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廖垣宇一把将音遥拽进办公室,甩上大门,将他压在沙发上,俯视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
音遥点点头,抬手搂住廖垣宇的脖子: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只要你能原谅我。
廖垣宇冷笑一声,忽然抓起音遥的头发。
音遥被他扯地皱了下眉。
廖垣宇单手解开自己的裤链,对着音遥的脸:好啊,不是说喜欢我?让我满意了就原谅你。
音遥真是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就是生理上的恶心,恨不得当场把他这玩意儿掰折,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便摆出一副痴迷的神态凝望着他。
廖垣宇心里一跳,在心里暗骂他果然有两把刷子,就该早点把他睡了。
音遥冲他勾勾唇角,一只手悄悄摸进口袋。
倏然间,他从口袋里猛地掏出针管,对着廖垣宇的脖颈狠狠扎了下去。
不偏不倚,刚好扎在静脉上。
廖垣宇一个踉跄倒在沙发上,摸着刺痛的脖子怒喝道:这是什么!
音遥慢慢站起身,凝着笑意,淡淡道:镇定剂。
这还是之前司容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时找来俩医生给他注射镇定麻醉,当时医生忘了把镇定剂带走,音遥总觉得留着或许有用,就给存着了,现在想来,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天。
廖垣宇捂着脖子,目眦欲裂,他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吱作响,愤怒吼道:你这个贱货!假意和好就为了害我?
音遥深吸一口气,想起那片海,翻腾着悲怆的浪花。
不是你先害我的么。他抬起脚,重重压在廖垣宇还弹在外面的那玩意儿上,碾了碾,骗我签遗体捐献书,还找人撞死我,我上辈子就是因为你连全尸都没留下,今天不过是想送你蹲大牢,还便宜你了。
廖垣宇只觉大脑一阵眩晕,躺在地上使劲往上起,但很快被音遥压了下去。
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上辈子?这个音遥该不会是疯了吧,脑袋没问题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廖垣宇嗤笑一声,咬牙切齿道:音遥你别忘了,遗体捐献书上是谁的名字,又是谁签的字,查查监控一目了然,真要问罪,你也是同犯。
哦,感情在这等着呢,就说他大费周折在办公室里装监控是为了什么。
音遥加重脚上的力道,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出此时廖垣宇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样子。
但任他嘴硬也敌不过镇定剂的威力,不大一会儿,就咬着不甘的牙齿沉沉睡了过去。
镇定麻醉的药效最多维持几个小时,音遥把他拖到一边儿绑起来,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找那份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协议书。
但他总觉得,徐恩和廖垣宇俩人都不傻,不可能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办公室所有文件都被他翻了出来,但因为只能靠触摸感知文字,效率大大降低。
找了几个小时,眼见着廖垣宇有要醒的架势,他放弃了这些文件,从廖垣宇外衣兜里翻出他的手机,有密码,会是什么呢。
试了几个也不成功,就听到廖垣宇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脑海中忽然蹦出几个数字,是当初廖垣宇给他的一张银行卡,直言道让他随便花,虽然卡里只有几千块钱,但当时自他可是十分宝贝那张卡。
输入卡号密码,手机解锁。
因为廖垣宇这种人设置密码一般都会把所有的密码设成同一个方便记忆,不然他手机电脑里那么多秘密,要是哪天真忘了密码找人解锁,秘密公之于世怎么办。
他找出相册随便滑动几页,几乎都是视频,从封面来看有徐小北躺在床上的视频,有其他员工的视频,以及一个徐恩跪在地上的视频。
他点开这个视频,徐恩讨好的声音霎时响起:
廖总您放心,音遥这事儿我肯定给您办好了,我已经联系了职业杀手张大江,事成之后会给对方二十万作为辛苦费,至于小北的事,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接着是廖垣宇像是喝了酒一样口齿不清的知道了,做做得好。
徐恩把所有事都说得很清楚,不是他蠢到故意泄露,而是二人正是以这种视频的方式签订了协议,因此所有条例必须要全交代清楚。
音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平静地拨通了报警电话,通知警察过来领人。
