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刚才2002房的病人出了点意外,我们离开了几分钟。
其中一个年长的护士回答了他的问题。
欧羡点头,正准备离开,便见有护士急急的向护士台奔来。
护士长,那2003房的病人不见了,他点滴都没滴完就自己拔了针管。
2003房,是梵歌吧?
对,他伤那么重......
轰!欧羡的脑子似被人放了一个惊雷,他不敢去想,温言此刻的不见和梵歌此刻的不见,有没有实质的关联。
但他没法耐心去寸寸寻找,他有些失控地重拍了下护士台的桌面,几乎是爆吼出声,监控室在哪?
大约是被他的气场怔住,整个护士台都噤了声。
这是VIP病房,本应是病人隐私被保护的最好的地方。
而他刚才居然从护士口中听到了梵歌的名字,这本身就不合理。
邵毅下班刚好路过,大致了解了情况,便带着欧羡去了医院的监控室。
从监控室看,温言的确是跟着梵歌离开了医院。
还是温言用轮椅推着他出的病房,只是监控从他两进入电梯后,就再没了他们的画面。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将医院每个角落的监控都翻了个遍,都没再看到温言和梵歌的踪迹。
看着消失在监控里的那抹背影,欧羡两手紧握成拳,外露的指骨,寸寸泛着白,手背凸起的青筋,泛着狰狞脉络。
手机忽地从口袋里传出声响,欧羡眼睫动了动,松开右手紧握的拳头,将手机自口袋里掏出,是陌生来电。
信号接通后,欧羡光听呼吸就知道是梵歌。
因为顾及着温言,欧羡强忍着心底的戾气,等待着对方的出击。
那头似乎是窥破了他的心思般,也久久地沉默着。
欧教授。梵歌淡嗤了一声,终究还是先出了声,其实你错了,言言还是很喜欢我这张脸的。
自梵歌那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之时,欧羡的心底便全是恐惧,那种至深的无力紧紧攫着他的五感,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欧羡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言言有什么错?
言言是没错。那端的声音更低了些,可你万不该碰她的。
说吧,你想干嘛?
耳边的声线虽冷冽但却冷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这倒令梵歌有些诧异。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的地方,那是欧羡用尽能量压制住自己的表象。
害怕吗?梵歌突然拔高了些音量,却透着瘆人的暗哑,游戏才刚开始呢!
梵歌,昨晚的照片拍得不错吧?。因为担心温言,欧羡的脸色透着病态的青白,额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半小时内我要见到毫发无伤的温言。
呵,又是照片。那边传来瘆人的低笑声,你就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你是指我的母亲吗?欧羡淡嗤一声,梵歌先生,你大可以试试。
噢,忘了提醒你了。欧羡咬牙补充道:现在开始计时。
这边的梵歌和温言在医院的天台上,都城的夏季算不上酷热,晚间的风还夹杂着丝丝的凉意。
对正常人来说,这份凉意是舒适,但对发着烧的病人来说,有些难忍。
不远处的梵歌,放下手机后,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朝她走了过去。
走近后,梵歌抬手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穿着吧,有些凉。
此刻他站在温言的正前方,离她不过咫尺的距离,温言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不用,你......
言言。梵歌向她逼近了几步,再次将被温言欲扯下的外套,给套在了她的身上,听话。
这话听着温柔至极,可温言感觉到的却是极强的冷意,她那单薄的双肩被他禁锢在手心里,被他抓的有些疼。
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温言的身子有些抖,她垂眸看着他扣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声音极淡的说了句,师哥,我们回去吧。
放手吧!
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的冷漠,又或许是因为想起欧羡刚才的威胁,看她低垂的双眸,梵歌心底突生了一股邪恶的躁动。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非得是他,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邪念在他的心底疯涨,手心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着。
疼痛自双肩蔓延开来,温言缓缓抬眸,对视上他那双极黑的瞳孔,有那么一瞬,温言被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自小一起长大,温言了解他的性子,此刻的他很危险,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便会给他一种默认的信息。
师哥,你弄疼我了。她垂眸看向一侧的肩膀,又抬眸与之对视上,这次你又想像五年前那般吗?
闻言,梵歌的眼睫动了动,记忆被瞬间拉回到五年前的某个晚上。
那时,温言刚跟欧羡在一起不久,两人正处在初始的热恋中,那时的他刚结束为期半年的巡演。
一回去,就得到了他俩已经在一起的消息。
离开前,为了能够时刻掌握欧羡动态,他将自己的房子通过第三方,以低价租给了欧羡,却不想弄巧成拙,给了欧羡近水楼台的机会。
知道消息的那天,他喝了很多的酒,最后酒吧的老板,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唯一的一个号码,是温言的。
其实那天他很清醒,清醒到温言当时穿了什么衣服,戴了什么牌子的手表,头发的香味是来自那个牌子的洗发水,他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但他只能装醉,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靠她那么近。
真的太久了,他喜欢她,喜欢得太久太久了,汹涌的爱意送不出去也收不回来。
记得他当时叫了她的全名,很认真地叫了她的全名,后面他开始了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缓慢地向她靠近,在最后关头,温言将他给推开了。
那时的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也因此彻底地失了控。
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他冲动地对她用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