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遥昨天聚会时就听徐小北说过,司年非常事逼,事逼到气走了好几个秘书,兴许是生在豪门世家与生俱来的高傲,也或者是司年想看看当初面试时音遥说的通过日后工作告诉他通过简历初筛的理由,所以音遥询问他想喝什么咖啡时他并没有回应。
音遥想了想,从饮水机下面拿了只纸杯倒了些凉白开,又将咖啡豆倒进咖啡机一点一点摇转手柄。
咖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冲进热水,咖啡粉迅速融化开。
他端着两只杯子慢慢走回司年的办公室。
司年正在看电脑等待其他股东接通视频,音遥走过去将两只杯子放在他面前。
司年抬眼瞧了眼,收回视线道:这是什么。
水,和咖啡。音遥坦诚道。
我没说要水,多此一举。
音遥笑笑:是我多管闲事了,但是早起空腹喝咖啡对胃的刺激很大,工作需要咖啡提神无可厚非,您还是先把水喝了。
音秘书。司年坐直了身子,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看向音遥,我说什么你就照做,我最讨厌越俎代庖的人,懂么。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音遥点点头,伸手去拿那杯水。
放这吧,你先出去。司年冷声道。
等音遥离开办公室后,望着那杯凉白开,司年看了很久,才抓过水杯一饮而尽,继而将纸杯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音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时间感叹,赶紧打开电脑制定司年一天的工作计划,要通知他开会的时间,要帮他订午餐,给他收拾办公室,还要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参加饭局。
这时候,司容打来了电话,自从他知道音遥失明后就没再发过消息,改成电话轰炸。
音遥双手还在键盘上敲击不停,随手接听电话按下扩音。
司容的声音传来:
音秘书,第一天工作感觉怎样。
音遥皱着眉没好气道:请你看一下时间,如果你想闲聊我挂了。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晚上见。
谁要跟你晚上见。音遥刚要按下那个红色小电话标志。
晚上一定会见的。司容那头传来意味深长的一声。
音遥挂断电话调了静音,反正他发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索性没理他继续制定司年的今日工作流程。
但当他打到最后一行时,看着司年计划表中那一栏小字,手却忽然顿住。
脑海中回想起司容那句晚上一定会见的。
第26章司容的生日。
司总,这是您今天的计划表。音遥将他刚打完的表格递过去。
司年头也不抬:放那吧。
您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帮您订餐。
司年看着电脑:这是你的工作别来问我。
音遥听着他内心的声音,笑笑:好的司总。
回到办公室,音遥打开饿死了外卖,火速下单地表最强沙县小吃,还恬不知耻备注道多放青菜谢谢。
当司年看到桌上一份小馄饨一份鸡腿饭时他抬头看着音遥。
有汤有米有面有肉,营养均衡材料丰富,司总,请您慢用。音遥摆出花儿一样的笑脸。
司年攥紧了拳头,鼓胀的小臂肌肉暴起条条青筋,他将餐点推到一边,冷声道:出去。
好的司总,您吃完了喊我来收拾。
音遥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
司年望着那廉价塑料餐盒装着的廉价小馄饨,半晌,心里几个问号砸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我爱吃沙县的?不应该,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音遥:主要是听到你的内心一直呐喊着,沙县为什么不叫SHAXIAN特供中餐厅?这话没法儿说出口。
*
嗯对,十二寸就可以,写什么字?您看着来就行。
音遥挂断电话,长长松了一口气,良久,又拿起手机想做点什么。
但手指按在刚才那个电话号码上最终还是没有再次拨过去。
只是那个人应该会喜欢的吧,那呆子大脑像鹅毛一样苍白,所有人内心的声音都能听见唯独他,平白无故给自己增添那么多工作量。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音遥拿着司年的大衣外套帮他穿好,随手拿过沙发上的围巾帮他系好。
司总,是现在就过去还是?音遥问道。
司年扯了下领带,目光在音遥脸上一瞬而过:现在过去。
那我叫司机来。
两人上了车,司年坐在后座,音遥本来想去副驾驶,但听到司年冷冷说了句:坐到后面,我不喜欢抻着脖子和人说话。
音遥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司年旁边。
司年看着他手中偌大一只盒子,上面还俗气地系了条粉色蝴蝶结,别开视线,似是有意无意说道:
我上一任秘书去年送了一只百达翡丽的腕表。
音遥啊了声,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盒,他的手指暗暗缩紧:那表好像很贵。
司年冷冷嗯了声,继续道:你好像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从来不知道先去了解清楚别人的喜好。
音遥抬起头,无神的双眸映照出霓虹灯的绚烂:可是我的工作是研究您的喜好。
司年冷笑一声,别过头没再说话。
音遥不知道司年上一任秘书有多有钱,十几万的腕表抬手就来,他是没那个本事。
看着手中的盒子,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像有一点点忧虑,又有点紧张。
车子在辽阔的城市大道中飞驰而行,渐渐驶入传说中的富人区,也就是第一区最中心的位置。这里是音遥从没见识过的豪华,是就连廖垣宇都未曾踏足过的高贵之地。听说居住在这里的都是某司姓的财团家族,就连市长都买不起这里的一平厕所。
音遥大概可以想象到一会儿是个什么光景。
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司机恭敬跑过来帮司年开车。
一下车,一座巨型水晶一样的建筑伫立在大型花园中间,墙体采用超防弹全玻璃打造而成,奢华无比。
建筑前的庭院里聚集了大堆人群,他们身穿价值堪比一套房子的高定西装,饰品随便一个都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举手投足间处处透露着高级ABO们的矜贵和优雅。
司先生!好久不见啊!见您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一个男人见到司年后马上迎上来,热情同他握手。
司年只是跟他握了一下便抽回手,目光没在这男人身上停留半秒。
音遥抱着手中的盒子紧跟司年的步伐,这一路上他听到许许多多人内心疑惑的声音:
为什么一个第三区的下等人也能来这场晚宴?
这些年人果然还算有教养,没有称第三区为贫民窟。
音遥嘲讽地笑笑,跟着司年进了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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