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这些日记本要给时小姐送过去吗?
他瞥了一眼,声音淡淡的,她不需要。
这样啊沈姨喃喃,那正好扔掉,不然送过去以后被人家新男友看见了,也不太合适。
贺臣泽皱起眉头,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什么新男友?
哦,我今天刷视频刷到时小姐和一个叫什么燃的男明星在一起了,您不知道吗?沈姨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没什么表情之后叹了口气,看来时小姐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贺臣泽脸色很难看,他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娱乐新闻,画面里两个人笑着对视,看起来十分地甜蜜,像是刚热恋的情侣。
离开他,她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
沈姨将日记本扔进纸箱里,又说,以前时小姐喜欢你所以让着你,什么都会妥协,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你了两个都不肯低头的人,怎么在一起?
不喜欢三个字像根刺一样扎进贺臣泽心里,他攥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白。正准备上去,男人低头瞥见日记本里掉出一封信件,他随手拿起来。
那封信看起来很普通,可是拆开后第一行字就刺痛了贺臣泽的眼睛,因为那是一封遗书。时莺有写遗书的习惯是因为早两年有一次去外地拍戏,恰好遇上地震。那时候她才明白人生无常,如果不提前留下什么恐怕会留下遗憾。
贺臣泽拆开,前面的内容很平常,无非是交代遗产的去向。隔着薄薄的纸张,贺臣泽能感觉到时莺的平静,可是最后一段带了点情感波折,时莺写,如果我不在了,贺臣泽会不会为我感到一点点的难过?好遗憾啊,我都还没来得及让他爱上我。
他手指攥紧,哪怕再冷硬心肠的人,此刻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贺臣泽想起过去的种种
时莺总是会讨好他,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开心,虽然有时候她会因为他的冷淡而沮丧,但是那份沮丧永远不会超过三分钟。
她生气的时候从来不需要贺臣泽哄,总是一边生气一边回到他身边。
贺臣泽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手放在纸箱上,先放着。
沈姨这时候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放着让时小姐来拿吗?可是好像你只能用我手机联系她,而且她还把我拉黑了。
贺臣泽:
他气笑了,她还能跑到外太空去?
见贺臣泽转身往上走,沈姨腹诽,完了,贺先生恐怕这辈子都追不回时小姐了。
没过两天,时莺联系上了《舞台新体验》的节目组,但是对方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要求和她见一面。
时莺没有多想,十分自信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她猜想节目组没有直接答应估计是因为贺臣泽的原因,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说服节目组。
到达约定的地点,时莺脱下大衣交由侍者手里。她身上穿着紫色的高领衫,底下搭配长裙,整个人显得十分利落。
刚和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没聊多久,侍者突然打开门,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贺臣泽,阴魂不散?
男人脱下外面披着的大衣,宽肩窄腰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他径直坐在时莺旁,一双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的味道。
时莺刚刚还是笑着的,这会儿已经笑不出来了。
她顿时明白这一切都是贺臣泽安排的,他想做什么?自己跪下来求他他才肯放过她吗?
时莺站起来,这次演出我放弃。
节目组的导演急了,怎么就放弃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协商。
对啊。另一个工作人员说,能邀请到时小姐是我们的荣幸,要不然你再考虑一下?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看了一眼贺臣泽,好半晌才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时莺说是去洗手间,但只是站在外面的镜子前补妆,她今天口红的颜色是正红色,涂完一层之后显得人气势更足。
刚将口红放进包里,镜子里出现了贺臣泽那张冷峻的脸。时莺就知道他会跟过来,她在镜子里跟男人对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贺臣泽走过来,亲昵地搂住她的腰,那个祁燃,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场景好像不是第一次上演,可是这次,时莺没有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吃醋了、没有忐忑地解释她和祁燃的关系、更没有讨好地亲吻他。她不耐烦地问,你家住在大海边?
管这么宽。
贺臣泽扼住她的下颌,倒是伶牙俐齿。
时莺想挣脱开,奈何贺臣泽力气实在是太大。她只能在他怀里,以这种姿态跟他对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臣泽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突然说,你还记得以前说过,只要你生气,我亲你一下你就好了吗?
时莺脸上怔了几秒,而后竟没控制住地红了眼眶。
她是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冲着贺臣泽发脾气,久久等不到他来哄自己,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一想到这,她又想起那时候躺在他怀里跟她闹、想起他从前亲昵地吻她指尖的画面,过去种种,都像是刺一样扎进她胸口。
她出神的时候,贺臣泽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他吻技很好,从前单靠一个吻都能让她不可自拔。他趁着时莺没注意轻易地撬开她的牙关,强势地掠夺着她的呼吸。时莺喘着气,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推开他。
在她离开贺臣泽的那一瞬间起,她就已经不会回头了。
时莺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很响,甚至由于力的反作用,她的手都震得疼。像是提醒他,也在提醒她自己。她笑了笑,听见自己清晰的声音,贺导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第25章失控(1)她说不爱就不爱了。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钟,贺臣泽似乎没想到时莺会给自己一巴掌。虽然这一巴掌对于贺臣泽来说轻飘飘得像挠痒痒一样,甚至于在他眼里顶多算一种情趣,但其中的羞辱却是十乘十的。
贺臣泽长这么大,何曾挨过巴掌?
他下意识松开时莺,然后就听见了她那句可笑的话。
报警?
如果是以前的贺臣泽,他一定会耍流氓耍得跟过分,肆无忌惮地让她去报警,甚至嚣张到帮她请个律师起诉自己。
可是现在,他瞥见了时莺眼里的厌烦和冷淡,好像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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