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容还以为音遥到现在也对廖垣宇念念不忘,所以对于廖垣宇当时对自己表白的事一直闭口不谈,他不想让音遥感到难受,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和廖垣宇怎么认识的。音遥问道。
司容仔细想了想,又有点不确定道:哪次商业聚会认识的,他问我要联系方式我就给了,后来经常约我吃饭,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还真是来者不拒。音遥挪逾道。
只是出于礼貌,但是音秘书。司容凑近几分,你是我第一个想方设法打听联系方式的人。
那我还挺荣幸,睡了,明天还要上班。音遥站起身。
顺便去松山作威作福,他可是非常期待廖垣宇那张五彩斑斓的脸。
不过人工角膜落在了出租车上,明天还要联系下司机。
音秘书,我睡哪。司容拘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声问道。
你随便,想睡沙发也行。音遥顿了顿,想睡床也行。
司容马上站起来,跟小司一起进了音遥的卧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音遥好像真的累了,躺下去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司容掀开一点被角跟着躺进去,被窝里暖暖的,充斥着音遥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潮涌动。
他一点一点慢慢挪动着身子,当他肢体接触到音遥的手臂后,音遥睡梦中发出了一声呓语,声音林籁泉韵又勾人遐想。司容眨眨眼,胆子大了几分,一只手轻轻托起音遥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臂穿过他的后颈揽住他的身体稍稍往怀里一送。
音遥很瘦,颈肩细腻漂亮,宽松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半截肩头,圆润泛着粉。
司容很费解,这么漂亮动人的Omega竟然有人嫌弃他,廖垣宇还是格局小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司容很满足,手臂又收紧几分。
但不忘腾出一只手拿手机发了条消息:
【建业,现在市面在售的所有刑侦法医类书籍全部买来。】
*
音遥醒来的时候觉得一阵窒息感,身体被人紧紧揽在怀中,耳边是轻微的呼吸声。
他一把推开司容下床洗漱。
不大一会儿,司容也跟着过来了,倚着门框打量起音遥洗漱的模样。
今天不休息一天么?
不上班你养我么?音遥撞开他径直进了厨房,从里面拿出一只面包。
如果你愿意,我在金钱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司容想了想又补充道,任何方面都不会亏待。
谢谢,我还是有追求的。音遥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他联系了昨天的出租车司机拿回了角膜,佩戴好后进了公司。
和往常一样,见到同事不管认不认识音遥都会主动打招呼,这些来去匆匆的高级精英们也会象征性的嗯啊两声算是回应。
但今天,他们却远远躲在一边,音遥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仓皇点点头就赶紧离开,就连一向拥挤的电梯也神奇的空出了一块小区域,这块区域中站着孤零零的音遥。
大概是得了什么消息,毕竟纸又包不住火。
电梯到了某个楼层,里面所有人也不管是不是在这一层工作,纷纷一涌而出,电梯里只剩下音遥一个人。
看着徐徐关闭的大门,音遥听到外面传来极小声的议论:
我就说昨天下班时公司为什么来了那么多警察,听说他杀了人。
音遥抬起眼,冷冷凝视着那个说话的人。
那人恰好和他四目相对,打了个寒颤赶紧低下头。
音遥来到司年办公室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敲敲门。
司年看到他还有些意外,眼神也有些闪躲,毕竟昨天失态和他说了那么荒腔走板的话题。
不是让你今天休息一下,怎么来了。
音遥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审讯时也一直坐着,倒是没累着。
看着音遥同往常一样的标准格式化微笑,司年暗暗松了口气。
司总,今天我们要对松山集团正式提出收购计划,对方于昨天召开股东大会,所有股东均放弃了优先购买权,后期的尽职调查以及收购对象情况我可以帮忙提供文件,毕竟那里的情况我也很清楚。
音遥一本正经说完后,将收购计划交给司年让他过目。
这间公司,我记得司容也有股份,他也放弃了优先购买权?
音遥点点头:松山集团近几年一直是亏损状态,司先生在前不久就已经撤股。
司年嗯了声,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容我问个题外话,司容入股松山是为了你吧。
音遥依然格式化微笑:司先生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无权过问。
知道了,还有,因为昨天的命案,所以这几天公司会出现很多高谈虚论,如果谁让你心里不痛快了,可以和我说。
音遥笑笑:司总,您知道的,我不爱告小状。
我只是希望,你别让我担心。司年抬眼,目光平静无风,但心里却因为说出这句话一直推着海浪翻腾。
音遥没说什么,微微鞠了一躬就离开了办公室。
就像司年说的,公司出现的何止是高谈虚论,音遥真没想到,这群自诩精英的高级白领嘴巴却像个破茶壶一样什么都往外倒。
再结合徐恩的死,他们硬是给整出了一出陈音徐三角恋大戏,什么音遥和陈望生本来是一对,结果半路杀出个徐恩,最后音遥手撕这对奸夫淫夫,气不过还痛下杀手。
反正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估计都是得到司容脑回路的真传。
午餐时间,音遥那一桌附近神奇的空出了一个暴风圈,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有人看到自己只能坐在音遥身边吃饭,干脆端着午餐直冲办公室,不顾公司规章制度也要离这杀人犯远一点。
徐小北也和同事来吃午餐,看到音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扑过来打招呼,而是拉着同事往角落去,和同事吃两口就回头看一眼音遥,一不小心四目相对,赶紧回头佯装无事发生。
音遥看着他,忽然起了坏心思。
他端着餐盘主动坐到徐小北这一桌,这孩子吓得使劲往墙角缩去,正眼都不敢瞧他一眼。
小北,今天怎么没找我一起吃午餐?音遥笑眯眯问道。
对面的同事赶紧低下头暴风吸入,几口扒拉完脚底抹油一瞬间没了人影。
我我我徐小北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哦我懂了,因为我是个杀人犯。
徐小北脑袋都快埋进裤.裆里,鸵鸟见了都要惊叹一下这超常柔软度。
吃饭啊,怕什么,我又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宰了你。音遥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周围的人也不敢继续耽搁,匆匆扒拉几口饭火速离开。
徐小北抬起头,手指尖颤个不停:我我我没信这些谣言,毕竟警方也没公布最最最后结果。
所以我们的五好公民小北同志主动向警方提供线索协助他们快速破案对不对。音遥哂笑着,请我吃大红苹果?那玩意儿不是绿的么。
其实公司招进盲人一事不管再怎么隐瞒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那天徐小北嘴上说着是来找音遥讨论给司容送礼物的事,实则就是为了试探他是真瞎还是装瞎,故意将绿苹果说成是红的。
说起来,徐恩姓徐你也姓徐,我有点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徐小北猛然抬眼,看向音遥的眼神明显变了,不再唯唯诺诺。
音遥站起身打算离开,但就是这一个动作,吓得剩下所有人都齐刷刷站起身,仿佛逃荒一样卯足了劲儿往门口冲去。
司容刚进门就被这群人挤了出去,看到站在里面的音遥,他瞬间明了。
各位着急跑什么呢。司容笑眯眯问道。
这群人瞬间如临大敌,走也不是留又不敢,有几个好笑的甚至还原地踏步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司先生,您也赶紧走吧,那人很可怕,真动起怒只怕又是一场血案。一个员工热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