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气得要死,天天买热搜买热搜,你会营销了不起?有本事赤手空拳干一架,看谁打得过谁。
段雪看着不少同情自己的评论,十分得意。就算事实不是这样又如何,她有那么多营销号,还不是她想告诉网友什么网友才能知道什么。时莺怎么敢跟她对着干的?
然而让段雪没想到的是,没过几个小时,热搜突然被撤了。她没想明白,时莺都没后台了,怎么还有人给她撑腰?不但如此,网上突然多了一条视频,点开就是段雪嚣张的声音,那你就在外面化妆啊。
她一直以来的人设就是温柔甜美系,视频一放出来人设直接崩塌,不仅如此,被欺骗了感情同情她的网友此刻分外气愤。
你可真把自己当盘菜,占用主演化妆间还把主演关在门外。
我就想问问你什么牌子的塑料袋?那么能装?
茶里茶气,还说自己在剧组没事,你当然没事了,有事的是时莺!
段雪一直仗着自己有营销号,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因为她是资本捧出来的,不论做了什么都有人帮她掩藏。可是这一次翻车也就算了,她着急地找人帮她撤热搜,可是热搜一下子窜到了第一位。
那么高位的热搜是没办法轻易撤的,与此同时,各大营销号还放出了她以前耍大牌的黑料。只不过是几个小时,段雪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设就崩得一干二净,微博持续掉粉,网上骂声一片。
她曾经用这些招数迫害过不少明星,讽刺的是,现在她也变成了那些受害者。看着私信里的谩骂,段雪吓得微博都不敢登录。
然而戏还是要拍的,段雪只能尴尬地到片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周围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似乎都偷偷在议论什么。
段雪忍了忍,难得没再主动搞事情。下午有人给剧组所有的人送来饮料,大家见怪不怪,知道是贺导为了追妻在这献殷勤呢,毕竟这一个月来他们不知道借着时莺沾了多少光。
但段雪明摆着人缘不好,根本没人告诉她这回事。她听到有人说是贺臣泽送来的,含含糊糊地来了一句,都说了别让他花钱。
说得好像这些是贺臣泽为了她特意买的似的。
工作人员:?有事吗?你是不是戏太多了。
她甚至还坐到时莺旁边,把奶茶递给对方,怎么不喝,好歹是贺导的一片心意。
我减肥。时莺可不敢接受贺臣泽的好意,你想喝就喝,我又不稀罕。
这话说得段雪没见过世面似的,她不想自讨没趣。正准备起身离开,抬眼看见贺臣泽走了过来。男人穿着很休闲的蓝色短袖,眼神完全没放在她身上。
段雪笑着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套近乎,贺导,谢谢你点的饮料。
贺臣泽这才垂下眸子看她,你怎么在这?
啊我
他单手插兜,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没人告诉你,你的角色已经被换了吗?
段雪愣住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什么意思?为什么角色会被换?她想问什么,但贺臣泽明显不想跟她多说。
他坐在时莺身边,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想我了吗?
时莺心想,你这脸皮厚得,跟段雪比也差不到那里去。
段雪一回头,就看见刚刚还冷酷的男人温柔得不可思议,嗓音能挤出水来,你不是喜欢喝橙汁吗?要不然我喂你?
第36章追妻(7)吃颗糖。
时莺懒得看他,没好气地说,我减肥,你请全剧组的人喝饮料?
是想把她给馋哭?
贺臣泽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没忍住撩起唇角,顺着她的话宠溺地说,好,下次不请了。
时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对她亲昵的语气,好像他们之间是什么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一样。她闹脾气,他就哄。
为什么当她下定决心离开他的时候,贺臣泽又回来招惹她?
你知不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时莺顿了顿,接着说,所以你再怎么讨好我也没用,我只会觉得你恶心。
段雪没想到时莺敢这么和贺臣泽说话,要知道贺臣泽哪里被恶心这个词形容过,要是哪个演员敢这么说他,这会儿早就在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她想象着贺臣泽发脾气的模样,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贺臣泽非但没生气,还笑得很痞,多骂两句,免得气着自己。
时莺拿他没办法,这人骨子里就是个无赖,他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激怒她,看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说这样比较可爱。死变态她偏过身,继续看剧本,下午和晚上的戏需要调动时莺所有的情绪,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可能要拍很久。
贺臣泽站在黎宿旁边,跟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剧情,可能也就只有他有在剧组里自由出入和指导的特权,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赶出去了。
他生得很高,背影十分挺拔,刚刚在时莺旁还温和的人,现在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时莺收回眼神,走戏后正式开拍,时莺没花多时间就入了戏,完全没有因为贺臣泽在旁边就被影响。事实上,贺臣泽还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因为以前每一个作品他都有参与过。潜意识里时莺觉得,只要贺臣泽在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拍完,时莺还陷在戏里出不来,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对。祁燃想跟时莺搭话,但后者没理会,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演戏无非两种派别,一种是体验派,一种是技巧派。很多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会采用第一种表演方式,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笨拙但是演出来的角色还原度很高。时莺虽然不是新人,但依旧会采用这种表演方式,她会忘记自己在演这个角色,而是想法设法真正变成这个人。
效果虽好,但是后遗症也很严重,那就是很难出戏。她决定缓一会儿,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时莺抬眼看了一眼,男人的手掌上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时莺怔了怔,明显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眼眶突然有些红。
在她刚演戏的时候,常常因为无法出戏而失态。有一次演一场哭戏,贺臣泽已经喊了卡,但是她还陷在戏里出不来,整个人像个小兽一样可怜兮兮地哭着。当时贺臣泽递给她一颗奶糖,吃颗糖。
当时的时莺收到糖之后还很丢人地打了个嗝,贺臣泽抬起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指尖都被沾湿了,他打趣,怎么那么爱哭?全是你的水。
她莫名想到他先前在床上说的荤话,脸红得像个番茄。
果然,每次只有贺臣泽能看出她的想法。
时莺差一点就伸出手接了。幸好残余的理智将她拉回来,她抿着唇,看起来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种哄小孩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
贺臣泽脸上怔了怔,收回手后指尖攥紧,强颜欢笑道,以前有个小孩,拿糖哄一哄就好了。
时莺意有所指,长大了,可能就不稀罕了。
不稀罕了
这四个字像是尖刺一样扎进贺臣泽心里,他知道,她不稀罕的不是那颗糖,而是他的关心。
祁燃不想看到两人独处,过来递了瓶矿泉水,时莺姐,喝口水,感觉你刚刚拍戏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