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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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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瑜吃得无节制,肚子里都有些撑,待用过饭后便领着身边的婢女们带上谢安和崔凝去外面散步,一行人一路往小花园的方向走。

谢安崔凝年纪虽然小,但出了小小的四方院子也明显有些兴奋。几人走走停停,抱着两个孩子在各处看。

还没走出多远,见十几步远的花树后猛然跑出来一道红色的纤瘦身影,窦瑜疑惑地问:那边是谁?怎么行色匆匆的。

瞧打扮像是舞姬怎能四处乱跑?佰娘皱起了眉,又让随行的婢女跑去拦下她。

婢女迅速跑了过去,追上那人后与之拉扯了两下,说了两句话便很快回来报说:是王大人的妾室,奴婢没敢将她强拉过来。不知为何做这般打扮,眼睛红通通的好似哭过。

到底是府上的客人,佰娘没有责怪婢女,只是追问了一句:穿的确实是舞裙吧?

是。婢女答。舞裙比寻常衣裙更为大胆,很好辨认。

佰娘猜测着对窦瑜说:或许是去前头献舞了?可瞧这时候,宴席才开始不久吧。

以往府里从没见过舞姬,表哥也不像是会请舞姬在席上助兴的性子,难不成是王旦?窦瑜没再猜度了,只道:真是奇怪。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往前面走。

另一边善兰琼已经快步跑回了院子里。

窦瑜一行人发现她之前,她就已经隔着花树看到不远处的她们了。但眼看着她们越走越近,想要慌忙避让却避无可避,只能闷头疾行。

可在半路又被婢女拦下询问,见那婢女虽言行客气却又满眼警惕,她简直羞耻至极,窘迫地说明了身份,落后几步的婆子也追了上来。好在婢女认得婆子,才肯放行。

善兰琼在前院受了辱,路上又多了这一遭偶遇,刚回屋子便控制不住地发起火来,用力地扯下面纱摔在婆子身上。

婆子小心翼翼地劝了两句,却激得她火气更盛,拔下头上琳琅的钗使劲往婆子的身上掷。沉重的钗头打到还好说,尖锐的钗尾扎过来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刺痛,锋利的金片还划伤了面颊。

婆子十分委屈,跪了下来,默默等她自行平静下来。

善兰琼发泄过后鬓发全乱,狼狈地趴在榻上哭。哭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婆子不敢再触她的霉头,之前发生的事一概不提。善兰琼冷静下来后自己却喃喃道:府上竟还有孩子么?是谁的孩子?当时她虽然慌张,但也看清了窦瑜和婢女分别抱了两个小孩子。

善兰琼看向婆子。

婆子连忙回答说:好似都不是府中大人的亲子。一个只是婢女的孩子,另一个老奴就不知了。

从小花园折返的时候,窦瑜还能隐隐听到前院乱糟糟的声音,受邀之人出自军中,皆不拘小节。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听说前院的宴散了。

更晚些时候另有消息传来,说无难师父被接进了府里。窦瑜想起之前表哥说过无难师父的身世,那他可也算自己的表哥。还有茂娘说的那些歌谣,猜测着他要是继续留在寺庙中,怕是无法保证安全,住在这座府里还有表哥可以保护他。

多了一层亲缘关系,窦瑜对无难也隐隐多了一分亲近和关心,自然而然想去探望,也想一并谢他曾陆续送过自己几卷佛经。

第二日巳时末她让婢女装了些瓜果,带上去见无难师父,谁料半途被一只小猫缠住了脚。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亲人的猫,通体雪白,唯独鼻子处有一小块黑点,不停地朝她喵喵叫,还躺在她脚边对她翻出圆滚滚的肚皮。

它长得好特别,是误闯入府的吗?

窦瑜蹲在地上,它还站起来凑近蹭她的膝盖,这么干净,看着也不像是野猫。

身后的茂娘认得它,回说:这是无难师父的猫。过去在寺中得他喂养,后来就缠上了他。看来无难师父离寺后也将它一同带出来了。

窦瑜摸摸小猫背上的毛,道:那我们抱上这只小东西,顺便送还给他吧,应当是乱跑出来的,可别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结果她抱着猫,就快走到无难师父的院门口时,见院门自里面被打开了。表哥从院中走了出来,无难师父也正站在他身后。

看!窦瑜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表哥身前,将猫高抱至他眼下,喜悦问道,很可爱吧?

是哪里来的猫?郭素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又说,确实可爱。

窦瑜朝他身后轻抬了抬下巴,又展开笑颜对无难说:无难师父,听说这是你的猫。

无难许久不曾见过她了,见她在笑,竟也跟着露出了极浅的笑容。这笑容不细看几乎看不分明,仍旧很快收敛干净。

他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小猫,表情克制地同她道谢。

略一顿,又请她进院中小坐。而郭素没有多做停留,因为他午后还要出府。

窦瑜在院子当中的石桌边坐下,喝着无难师父亲手沏的茶,听他轻轻说:之前得知了你的身份,却没有与你相认,抱歉。

无难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九五至尊,高坐龙椅之上。但他长在寺中,自幼修习佛法,对生身父母及财富权势并无执念。

王旦打错了算盘。如今他只想寻一处寺庙,为人讲经也好,清修也罢,总之不会如王旦之流所愿。

窦瑜摇头,认真道:师父实在不必与我道歉。你与我虽然确有一些亲缘,但相识时间这样短,自然没有必要对我言无不尽,反而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之前身份未暴露时,他还在寺庙里住得好好的,现在却要避于府中。可想而知,至少目前来看这个身份对他是弊大于利的。

无难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屈了一下。

他又轻声问:之前那些经卷

窦瑜立即谢道:我都供在案上了,也都仔细读过。谢谢你。

不必谢我。无难一字字道。

郭素之所以离府,是因为他今日在仙顶阁中设酒席,单独宴请军中的魏将军。

河州共分三卫,如今除了西北部不算完全太平,在郭素的统率下合兵之后,三卫也隐隐有合为一卫的趋势了。

魏将军名魏玉林,自少年时应募从军,戎马几十年,坐上了左卫指挥使的职位。云水郡又是在左卫地界,所以他在此地的威望颇高。郭素之前在河州各处平乱时也得他许多助力。

虽然郭素年轻许多,魏玉林还是对他心悦诚服,二人私下里也有几分交情。前些时候一支叛军北上河州在沿境作乱,魏玉林受命带兵狙击,后力破叛军,近日才凯旋。

他在外打仗时已不算年轻的妻子早产了一月为他诞下了最小的女儿,自觉亏欠夫人良多,所以除了凯旋当日与郭素汇报战情,任谁想请他出门都会被他一口回拒,寸步不离地守在夫人身边。

昨日王旦为了向军中的各位将军卖个好,是以个人名义亲手写了请帖,魏玉林更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郭素给魏玉林休了假,让他照看夫人,本也想暂缓一段时日再请魏玉林出门。魏玉林却主动要与他见面,他便直接将魏玉林请到这里来了。

两人酒量都很好。几杯酒水下肚,魏玉林连脸都没红,眼底透亮,看了郭素两眼,却捏着酒盏没有立刻说话。

见他几度迟疑,郭素放下酒盏温和道:您若有话,但说无妨。

魏玉林轻轻一拍桌,直言问道:我也不与大人兜圈子是想问大人的妹妹可定亲了,或是有了中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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