是爱美的,既然这东西能让脸上的伤尽快好起来,为何不用!哪里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

茂娘将药盒用力攥进手心里,坚硬的边角咯得她手中生疼,轻轻说:那奴婢谢娘子的赏。

窦瑜自凳子上站起,茂娘回过神来忙将盒子收进袖中,服侍她换衣。

临近未时才出门,直奔陆家而去。

这一日窦瑜见到的男男女女不比前日在君王河畔见到的那么多,那日因为是节日盛会,连郡中百姓都在河畔的另一端围聚祈福,远观圣女。

今日陆家只请了一部分\身份贵重的客人,宴会规模甚至比不上更早些时候在郡守府上的那一回,但车驾也挤满了巷子。窦瑜下车时看到朱敏春穿一件月白袍服骑着高马,不羞不臊地堵在本就狭窄的路中央,探着头在与车上的乌云塔搭话。

乌云塔对他爱答不理。别家的马车因他被堵住,也不敢得罪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绕过来,避开他。

窦瑜随着苏木贞母女被陆家的下人迎进府中,穿过了垂花门后见到赶来相迎的是一位姿容端正美丽的贵妇人,穿着华丽,云鬓珠钗,对着苏木贞笑容满面。

茂娘在窦瑜身后低声介绍说:这是陆三郎的嫡母,陆大夫人。

陆双羊的父亲是陆家的家主,前面生有两个庶子,陆大郎和陆二郎。后来与圣女生下了陆双羊,圣女离开后又几年才续娶了如今这位陆大夫人做正室夫人。

陆大夫人和之前的郡守夫人一样,对苏木贞的态度都是亲昵中透着讨好,可见赵野在这河阴郡内的威望和地位。陆大夫人将她们向厅中引去,才一踏进厅中,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女眷,隔着一道垂幕,另一面又坐了许多郎君。

靠近厅门的桌边,站起一位样貌柔婉的美妇人。她眼睛明亮,先深深地看了窦瑜身旁的茂娘一眼,然后才对窦瑜等人露出礼貌的浅笑来。

窦瑜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茂娘一眼,敏感地发现茂娘垂头时恰好避开了这个人的注视,似乎在躲避着她的视线。

陆大夫人见到这个人,则不悦地蹙起眉,语气阴沉道:你身子差,便在房中休息,何苦出来见风。

而此人微微福身,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嘴:劳婆母忧心了。只是今日家中摆宴,我是三郎妻子,不可不来。

看来陆家的关系也挺复杂的。窦瑜又想到从前茂娘是陆双羊的妾室,便以为是这个缘故她才不愿见到过去的主母。

陆双羊的妻子很瘦很美,穿一件水绿色的薄衫裙,挽着粉色的披帛,身形绰约。不过她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自她起身,身边的婢女便一直轻轻扶着她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身体。说话时声音也发虚,极柔和清浅。

她又主动拉窦瑜同坐,自报家门道:我名卫琴,您便是赵将军的女儿窦瑜吧。娘子与我同坐可好?

窦瑜也向她回了一礼,从善如流地坐下了,又让茂娘站在了自己的另一侧,稍稍避开了卫琴。各位夫人凑在一起说话,卫琴全不在意她们,只留心着窦瑜。

窦瑜也发现了这一点,觉得奇怪,又怀疑是不是因为茂娘。

等表哥来时,窦瑜眼前一亮,遥遥隔着一段垂幕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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