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好像吃饭的乐趣不在于吃,而是欣赏她吃的样子。
时莺拿起筷子夹了回去,我不饿。
岑欲直接坐到了贺臣泽的右边,不要脸地说,我饿,给我烤点。
贺臣泽皱着眉头看他,根本没有刚刚对时莺的耐心,冷声问,你没有手?
我不是看你热心吗?
其他人纷纷用吃瓜的眼神看着两人,忍不住憋着笑。一个双标得可以,另一个还妄图情敌给自己烤肉。
这时候戈薰也凑起了热闹,热心?那麻烦贺导了。
贺臣泽被迫变成了烤肉工具人,负责给除了时莺以外的所有人烤肉,活脱脱一个尽职尽责的服务员。在场有几个演员和贺臣泽还合作过,从来没见过贺臣泽这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心里莫名还有点爽。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贺臣泽在为大家服务,但是他低着眸子认真的模样像是在研究什么剧本,光是那双纤长白皙的手都让人移不开眼。
黄璇娇滴滴地看向贺臣泽,撒娇道,我想吃这个鸡翅,可以吗?
时莺记得以前在剧组,也有个女演员以为贺臣泽吃撒娇那套,喝水的时候故意说自己拧不开瓶盖,贺臣泽当时眯着眼嘲讽,拧不开就别喝。
他在圈内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也因此他只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她话语里的意思,和我有关系?
黄璇顿时难堪得很,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希望自己在镜头里博取观众的同情。
贺臣泽烤好了鸡翅,黄璇以为他至少会给自己留两个,没想到他全都放进了时莺面前,现在饿了吗?多吃点。
时莺不好拒绝两次,勉强接受了,但是并没有动面前的东西。
其他嘉宾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保持距离的两人,他们聊着天,聊着聊着就敞开了心扉,只不过有的人是真的,有些人是编的。
黄璇有些哽咽,眼角能看见泪光,有时候特别羡慕别人家庭美满,我爸从小就打我、打我妈
她说的是故事,但偏偏这个故事和时莺的遭遇几乎重合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时莺脸色变了变。记忆铺天盖地地也涌来,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贺臣泽放在桌子下的手突然不动声色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像是在安慰她。
时莺心一颤,镜头拍不到桌子底下,所以他的动作不会有人发现。她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贺臣泽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可只有时莺知道他有多用力,让她挣脱不得。
她好像很久没牵过他的手,干燥的掌心传来阵阵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安全感。
时莺不敢眷恋,她知道他的温柔和毒药没有任何区别。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在众人向这悲惨故事投去同情的目光时,只有她无动于衷,表情甚至有些嘲讽。
直到岑欲的目光无意间掠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勾了勾唇角,看向时莺,你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时莺知道他在帮自己解围,于是点头说,好。
这个时候如果贺臣泽还不松手,势必会让别人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所以贺臣泽松开了,他收回的手攥了攥,似乎还在怀念上面残留的温度。
录制结束后,时莺在房间里洗漱,戈薰凑上来,说实话,岑欲和贺臣泽你更喜欢哪个?
她一脸八卦,完全没觉得自己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心思。
我更喜欢我自己。时莺洗完脸出来敷上面膜,你怎么也关心这些,我根本没有恋爱的心思。
为什么没有?因为贺臣泽?
她顿了顿,也许是。时莺以前没想过恋爱这回事,她很害怕自己走母亲的路。她以为贺臣泽会是例外,可他也不是。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好像再也没有力气去爱别人了。
更何况,时莺离开贺臣泽之后才知道,人生除了爱情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
隔日,院子里的人出发去镇里帮农民伯伯卖蔬菜,总共八个人分成两队,输的那队要负责晚餐。
分队其实抽签就可以,但节目组不搞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们选择让时莺和应余当两队队长,然后通过猜拳的方式获得优先选择权,抢剩下的队友。
一看就有社交牛逼症的嘉宾自然十分抢手,挑得差不多之后,最后好巧不巧地剩下岑欲和贺臣泽,时莺要从两人之间选出自己的最后一位队友。
贺臣泽拧着眉,他看了时莺一眼,对方像他预料的那样毫不留情地选了岑欲,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从前,他从不是她的第二选择,而现在,他永远不在她选择之内。
应余看到贺臣泽不太好看的脸色,开玩笑说,跟我分到一队不开心吗?我带你赢。
时莺那边选了戈薰和岑欲,选择完之后时莺就后悔了,因为岑欲简直是内鬼一样的存在。他哪里是来干活的,根本就是来当大爷的。
她指望岑欲干活是不可能的,这少爷不使唤其他人服侍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结束之后岑欲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边输了,还很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会选我,毕竟我比贺臣泽有魅力多了。
时莺:
她瞥了岑欲一眼,提醒,我已经后悔了。
一想到晚上负责做饭的时候,他们组还要少一个人,时莺就觉得非常地头疼。
后悔?难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贺臣泽?他这话听起来非常随意,但仔细一品好像话里有话。
时莺敷衍,我认命。
晚上的时候,岑欲果然又变成了少爷。其他人并没有说他,一来是他们得罪不起岑欲,二来让岑欲去干活很有可能帮倒忙,到时候他们还要收拾残局。这样一想,还不如当岑欲不存在。
剩下几个不用准备晚餐的嘉宾都选择了去河边散步,高大挺拔的杨柳树摇晃着枝条,吹着凉风让人觉得很舒服。
几人闲聊着,走到河尽头有棵粗壮的梧桐树,黄璇走过去,这里要是有个秋千就好了,你们觉得呢。
她只是随意一说,贺臣泽却认真看了两眼。
不一会儿,贺臣泽就不知道从哪里借了木板、锯子和绳子过来,俨然一副要做秋千的模样。
他袖子卷起一截,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锯木头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出来,浑身充满着力量美。
黄璇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为她做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之前她还只是因为贺臣泽的地位想接近他,可是现在看到他这副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模样,着实有些被她迷住了。
天快黑的时候,贺臣泽已经将简易版的秋千做好了。黄璇有些害羞地问,这个是为我做的吗?
说着她就想过去坐,谁知道贺臣泽直接拿起秋千,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把秋千挂在高处,让她碰都碰不着。
给时莺做的,帮我保守秘密。
黄璇:
一时之间,围观的嘉宾不知道是贺臣泽追妻有趣,还是黄璇自作多情被无情打脸更有趣。
回去之后,大家都没提秋千的事,知道贺臣泽是想给时莺一个惊喜。其实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贺臣泽不说只是怕时莺知道是他做的不接受他的好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