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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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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是画舫上的死角,避开了众人。

失神的江勤书全然不设防,屁股被人自后面狠狠一踹,跌过半人高的围栏,噗通一声落进了水里。他不会泅水,吓得在水中一个劲儿地扑腾挣扎,一边吞着湖水一边呼救:救我!救我!

江家的下人闻声围拢过来,见是江勤书落水,顿时心急如焚,像下饺子一般纷纷跳入湖中。云宁抱臂在栏杆边站着,冷漠地旁观湖里手忙脚乱救人的场面。

窦瑜她们也听到了叫嚷声,走出船舱查看。

江勤书已经被下人捞了上来,正半趴在船板上呕水。即便天气温暖,但被湖水浸透了全身,风还是吹得他发起抖来。他穿着江家下人的衣裳,江朝玉想不认都不行。

拧起眉,抢先开了口:是我家中下人莽撞落水,回去后定要狠狠罚他!

她本意就是想让庶兄看到郭素妹妹的花容月貌,以他好色又愚蠢的本性,定会对美人念念不忘。

江勤书虽脑子一般,那张脸却随了他亲娘,生得俊美无比。他对待心仪的美人又惯会甜言蜜语,不知哄得多少娘子心甘情愿地入了他的情网。听闻郭素宠爱其妹,又自胡贞口中刺探出秦珠性格柔和温良。无论成与不成,得知自己的妹妹与江家有了牵扯,不信郭素还好意思求娶她的姐姐。这点男女风月事,想来也不至于令郭素迁怒他们江家这一郡中望族。

但江朝玉没想到江勤书会被人给直接揪了出来,怕事情的态势难以掌控,才要将他带回去处置。

江勤书身上湿淋淋的,死死埋着头,不敢抬起来。云宁走上前反剪住他的双手,力气奇大,疼得他腰背都直不起来,忍不住咧嘴呻\\吟。

窦瑜见到云宁如此不客气,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宁答说:我瞧他往船舱中探头探脑,必定有鬼。

我没江勤书第一反应便是否认。谁知云宁又自腰中抽出剑,唰一声架上了他的脖子。这剑刃冰凉得厉害,紧紧贴着江勤书颈上的细皮嫩肉,似乎连汗毛都能感受到此剑的锋利,吓得他连谎都不会说了,抱拳讨饶道:我认错!抱歉,抱歉!

江朝玉深吸一口气,简直恨铁不成钢。他不过是以目窥探,云宁便是手腕通天也拿不出证据,若他咬死云宁污蔑,谁能奈何得了他?

实在愚蠢至极!

全程默然的卫琴却忽然道:这等贼子,当断一指,才能长记性。

窦瑜看了卫琴一眼,瞬间便懂了。这话并不符合她一贯的性子,会如此说,必然有她的道理,

故而云宁看过来时,窦瑜没有阻拦。

云宁得了她的默许,一言不发抬起剑,作势要按卫琴的话砍断江勤书的手指。这般架势吓得江勤书脸色骤变,倏尔抬头看向江朝玉,失声大喊:妹妹救我!

胡贞猛然转头向江朝玉看了过去。

又仔细端详着这个仆从原来之前是乔装打扮过的,涂黑了面庞,画粗了眉毛,一直低头掩饰着,她又没有留意,才没能认出来。方才落了水,面上冲洗干净,再细看,可不就是江朝玉那个庶兄!

胡贞惊道:江勤书?怎么是你!

云宁依然将剑重重挥下。

江勤书被吓得眼泪直流。

结果并没有血溅当场,剑锋仅是贴着他的指尖深深砍在了船板上。

胡贞脱口而出的惊叫声也跟着戛然而止,抚着胸口顺气,她还以为这个小侍卫真要当场伤人了!回过神来后,迎过去将浑身发软的江勤书提起,转头问同样呆怔的好友:朝玉,你兄长怎会在此处?

我也不知。江朝玉连忙否认。

她又先发制人,转而指责起江勤书来:大哥你怎能这样胡闹?悄悄装扮成这样,混入我的随从中?

第67章出头那便让江围亲自来这里领他的儿

江勤书没想到妹妹会将错处都推到自己身上。

我他想先站起身,可稍一前倾,又离身前斜刺进木中的锋利长剑更近了,飞快缩了一下脖子,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原位。

画舫上的热闹已经吸引了更多人,围聚在湖畔向这里张望着。

胡贞神情歉疚地看着窦瑜。她明知江勤书的秉性,可又不好当众揭他的短,让江家没了面子,真是两处为难。

珠珠她呐呐开口。

江朝玉插话说:兄长一时糊涂,待回家之后我一定告知父亲,不会轻纵了他。

欲让那个戴面具的小侍卫高抬贵手,可见他还持握着剑,简直罗刹一般,转而小心地向窦瑜求情:还望秦娘子饶他一回。

她寄希望于窦瑜是个好脾气的人,江勤书没有真的轻薄到她,他们又都站在外面,受人围观着,也许软语相求便能令她心软,进而息事宁人。

窦瑜却问江朝玉:江三娘此前当真不知,令兄混入了你的随从之中么?

江朝玉立刻道:我确实不知。若我知道,又怎会任由他犯下这样的错!

窦瑜不大信她的话。有江家找媒人登门在前,上次在流水阁相遇还可以归为巧合,若再加上今日的事便不能单纯地说只是巧上加巧了。

那令兄的本事倒真是不小。非但瞒过了江三娘,竟也能将其余同行的下人一并瞒住。

江朝玉尴尬道:确实是我疏忽。他近日闯祸惹恼了家父,正在禁足期间。或许只是在家中耐不住寂寞,这才借了我仆从的身份混出府来。

江勤书急忙点头应和:是了是了,我只是想借机出府,并不是有意冒犯。

窦瑜看向江勤书。

江勤书与她一对视,紧张之余再被惊艳,痴痴望着她。卫琴嫌恶地侧身挡住窦瑜,以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江三娘这位兄长何止是本事不小,胆子也不小。

佰娘也看到了江勤书孟浪的眼神,心中气愤,视线抬起时,忽然扬声道:娘子,那边的人是不是咱家大人?

窦瑜循着佰娘的目光看向不远处。

她们所处的画舫并未行驶入湖中,而是由一截木桥连至岸边,一眼就能看到桥上正有五人向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表哥。

表哥!

江朝玉听到窦瑜的称呼,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回身望着早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郭素。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这个郭素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所以为的郭素,是战场杀神,必然样貌凶悍,眉粗目厉,身体壮如山。因为她曾见过郭素的手下败将右卫指挥使薛浑,也就自以为所有类似的人都会如薛浑那般。

薛浑那样可怕凶残的人都败在了他的手上,他又怎会是这幅样子?眉目间还带有书卷气,神情冷冽,身材像一竿笔直的竹。

步子稳又快,沿桥行来,衣摆微微拂动。

见他走近,江朝玉又被他气势所摄,稍稍后退了半步。

但其实郭素的眼神完全没有落在她身上,只一直看着窦瑜所在的位置。

郭素很快踏上了画舫。胡家的下人不认得他,却认得他身边落后一步的自家的家主,胡子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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