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臣泽这三个字,放到圈内就算不炸出一个坑也会掀起一层巨浪。他出生于电影世家,不仅背靠资本,手上还拥有无数人脉,只需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一个圈内人的后路。
年轻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时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染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回那头回复得很快,想我了?
想。
一整天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时莺唇角勾了起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意太过,她收敛了一些。
贺臣泽又发来一条消息,下个星期。
即使他没有再说什么,时莺仍旧觉得乌云遍布的天空透出一丝阳光。她甚至能想象出贺臣泽回消息时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敛着眼睑时眼尾勾起一个自然却又漂亮的弧度。
一星期后,时莺难得有一天行程松了些,经纪人程霜说带她去吃饭。她以为要见什么圈内的人,一打开包厢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贺臣泽坐在明暗交界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戴着银戒的手放在膝盖上。余光瞥到门口的人,他慢慢抬起脸,过来。
语气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命令意味。
时莺耳朵发痒,她已经很久没见贺臣泽,久到现在只是瞥到他的黑色衬衫就觉得喉咙发紧。她咽了口唾沫,眸光接着往下看,落在他露出来的被袜子包裹的一截脚踝上。
人带到了,程霜对两人的关系十分了解,于是后退一步关上门。
时莺慢慢走过去,原本想坐在他旁边,突然被长臂揽住了腰。她被轻轻一带,坐在了男人膝盖上,隔着西装裤,时莺能感受到臀部下绷紧的肌肉。
贺臣泽像是逗弄宠物一样拨弄着她柔软的头发,我的小夜莺,瘦了。
时莺轻轻解释,角色需要。
等杀青了再养回来。贺臣泽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拇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怎么好像一掐就要断似的。
说着时莺的手被带到他腰肢上,她不满,贺导这会儿不要求我控制体重了?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活跃了不少。时莺搂着他的腰,却不敢做更过分的事。他这副永居神殿的模样,总叫人不敢亵渎。
她只能被动接受神明偶尔的施舍,譬如落在眼睑上漫不经心的亲吻。
只有在贺臣泽怀里,时莺才觉得是真正的自己,她像深海里的鱼,只有在贺臣泽这片海里才能呼吸。
空气里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出声。
不一会儿,服务员敲响了包厢的门,将一道道精致可口的饭菜端了上来。时莺正在拍戏,要控制体重,贺臣泽你是故意点这些勾我的馋虫吗?
他伸手摩挲着女孩脆弱的脖颈,多吃一点。
说着便不顾时莺的意见,给她的碗堆了一个小山堆。时莺刚开始用自己要拍戏的理由拒绝,但贺臣泽很专/制,完全不顾她的想法。
在他眼里,她好像就应该是一个乖巧的玩偶,只需要顺从就好,不该有丁点自己的思想。
时莺瞥到他给自己夹了她最不喜欢吃的西红柿,她张了张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吃完后,贺臣泽开车送她去酒店。时莺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她偏头看了一眼贺臣泽,男人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他的黑衬衫往上卷了一截,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手臂的动作凸出几根青筋,很难让人不想象他身体里蕴藏的力量。
到了酒店门口,时莺抬手戴好黑色口罩。事实上这种东西很多余,一来是贺臣泽的脸也十分有辨识度,虽然他是个导演,但是关注度比一线明星还要高。二来圈内人都知道两人关系,没一个不敢去爆贺臣泽的料,蹲守在酒店附近的狗仔看到两人连拍的欲望都没有。
时莺带贺臣泽上楼,她低头看了一眼贺臣泽骨节分明的手,很想抬手去牵,但是又没有勇气。
一直到进了房间,时莺终于鼓起勇气踮脚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贺臣泽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好像被取悦了一样。
但这种喜悦,似乎并不是因为特殊的情感,而是对女孩的掌控。
他抬手揉着她的唇珠,哑声问,跟男主有亲密戏吗?
没有。时莺认真地回答,我拍的这部电影基本都是
但贺臣泽明显对她后面的话不感兴趣,乖。
吻这才散漫地落下来,男人抬起她腿弯,帮我解开。
汹涌的春潮比那场暴雨还要急促,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时莺像是溺水的人,不可控制地上下沉浮,一会儿难以呼吸一会儿大口大口喘气。半晌后她眼尾沾上动人的红,被折磨得只能扯着他小声求饶。
这仿佛是什么讯号,贺臣泽这才不紧不慢地进入正题。
他始终理智清醒,将眼前当作是一场玩玩就好的游戏,从头到尾都像旁观者一样欣赏着女孩被他臣服的模样,甚至事后连一个吻都吝啬。
半夜空气中旖/旎的气氛终于散开,时莺醒来后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她看了眼身边连睡觉都矜贵无比的男人,突然觉得睡不着。
时莺去翻找自己的手机,发现找不到。她环顾四周,看到贺臣泽的手机放在一旁,于是拿起来解锁。贺臣泽的手机密码是030526,他倒是一直没对她遮遮掩掩。
时莺想用他手机给自己手机打个电话,因为手机开了震动没有声音。她翻了一下通讯录,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原以为是看漏了,或者是贺臣泽存的不是名字,直到她输入了自己完整的号码,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显示。
她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通话的绿色键一直没摁下去。
第2章如焚(2)少女那颗如染血玫瑰般赤色
时莺第二天上午没有通告,所以就睡得迟了一些,但是醒来之后贺臣泽已经走了。床头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时莺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愣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才发现手机掉在了柜子旁边的角落里,拿起之后看见贺臣泽给自己发了条信息,柜子上放着给你的礼物。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只言片语。
贺臣泽很喜欢从一些拍卖会上给她买一些礼物,有时候是一只包,有时候是一条项链,但是他从来不问她喜欢什么,也不问她收到礼物开不开心。
那不像是礼物,更像是做了某种交易之后的报酬。
时莺咬着唇瓣,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收起来。那些藏在平日里的细节她也是许久之后回想才意识到,但当时她非但没觉得是羞辱,反倒觉得那是贺臣泽的一种关心。
他只是性格如此罢了,时莺总觉得,这么多年只有她能站在贺臣泽身旁,已经证明他心里有自己。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时莺就觉得值得。
许婷进来给时莺带早餐,笑着问,时莺姐,昨晚贺导来看你你开不开心?
她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嗯还好。
助理跟着她这么久,自然对她了解得很深,每次只有贺臣泽来的时候她才会笑得这么真情实意,嘴上说还好,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吧。
许婷看了一眼她脖子上暧昧的吻痕,姐,你记得把脖子遮一遮,不然到时候被看见了挺尴尬的。
时莺低头看了一眼,脑海里回想起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咳嗽了一声,好。
贺臣泽很喜欢咬人,是真的咬,有时候甚至会咬出血印子。对于他来说,最后一步不是最重要的,中间的折磨才最有情趣,尤其是在做自己的领地上做标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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