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好绷带,他送音遥回了房间。
音遥坐在床上慢吞吞解着扣子,脑袋里像有无数个小人疯狂跳高,狠狠踩在他的神经中枢上,嗓子里也像卡了东西一样生疼。
音秘书,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感冒了。
音遥感到一只手轻轻试探着自己的额头,半晌,司容奇怪说道:没有发烧。
他疲惫地解着扣子,手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浑身酸软无力,脑袋也沉的不知跌入了哪片悬崖。
干脆身子一躺,也不想再洗澡,拉过被子只想睡觉。
但下.体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像是无数只小蚂蚁在自己的腹部啃咬,又痒又疼,而意识也慢慢被抽离。
不可能的,他明明已经吃过抑制剂,这奇怪的发热感又是为什么?
脑海中模糊地浮现出他早上送服抑制剂的场景,确定没错,一定吃过了,而且还吃了四颗。
空气中,金桔香味的信息素一点一点散发出来,后面越来越浓,甜得发腻。
音秘书。司容站在床边,忽然间,他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金桔香气。
那股强烈的信息素任意撕扯着司容的神经,神志受到影响,内心跳动得剧烈。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烫知识:董事长>执行总裁>首席财务官
第21章发热期。
音遥还记得那个被轮后怀孕的Omega哥哥,他变得疯疯癫癫,成天见到人就傻笑,大家都说他精神不正常了。但有一次音遥在他家门口玩球时,他蹲坐在旁边忽然对音遥说了一句:
命运是没有破绽可言的。
当时七岁的音遥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只是现在想起来,那个哥哥并没有疯,他条理清晰又含着忧伤的神情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向命运妥协了。
Omega就是这样,不管再怎么小心再怎么注意还是没办法战胜生理带来的折磨。
尽管音遥意识清晰地告诉自己,他感知到了强烈的Alpha信息素,而且这种信息素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信息素都要浓烈,那种征服的感觉压制着自己无法动弹。
意识中混混屯屯地灌入了很多奇怪的景象,暧昧的色.情的,应接不暇。
音遥闭紧眼睛,他觉得自己下一刻真的要疯掉了,就是疯狂的想要,疯狂地希望被进入被标记,甚至会觉得如果不那么做自己就会被这种欲望折磨致死。
他急促地呼吸声,脸颊是化不开的绯红。
你你不是还没分化么。
他最不明白的是,如果只是发热期吃的抑制剂出现了问题最多就是欲望高涨,但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了,无法挣脱。
司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身体滚烫,嗓子像是被塞住,那种甜腻的金桔香气也在疯狂入侵自己的领地,然后身体就会自我保护一样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更多的信息素来抵抗对方侵袭。
是信息素。
音遥趴在床上,汗水浸湿了额角的碎发,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非常恐怖的信息素正在压制自己,那股浓烈的像是伏加特烈酒一样的味道在房间内疯狂蔓延,包裹住自己的信息素企图将其融合。
司容,你音遥意识模糊地喊道,你是不是分化了。
司容听到这句话后,瞳孔一瞬间扩张。
可是,beta的信息素会这么激烈么?轻易将一个Omega按死在床上动弹不得。
该死的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会分化成beta么!音遥紧紧攥着床单,身下一片狼藉,滚出去,滚出我的房间!
我没有骗你。司容攥紧了手,骨节苍白,所有人都说我一定会分化成beta,我也一直那样认为。
音遥的指尖用力掐进掌心,身体中不断散发出的欲望转为了剧痛,Alpha强烈的信息素一点一点侵入他的大脑,没了,自己的信息素被全部融合进对方的信息素中了。
意识啪的一下,全部乱成了一锅粥。
司司容。音遥忽然从床上爬起来,绯红的脸颊带着强烈的诱惑笑意。
司容皱了下眉。
倏然间,音遥冲下床,散开的领口里一片春光,他用力揪着司容的衣领将他狠狠撞在墙上,琥珀一样的瞳孔中是没有丝毫意识的混乱。
司容下意识伸出手护着他,因为音遥看不见,这样乱跑乱跳很容易受伤。
他的身体很软,紧紧贴着司容的胸膛,呼吸如呻.吟一样毫无节奏。
他抬起手,按着司容的肩膀将他使劲按下去单膝跪在地上,然后他抬起一条腿,重重踩在他的肩膀上。
司容移开视线不去看他衬衫下的春光.乍泄。
跪好了么?音遥问道,语气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跪好了。司容抬手扶着音遥的脚,感觉他摇摇晃晃的下一秒就会摔倒。
别碰我。音遥仰起头,声音骤冷。
好,不碰。司容慢慢放开手。
现在给你这条好狗一点奖励,摸我。高傲的语气像是命令一样。
下一刻司容就感觉头被人按住了。
小司在一旁不知所措,叼着音遥的裤子在旁边使劲蹭他的腿希望他先把裤子穿上。
小司,你先去浴室玩好不好。但面对小司时,音遥的语气正常的和平时无异。
看着屁颠屁颠跑去浴室的小司,司容的头发被猛地揪起来,迫使他仰起头。
音遥看不见,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快点,慢吞吞的。
司容并没有按照他的指令真的去抚摸他,而是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
他忽地站起身,音遥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点,重重跌进司容怀中,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抱住,不管他怎么挣扎司容也不放手,最后直接放在床上。
音秘书,我不想乘人之危,你告诉我,你吃了什么东西。
音遥的理智好像被这轻如哄慰的声线拉回了半分,他迷茫地摇摇头,一只手紧紧抓住司容的手腕。
司容凝望着他,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希望他冷静下来。
可身体还是非常难受,难受到快要死掉了。
我只吃了抑制剂。音遥咬着下唇,我怕面试迟到,早饭也没吃。
司容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抬手拂开他额角的碎发:吃了多少,是正常的量么?
音遥脑子一片混乱,他瞪着双眼,睫毛不住发颤,泪水顺着眼角划过鼻梁,氲湿了枕头。
司容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支撑起上半身在桌子上摸索一番,找到音遥服用的抑制剂。数了数,似乎,他吃了双倍的量。
现在市场售卖的抑制剂大多是没有生产合格证的作坊产物,真正有效的抑制剂早已经被市场的不法商家垄断,而这些三无抑制剂在用量上非常严格,一旦超过一个量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就像音遥这样被剧痛折磨,彻底丧失理智。
司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稳定心神尽量将信息素收回才让音遥不至于那么难受。
但他认为,音遥这种反常的行为更像是在发泄情绪,他把自己端得太久了,拼命忍受别人对他劣性O身份的嘲讽,所以司容能理解,也觉得心疼。
只是,或许自己真的分化成Alpha了?具体原因还是要去医院检查。
他曲起手指,用指节轻轻抚摸着音遥的脸,看着他一点一点稳定下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
音遥慢慢睁开了眼睛,大脑一阵天旋地转,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起身。
屋子里静悄悄的,但床边好像隐约传来呼吸声。
忽然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一下子捂住领口,警惕地看向声音发源地:你为什么还在这,出去。
司容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小憩,听到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大黑的夜空,知道音遥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后才站起身:
抱歉,我睡着了。
你没有趁我糊涂的时候对我做什么坏事吧。音遥皱着眉,仿佛那个按着司容不让人走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