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莺挣开贺臣泽的手,语气淡淡的,你是不是觉得给一个巴掌再喂一颗甜枣很好玩?
从前贺臣泽哪次不是这样,就像在驯服一只宠物。她鼻腔泛酸,委屈又不自控地冒了上来,但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小夜莺他想解释,却觉得自己的解释那么苍白无力,更觉得自己现在解释的话会显得很低三下四。他只能念着这三个字,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别这么叫我。时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她眼底早就不像从前那样看他时全是光,借过。
到了三楼,岑欲将时莺带到一个单独的休息区,他将酒推到时莺面前,饶有兴趣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贺臣泽吃瘪的模样,果然很有趣。
但时莺抿着唇,明显不太想提起这个人。
岑总,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考虑一下投资我的新电影。
岑欲微微有些惊讶,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脸上带着遗憾地看着她,我还以为时小姐是想做我情人呢,有些可惜。
可惜?
时莺早就听说过岑欲这个人身边床伴不断,见到真人果然这么随便。她将心里的不满按下来,提醒他,我们还是聊些正事吧。
哦,聊你那个都没听过的电影?岑欲双手叠成塔尖放在下巴上,他挑着眼尾,整个人都写着慵懒,哦,难怪贺臣泽要帮你找投资方,你还挺有骨气。
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时莺其实很想问问岑欲,他三句话不离贺臣泽是暗恋对方吗?
她抿了抿唇,只要你肯投资,我保证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
时莺准备了一大段的说辞,只是还没开口,岑欲支着额角,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找我拉投资吗?
他们在浪费你时间,我不是。她将电影的各方面都和岑欲说得清清楚楚,并且保证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会让票房很好看。
岑欲也不知道听见了进去没有,眼神懒懒地落在她肩膀上的那朵玫瑰花上,不如这样,如果这次投资失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签到我公司旗下十年,而且还要签C等的合约。岑欲勾起唇角,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敢赌吗?
这基本就是卖身契了,如果是以前的时莺自然不会答应,但是现在她除了赌没有别的路走,岑总敢赌,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她举起酒杯,还要感谢岑总收留我这个被封杀的人,没想到你这么乐于助人。
岑欲听出了话里的玩笑味,手里的酒杯碰上她的,你放心,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深夜游轮靠岸,时莺顺着人潮往外走。贺臣泽就在不远处,他刚想走,别一个声音叫住了,你想不想知道时莺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贺臣泽跟他认识多年,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什么心思,别打时莺的主意。
岑欲笑,你这么要求我,可是你是她的谁?
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了,柏巡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去缓和。
岑欲就喜欢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以往他不论做什么,贺臣泽都会不放在眼里,现在他终于维持不住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样。岑欲勾唇,贺导,你玩过的女人,还不准我玩?
他说的是事实,但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了贺臣泽的逆鳞,对方低着眼睑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将他一脚踹倒在滴地。岑欲人有些瘦弱,挨了贺臣泽这么一下,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站起来。
岑欲眯了眯眼,他知道贺臣泽几乎不用暴力解决问题,鲜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因此他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兴奋了,你在乎她,那我更感兴趣了,玩你以前的女人应该很有意思吧。
柏巡在后面拽住眼神阴鸷的贺臣泽,别跟他多说,他是个变态。
岑欲把这当成夸奖,笑得有几分妖艳,这就变态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笑,你放心,我只是答应时莺投资而已,她也答应我,投资失败就做我的人,很公平吧?
贺臣泽冷着脸,锋利的眼神几乎要将他割伤。做他的人,他怎么敢?
夜色浓重,在周围好奇的目光中,三个男人终于散开,有人认出了其中两位狠角色,纷纷猜测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时莺自然不知情,她只知道几日后岑欲果然说到做到,派人和导演聊起了投资问题。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专心地准备《舞台新体验》的表演。
录制当晚,时莺在后台休息室里准备。虽然剧本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和祁燃也不知道排练过多少遍,但还是觉得紧张。毕竟是现场直播,她以前没有挑战过。
她正看着本子,门外有人敲门。许婷一打开,看见贺臣泽那张脸,吓了一跳,你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贺臣泽就已经进去了,时莺皱眉,你怎么在这?
你不知道吗?我是今晚的嘉宾。
狗男人不要脸地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叠在一起。他西装外套里穿了件刺绣花纹的复古花衬衫,看上去气质比平日里平和不少。
时莺快要翻白眼了,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休息室里,你不知道这是我私人空间吗?
所以呢,你准备曝光我?
贺臣泽看了一眼许婷,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时莺说。
许婷有些为难地看向时莺,见后者同意才打开门走了出去。时莺问,你想说什么?我以为我之前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贺导你阅读理解能力什么时候那么差了?
贺臣泽也不恼,他转了转手指上的银戒,你没必要为了跟我赌气,就去出卖自己。
什么?时莺一时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因为那晚岑欲有意的引导,让贺臣泽以为是另一层意思,你电影资金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岑欲不是个好人,万一你做了他的情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胸口一直憋着一口气,他以为时莺宁愿这样出卖自己都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
时莺越这样伤害自己,越证明她无情,贺臣泽越是难以忍受。
可时莺听完却是另一层理解,你以为我为了资金问题就做他的情妇?
她嗤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贱特别随便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随便爬别人的床,可以随便被别人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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