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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酒千觞(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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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映芙气喘吁吁地坐在田垄边,对长姐道:原来你口中的路见不平,还还包括这个。

曲红昭手里牵着一头耕牛:既然路过恰巧遇到老人家的耕牛丢了,就顺便帮忙寻一下。

盗牛贼确实很可恶,曲映芙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们已经把牛扔下跑了,我们真的有必要追出那么远吗?

不给点教训的话,他们下次岂不是还敢再犯?曲红昭拍了拍牛背,路见不平也是需要体力的,上牛,我牵你回去。

牵我回去?听起来怪怪的。曲映芙一边嘟囔,一边老实地爬上了牛背。这耕牛温顺得很,并没有试图把她甩下来,而是驮着她一路回了村里。

耕牛对于农人的重要性自不必提,老人对着曲红昭千恩万谢,刚刚还在质疑这居然也算是路见不平的曲映芙也沉默下来。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离了云城之后,曲红昭二人便取道南行,越往南,春意就越浓,她们一路行来,得见万物化冻、春水初生。

冬日可以嬉冰观雪,到了春日,又别有一番风景,路边的柳树发了新芽,空中吹着拂面不寒的微风。

两人路过江边时,看到很多人在这里放风筝,曲映芙兴致一起也拉着姐姐参与其中。

最开始她不得其法,风筝放不起来,曲红昭就用轻功带它跃上半空,风筝断了线的时候,曲红昭又能给她追回来。

如此一来,曲映芙很快就成了被在场所有小孩子所羡慕的那一个。偏偏这家伙在孩童面前也要炫耀,毫不收敛自己的满眼得意,直看得人牙痒。

一旁有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儿眼馋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爹,你可以像那个姐姐一样吗?

男子苦笑着看了一眼曲红昭,仿佛在埋怨她拉高了做父母的标准,想了想又低头哄孩子:不能,但为父可以领你去吃你最爱的樱桃软烩。

曲映芙立刻对姐姐撒娇:我也要吃!

你今年多大?

两人放够了风筝,悠闲地晃到路边小店,各自要了一碗樱桃软烩,这是当地很常见的做法,将春日的樱桃煮熟去核,然后加糖腌渍。店里也有加盐的,不过两人都没能鼓起勇气尝试。

她们游荡得十分随性,这一日,因着去山里赏桃花,耽搁了时辰,附近的城池已关了城门,两人便在附近的一所显见很久无人打理的道观暂时借宿。

初春的夜晚,仍然有些寒冷,曲红昭点起了火堆取暖。

曲映芙托着腮思索:也许下次出门的时候,我们该随身带上被褥。

我确实遇见过带被褥出行的旅人,曲红昭道,他还带了炊具、棋盘、夜壶,总之从锅碗瓢盆到笔墨纸砚,无一不缺,可谓是准备周全。

曲映芙笑了笑,拨弄了一下火堆:按话本里的说法,此时该有其他人出现了,要么是劫匪出来谋财害命,而恰好有一位路过的大侠救了我们;要么是一位赶考的书生,恰巧也要借宿在此,然后怀疑我们是林中的精怪,但仍然对我们一见钟情。

然后呢?

大侠救了姑娘,她便以身相许;书生对姑娘一见钟情,她便嫁给书生。或许其中会经历一番波折,也许姑娘的父母会嫌贫爱富、从中作梗,但最终总会团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假是不是?很多话本里,贵女们总是想方设法要嫁给初出茅庐的穷书生

她的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道观门口,似乎还不止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曲红昭笑着问道:你猜这是劫匪还是大侠,是林中精怪还是书生?

话本里的大侠是不会结伴而行的,是书生或劫匪都好,林间的树影借着月光打在地面上,看起来略有些可怖。曲映芙立刻想起自己看过的志怪话本,瑟缩着给自己壮胆,不可能是精怪,按理说,在山中遇到美貌妖精的该是书生才对,然后精怪会爱上书生,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想办法变成人,或者为他留下一个孩子后自己选择消散,总之不该是我们两个女子遇上啊啊啊!

姑娘,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喊声,外面有人扬声解释道,抱歉吓到你了,我们三个去外地书院读书,途经此处,想暂借宿一晚,绝无恶意。

曲红昭笑道:还真是书生。

咳,曲映芙清了清嗓子,我没有吓到,三位请进。

三人很快进了门,对曲红昭她们作揖行了一礼,三人都是头束方巾,背着行囊,只不过,显然这并不是话本中那些总能与贵女们发展出一段风花雪月的那种书生这是三名女子。

曲红昭递上用火堆温了的酒:夜深露寒,三位还请坐过来暖暖身子。

三人看到两个年轻姑娘,也稍稍打消了疑虑,道了谢在火堆旁围坐。

三位此行是前往铭州书院?曲红昭问。

敢问姑娘如何得知?其中一位看起来约是二八年华的女子问道。

铭州女学有当地知州扶持,目前发展得最成规模,你们特意去外地求学,又经过此处,那我猜大概就是要去铭州了。

刚刚问话的女子眼神一亮,急急追问:姑娘也关注过女学?

自然。

另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女人开口询问:两位莫非也是要去求学的?

不是,我最讨厌读书了,曲映芙摇头,不过我觉得你们这样远道求学很值得敬佩,祝你们一路顺利。

那就谢过姑娘了,女子笑了笑,抱歉白儿刚刚失态了,听你们提到铭州书院,她大概是太惊喜了,实在是我们周围肯关注这些的不多。

曲红昭安慰她:女学出现的时间还太短,假以时日,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的。

女子点点头:到了铭州,大概就会好一些了,听说常知州之女就在带头进学呢。

曲映芙好奇: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才远道赴铭州?

提到这个,三位女子面上都有些无奈:我们那里,女学根本开不起来,只是应着上面的号令在书院腾出间屋子挂了个牌子,转头那屋子又被还给那些男弟子使用了。我们不得不去别处求学,想着既然铭州最好,便干脆去那里。只不过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只能沿路借宿。

曲映芙有些惊讶:看来你们三个真的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年纪稍长的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不出来试一试,就要一辈子在后院里洗衣做饭、喂猪养鸡了。

曲红昭皱眉:你们从何处来?

石洲。

曲红昭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去那里看看的,三位无需担忧,我保证女学的问题一定会得以解决,让石洲其他有心进学的女子无需再这样背井离乡。

三人都怔了怔:怎么解决?

还没想好,但各地开女学都是国库拨了银子的,曲红昭道,你们那里没开成,银子是被谁吞了?我总得去看一看。

被叫作白儿的女子有些激动地追问:敢问姑娘是何身份?你真的可以解决?

曲红昭笑了笑:我只是认得负责掌管此事的人。

三人自然不知她口中掌管此事的人指的是当今帝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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