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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我问道于孔圣,孔丘则问道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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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静坐到天明,又至日上三竿。

“通幽”

柏矩缓缓睁眼,轻叹了一声,旋而复归神来,一看外头,太阳高照!

他慌忙起身,又慌忙重新匍匐:

“拜谢老师,传我妙法!”

周牧凝视着柏矩,微微颔首,平和道:

“一夜方悟,悟性是差了些,但尚可。”

柏矩匍匐而不敢言,有些惭愧起来。

周牧平和的继续道:

“通幽之术,浅可破虚破妄,深可通达幽冥,于人间观地府,再深,则可洞悉茫茫九幽,最深,更能敕令鬼神。”

“你习得此术,然不可妄用,在你来日得了那阎君命之前,不可使之,可明白?”

他这是怕历史扰动,导致这一切被元始前辈修正,又或者历史大幅度更改的因果加身,将自己压死.

柏矩连忙做礼:

“学生明白!”

既得了传法,便算是老师和学生,若再有三拜九叩,行了科仪,邀了仙神见证,敬上拜帖和茶,则就能算是师父与弟子。

周牧没有收弟子的打算。

原本的历史上,柏矩也只是老子的学生,而非弟子。

“行了,一切照常吧。”

“是,老师。”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常态,只是柏矩对周牧的称呼,从老爷成了老师。

周牧呢,参悟前路道理,又时而温故知新,新的道理没参悟出来,但对旧的所学,却日益深厚。

甚至于,一些需要法力、德行催动的仙术,他已领悟至不动用法力,不操使德行,也能使出的地步了。

譬如招来、逐去,又譬如医药、断流,

而原本不甚熟悉的【卧雪】、【喝水】、【定身】等仙术,也渐渐精通。

一年,一年,再一年。

这一次历守藏室的第二十九年,也是周牧在守藏室总共历经的第一百一十九年。

德行总算是在没法门的前提下,又了精进,接近假仙的层面,自身对道的领悟也深邃,

而言行举止之间,却也多出了真真正正的贤德之息,如一个得了道的高人。

第二十九年的年末。

“老师,门外有一位叫做孔丘的贤德,前来拜访。”

这一日清晨,柏矩一如既往,恭敬道:

“要打法走吗?”

“不必。”

周牧睁开眼睛,温和开口:

“孔丘,孔仲尼.圣人也。”

“请他进来吧。”

闻言,柏矩瞪大了眼睛,圣圣人??

那孔丘,的确小有名望,但实际上还称不了贤德,自己如此呼他,只是敬词——可,老师却以圣人称之??

孔丘何德何能?

柏矩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敢怠慢,连忙出了守藏室,一改之前平和对待的模样,将孔丘给敬请了进来。

孔仲尼走入,周牧瞧去,运起望气的手段,见万丈霞光,遮天蔽日。

便连洛阳城中,那周天子如日中天的气数,相比起来都微渺至极,如蚍蜉之比于青天。

“孔丘,孔仲尼,见过老聃。”

孔子一丝不苟的行礼,丝毫没有证道大罗之架势,行为举止之间,甚至还带着浓浓的敬意。

“这是我第二次,也是第四次见到老先生。”他如是说道。

周牧凝视着这位后来的孔圣人,这位后来但已贯穿古今的孔圣人,

他肃穆起身,还了一礼,而后端坐下。

周牧笑道:

“我受你一礼,是因为我是李耳,我还你一礼,是因为你是孔丘,而我,还不是李耳。”

对于孔丘,周牧是抱着莫大的敬意的,这是一位真正的人族往圣,开儒学之先河,扬礼仪,宣仁义。

柏矩听的迷迷糊糊,这两人,都在打什么机锋呢?

第二次见,第四见,受一礼,还一礼.

他听不明白。

顿了顿,周牧轻声道:

“圣人临此,是来问人,还是来问道?”

“在老先生面前,不敢称圣人。”

孔丘与周牧相对而坐,柏矩奉来两杯茶,旋而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一旁,垂下头颅。

孔丘笑道:

“我这一段岁月,是第二次见先生,上一次,是我十七岁之年,曾经问礼于先生,想来,先生是不记得了。”

周牧点了点头,那时孔丘所见的,是太上。

孔丘继续道:

“而在拢共的岁月里,我是第四次见先生,我不知先生为何人,不知先生是哪一路通天彻地者,但既先生做了老聃,我便想要来敬问一二。”

周牧拱手:

“在孔仲尼面前,我还称不得先生,更称不得通天彻地。”

顿了顿,他看向一旁跪坐的柏矩,温声道:

“柏矩,且去备一备餐食。”

“是,老师。”柏矩心下了然,连忙退出了守藏室,闭上了门。

周牧此时看向孔丘,笑着道:

“孔圣人观我,应当已知我虚实才是,我如今,可当不得孔圣人先生之称。”

却不想,孔丘却摇了摇头:

“观不见。”

顿了顿,他继续道:

“我瞧先生,见一德行比拟天人者,见一体魄不可思议者,见一法力全无者。”

“更见一位通天彻底之影,似看见那太阴与太阳,看见七十二色霞光如梦似幻。”

闻言,周牧愣了愣,旋而反应了过来,太阴、太阳,七十二色霞光

这是元始前辈。

孔丘透过自己,见到了元始的一角。

他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

“孔圣人前一句是说对了,我之德行,只堪堪比与天人之法力,不知前路,无有大悟性,平平凡凡。”

孔圣人摇头:

“先生既然做了老聃,如何能称平凡?”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

“我此来拜访,却是真有疑惑,要请先生解答的。”

周牧沉吟片刻,道:

“我自持才疏学浅,未必能解圣人之惑,但可一听,但可以试,只是我也有惑,还想等圣人替我解答。”

“善。”孔丘含笑:“我问道与老聃,师之于老聃,而周先生问道于我,自然合适。”

周牧微惊,孔丘说是看不清自己,却一口道破了自己真姓

他旋而释然。

到底是孔丘。

周牧甚至怀疑,孔丘并不只是大罗——太上前辈讲过,三家三教,为儒释道,

能与佛、道并列的儒之先圣,哪怕不是无上者,应该也不远矣,能见自己真名,甚至知道自己在【真实现在】中是谁,都不古怪,

更有可能的是,元始前辈没有在孔圣人面前遮掩自个儿,遮掩周牧之名。

周牧笑道:

“如此,我问道于孔圣人,问道于我的,则当孔丘也。”

孔圣人是孔丘,孔丘非孔圣人,老子是周牧,而周牧还非是老子。

满头白发的周牧与温沉仁静的圣人,对执了一礼。

是周牧拜孔圣,是孔丘拜老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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