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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城寨透着浓浓的赛博朋克风格,电子广告牌五颜六色挤满大街小巷,唯一一处水龙头前早已大排长龙,无数衣着褴褛的居民等在这里只为接一桶不怎么干净的水。

但好像所有人都感知到了来自极优Alpha的信息素,一瞬间,排队的人齐刷刷向这边行起注目礼。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就是,那个大财团家的司容嘛!好家伙!他怎么来这儿了!

一句司容引得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不知道的还以为快看这不是那个大财团家的猴子嘛!,像是围观耍猴一样提着水桶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其中一个胖胖的大婶忽然把水桶往地上重重一放,满脸戾气冲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司容是吧!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嫌把我们遥遥害得不够惨?!这里不欢迎你!滚!

一个瘦得像竹竿儿一样的大叔也冲了过来,老脸通红,指着司容就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出来了,总之一句话概括:

这个所谓的贫民窟不欢迎他这种自诩顶级人群的高贵人,哪来的滚回哪去。

司容默默听着对面对他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啐骂,良久,将手中的行李箱放好,笑着询问道:遥遥以前住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么。

原本还想继续用毕生所学对他进行臭骂的大婶在听到这声遥遥后,到嘴边的脏话又全咽了回去。

她转过身,依然没好气道:有本事就自己找,没本事就站这儿吧。

一堆人看满意了热闹,纷纷提着水桶做鸟兽四散去。虽说顶级财阀可能这辈子也仅此一次机会能亲眼所见,但又不是见一眼自己也能跟着发财,所以看两眼也就没了兴趣。

天色一点一点黑了下去,城寨中却透露出一股别样的时代感,那些已经被社会所抛弃的旧街道旧店铺却乘着不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风,怅然彷徨地吟唱着。

司容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音遥家的具体位置,只能凭他以前的叙述得知,他们家有一张花布帘子,而且应该是没有住楼房而是平房,他还说经常去隔壁婶婶家,有可能就是住在刚才那个大婶家旁边。

依稀记得大婶好像是往那边走的。

循着一排排低矮的房屋找过去,最终在一阵油烟气中,司容听到了那个大婶在家和老公吵架的声音。

他探头看过去,旁边是一扇极度老旧的绿色木门,上面用稚嫩的字体刻了一行小字:

【遥遥和妈妈的家。】

看着这天真又稚气的字,再想起音遥那张淡漠又假正经的脸,司容笑了出来,他抬手摸了摸门上的小字,又推了推门试了试。

按照音遥的说法,这里已经好多年没人住过,门锁也早就被小偷破坏的七七八八,轻轻一推,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尘封已久的苦旧气息扑面而来。

司容找到开关,吧嗒一声,倦意的昏黄色霎时充斥了整间小屋。

不夸张地讲,这间小屋连自家的卫生间大都没有,一张桌子,两张小床似乎就是这个家的全部。

司容站了一会儿,最终在一张铺着蓝白格子的单人床上坐下。

环顾一圈,房子虽然小但却很温馨,看得出来这家人一直都在很努力很认真地生活。

墙上贴满了奖状,从音遥小学开始,什么三好学生,什么优秀队员,他还当过学校里的中队长,长大后还做过团支部书记,看得出来他以前学习真的很不错,但第三区教育资源有限,即便在这里是佼佼者,真正走出第三区后也只能算个中等水平。

司容抚摸着枕头,看见床边的旧书架上还摆着一盒看起来像是九十年代流行过的恐龙乐园组合套装,虽然年代久远,里面的恐龙也已经被时光褪了色,但看起来一直被它的主人很珍视地保存着。

他将恐龙套组拿下来,却意外的将压在下面的东西碰了下来。

是一本笔记本,上面还用粗体荧光笔工工整整写了日记二字。

是音遥的日记本啊,有点想看,可是随便看别人的日记似乎是件很不道德的事。

司容将日记本摊在膝间,犹豫着要不要翻开。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猛地打开来。

司容吓了一跳,赶紧将日记本塞进枕头底下。

饭菜的香气飘来,面前站着的,是端着饭菜满脸不悦的大婶。

她将饭菜往桌上重重一放,语气依然恶劣:你们这些有钱人,没良心,早干嘛去了!遥遥那么好的孩子,非要给他折腾成这样才甘心?赶紧吃饭,别饿死你,要是饿死了,我可不想看遥遥伤心难过。