不过十几分钟,警车的鸣笛声便响彻整个松山集团。
那些见了很多次都看腻了的脸一个个挤在办公室门口,从地上拉起半昏半醒的廖垣宇,推搡着押送进了警车。
阿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跑来检查音遥有没有受伤。
音遥怔怔地望着某个点,夜风拂起他的头发,他的表情淡然平和,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第三区那个脏乱无章的城寨口,音遥正提着水桶在大排长龙的队伍最后面等着接那一点点不算干净的水,廖垣宇坐着豪车宛如天神降临,笑着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那时的他对廖垣宇是感激的,为了这一点点恩情甘愿当牛做马。
廖垣宇应酬回来喝得酩酊大醉,他就在床边守一夜,不管廖垣宇说什么他都欣然应声,让他照顾双目失明的司容他也没有一点怨言,他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对方也一定能感受到。
但故事的结局,是一片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
当晚,警方发布了案情最新进展,并对廖垣宇提起诉讼,庭审之后会在中级人法进行,音遥也会作为证人被法庭传唤。
明明是件开心的事,但不知为何,音遥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疲惫地回到公寓,摸出钥匙想开门,脚边却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又踢了踢试试,是个人,就抱着腿坐在门口。
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位。
音秘书,你去哪了。司容站起身,声音像只发抖的小鹌鹑。
音遥打开门,后面那位也跟着登门入室。
小司跑过来热情地扒拉着音遥,绕着他脚边转了几圈,亲昵地蹭他的手心。
音遥摸摸狗头:小司乖,我马上给你准备吃的。
他全程都当后面那位巨型犬是空气,对其不闻不问。
司容紧跟其后寸步不离,人高腿长走得快,一下没注意踩到了音遥的脚后跟。
音遥烦躁地吼了句:想干嘛,碍手碍脚的。
司容被急赤白脸这么一训斥,赶紧停下脚步,目光随着音遥的背影转来转去。
但安静了没一会儿,又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刻见不到音遥就觉得世界轰然倒塌,心里极度不安,直到感受到音遥的信息素后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音遥也懒得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洗过澡就上了床。
半夜觉得口渴起来喝水,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猜测着司容应该是讨不到好就自己回去了。
但是第二天醒来打开衣柜找今天要穿的衣服时,却发现,司容根本没走,就蜷缩在他的衣柜里睡得沉,怀里还抱着他的衣服,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音遥着实被他吓得不轻,扯着领子给人拽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和廖垣宇一起去监狱里哥俩好。
司容迷蒙着双眼,身体向前无力倾倒,顺势抱住音遥按在怀里:音秘书,今天不去公司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你。
音遥抬手一个过肩摔给人摔到床上,司容顺理成章扯过他的被子嗅着上面音遥的味道。
变态!
他的世界里怎么身边就没个正常人?不是垃圾就是变态。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司容败了个精光,音遥耷拉着小脸,头顶仿佛乌云密布,刚走到公司门口,就见一个自带光芒的身影大摇大摆在那乱晃。
音遥:我今天就不该戴角膜,还是瞎了比较好。
姓音的,你今天迟到了三十秒,全勤没有了,另扣二百块。温萧宁抬起手腕看着表,笑得春风得意。
如果说在音遥眼里司容是空气,温萧宁就已经处于大气层外了。他熟练地绕开温萧宁,然后友好的同迎面而来的同事道早安。
温萧宁拔腿追上来挡在音遥面前。
就听他心里在说:给你个赞美我的机会,快发现我今天的不一样。
他把头发染成了粉色,一般人顶着这样一头粉毛直接就被衬托成汪宝强,但换做温萧宁就是锦上添花,音遥也透个底,他确实没见过比温萧宁还漂亮的Omega,脸真的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精致优秀,像只白天鹅一样高傲美丽,还特会打扮,衣品之高令人望而止步。
但音遥不知道这人三天两头过来碍他眼是为什么,炫耀自己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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