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挣扎开,厉声道:放手!
但刚才喝了点酒,再加上音乐声过大,他这会有点晕晕乎乎,身子也沉的像是灌了铅,没走两步就踉跄着往下倒。
音秘书,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司容的声音穿过暴烈的音乐传入音遥耳中。
他抬眼看着司容,冷笑一声:不敢劳烦司先生,我这人很识相,绝对干不出横插一脚做第三者这种事。
司容把徐小北送回公寓后开着车找了回来,但不知道音遥到底去了哪里,索性一家一家挨着找,终于在夜场看到了他,结果就见他正和另一个人男人亲密拥在一起有说有笑。
旁边几个服务生端上来一条一米长半米宽的大冰槽,斜斜放置在架子上,架子末端摆了张欧式座椅,头顶的绚烂灯光将冰槽映照城梦幻的水蓝色。
身后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装洋酒,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酒保举起一瓶酒,示意DJ先停了音乐,接着举起话筒大声宣布道:
今晚我们为各位来宾准备了特别节目水落归槽!一会儿我会将酒顺着这块冰槽倒下去,不知有没有人愿意尝试一下这种别具一格的饮酒方式。
一个人刚要举手,音遥撞开他:我来。
他抬腿要走,就感觉手被人拉住了,狠狠甩开,径直走到座椅上坐下。
酒保冲他笑笑,低声道:我还在想这位漂亮的Omega会不会主动上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音遥手指一点酒保手中的洋酒,也不和他废话,直爽道:开酒吧。
台下瞬间爆发了阵阵欢呼,他们双手举过头顶,像群猴子一样又蹦又跳。
酒保一挑眉,笑得几分乖张,抬手拍在瓶口,瓶塞瞬间崩飞几米高。
他举起酒瓶,从冰槽高点出发,淡金色的酒水顺着水蓝色的冰槽缓缓流下。
音遥忽然站起身用脚拨开椅子,身体缓缓下沉最后以跪趴的姿势守在冰槽的低点,酒水流下后被冰面划开,只剩薄薄一层流得极其缓慢。
音遥抬眼看向人群,眼睛微微眯起被垂下的睫毛遮挡半分,薄而合身的雾蓝色衬衫因为他这个跪趴的动作被撑得紧绷,深色的西装裤都快包不住这可怜兮兮的衬衫,硬挺地勾勒出他圆润的臀部线条。
他抬手扯开一颗扣子,伸出小舌,双手按住冰槽两端,舌尖一卷,淡金色的酒水湿润了嫣红的嘴唇。接着音遥缓缓向前移动,跪坐在冰面扶着两端一点点舔上去,眼睛还在人群中游离,眼神魅惑勾人,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人群中传来阵阵口哨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黏在这尤物身上,看着他用眼神向自己发出诚挚邀请,只觉的下身胀得发痛,甚至还有人直接高喊:
今晚跟爷回去!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音遥一点点舔着冰面上的酒,身子也慢慢往上爬,最后爬到高点,看向倒酒的酒保,眼神似狐狸一样勾着人心尖发痒。
还要么?酒保微笑问道。
音遥跪坐在冰面看向人群:各位还想看么?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答案可想而知。
司容攥紧了拳头,忽然疾步冲上台,精健的小臂隐约暴出几条青筋。他把音遥拦腰抱下来死死按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抱着往外走。
干嘛呢这是!准许你下手了没,爷几个可都等着欣赏佳人含酒,你他妈还不把人放下!一个光头猛地拦住司容,身后几个彪形大汉跟着摩拳擦掌。
司容抬眼,眼神似刀:滚。
兄弟,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呗。越来越多人凑上来堵住司容的去路,看那架势是不打算放他们走。
音遥跟着笑:就是,别这么自私嘛。
司容抬手挡住他的脸,低声道:建业,这里交给你。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从角落里跳出来站成一堵人墙,挡在众人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接着,酒瓶炸裂夹杂着肢体相撞的声音在身后此起彼伏,尖叫声凄厉刺耳。
出了酒吧,司容将音遥带到酒吧后面的巷子中,把人放下来,眼见他要走,一掌拍在后面的墙上。
音遥被困在臂弯中,抬起头,迎上司容锐利的目光。
司先生这是干什么,不愿分享还想独占?
司容后槽牙咬得发酸,他俯视着音遥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想怎么样。
音遥耸耸肩,月光映的他薄薄的嘴唇水光点点,似琥珀一样的双眸中宛若散开了细碎的星光,他笑问道:
奇了怪,我想怎样跟你有关系么?这年头家养犬还管到主人头上来了。
司容重重出了口气,抬手按住音遥的肩膀:是,我今天就要造反,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说完,他低头咬上那张薄薄的嘴唇,像是发泄一样厮磨乱咬。
音遥使劲推了他两下,反倒被更用力地搂住了腰。
他张开嘴,狠狠咬在那个王八蛋的嘴唇上。
司容痛地吸了口凉气,但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看着那些人对着音遥吹哨叫好,真是二十多年没这么窝火过。
直到他感觉口腔中混入了咸咸的味道,愣了下,这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月光下,音遥小脸挂着泪水,眼神倔强又满含恨意地看着他。
司容一下子乱了阵脚,抬手去给音遥擦眼泪,语气软了七八分:对不起,弄疼你了?
音遥别过头:找你的徐小北去,管我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只有这句话不断清晰地冒出。
司容皱了眉,双手无处安放,最后还是选择抱住音遥,摸摸他的头发轻声哄道:我找徐小北做什么,放着你不要我疯了?
音遥推开他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像是发泄一样大喊道:你和徐小北谈天侃地做什么不行,来我这找什么罪受!
司容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他也会吃醋啊,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去跟他聊原子粒子加速器,聊陈子昂贺知章,聊热镀锌化学螺栓,反正我听不懂的你们都可以聊!
音秘书你,吃醋了?司容小心翼翼问道。
嘭咚心脏忽然猛跳了一下。
音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种行为和吃情人的飞醋有什么区别,也难怪司容会误会。
他缓了缓情绪,声音也随着冷静下来:我吃什么醋,你多大脸啊,我就是烦徐小北这个人,和徐恩是一家子的我都烦,你跟他谈朋友我连你一块烦。
司容噗嗤笑出了声,他俯下身子尽量和音遥保持平视,轻轻道:
我不接近他怎么套取情报。
音遥声音低了几分,但语气依然不善:套什么情报。
今晚和他聊天时你应该也听到了,他对松山集团的业务特别熟悉,连合作过哪些公司都知道,建业告诉我,徐小北可能和松山集团有关系,但这人嘴巴很紧,背景也用某种手段洗得清白干净,所以跟他套近乎是唯一的办法。
司容松了口气,摆出笑脸,抬手用食指指节碰了碰音遥的脸蛋:我知道这几天你心里有气,所以就想帮你快点解决这些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们音秘书这么漂亮的小脸可不能哭哭啼啼。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恶心死了。
怼完了,音遥又问:说,你想要什么。
反正音遥就是这种性格,拿人手短,特别不爱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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