司容怔怔看着桌上朴实的饭菜。

怎么,还嫌弃啊,不吃算了。说着,大婶就要去端碗筷。

不是。司容赶紧按住她的手,努力摆出微笑,我只是在想,遥遥一定很爱吃大婶做的饭吧,他经常和我提起你。

大婶一听,老脸一红,双手搅着衣角,扭扭捏捏起来:也没有他说得那么好,这孩子就是嘴甜,快趁热吃吧。

见司容端起了碗筷,大婶紧挨着他坐在一旁,苍老如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蓝白格子床单。

突然就想起来,这个可爱的小娃娃,七岁时因为尿床不敢和妈妈说,抱着画了大地图的床单双眼噙泪地过来找婶婶帮忙,那时候他才将将到自己腰那么高,一转眼,都长成大人了。

遥遥小时候,特别懂事,知道妈妈不容易,从来不让她操心。大婶笑着笑着,泪水溢满眼眶。

他小前爱听故事,但他妈妈经常不在家,有时候就会抱着故事书过来找我念给他听,你知道么,他就那一本故事书,翻来覆去地看,还有这个恐龙乐园,也是他唯一的玩具。

司容默默地听着,指尖颤了下,随即摸向枕头下的日记本。

你说说,这么好的娘俩儿,怎么谁都没有个善终呢。大婶擦擦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不说了,你慢慢吃,吃好了把碗拿过来我洗就行。

大婶离开后,留下司容一个人。

最终,他还是翻开了那本日记。

他这才知道,他对音遥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厚厚一本日记,正反面用,字迹工整认真,每一页日记的末尾都会根据他自己当时的心情画一个小圆脸图案。

里面记载了很多人很多事,帮妈妈照顾他的街坊邻居们,那个他曾经提起过的Omega哥哥,还有读高中时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曾经幻想过和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来一场甜甜的恋爱,看了些考古节目,就希望将来也能上山下海走遍世界去看看。

那时的音遥和现在完全不同,即使身处苦难中,却还是以笑脸相待世界,或许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尽全力替别人撑伞。

每一篇日记的结尾,都是为自己的加油打气:

【努力,奋斗,明天一定会好的!】

鼻根忽然一阵发酸,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司容抱起日记,虔诚地轻吻着封面,轻声喃喃道:努力,奋斗,明天会好起来的。

*

司容在城寨里住了半个月,每天和医院那边通着电话确认音遥的情况,他还是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但爸妈那边也会时不时过去看望他一下,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请来了全国首屈一指的名医,外在条件上他们也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全凭音遥自己的意志力。

司容在第三区生活的这半个月,他本以为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但意外的,这群人虽然嘴上对他很是嫌弃,但身体却过分正直,三五不时过来送吃的,那个刚见面时对他言语辱骂的竹竿大叔背着手在屋里巡视一圈后,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

这灯丝有些不稳,你起开,我帮你修一修。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处被第一区的精英们处处诟病的贫民窟却生养出音遥这么优秀的人,说到底,还是精英们格局低了。

离开第三区的时候,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半个月,但那些嘴上骂骂咧咧的人还是一边嫌弃地打扫着音遥的小屋,说着瞧你把这儿弄得猪窝一样,但真要走了,依然自发聚集在城寨的出口,送上自己亲手制作的不怎么名贵但满含关怀的食物,要司容拿着路上吃。

司容很清楚,这些人对自己的关心并非出于自己是从第一区来的财阀家族,更多的,是将对音遥的想念和关心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讨好自己,是希望自己将来也能够善待音遥。

他们真的很好,特别好,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们还好的人。

回了第一区,司容行李还没来得及放,就匆匆赶去了医院。

医生说,虽然现在他的各项综合指数已经恢复正常,但脑神经和海马体都有轻微受损,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医生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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