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桌子上震动,导致动静的确有些大。
啊,我看看
大学宿舍里面佳琦和她们其余三人不太合得来。但是佳琦主动提醒自己,的确令梵音惊喜到了,同班同学那么久,算是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次对话。
只是看了一眼,梵音瓮声瓮气说了句,眼眶有些湿润,骚扰电话来的。
通红记录上她熟练到可以背下来的号码,13729xx3839。顾桀的私人号码。
看来你隐私被人卖了,位置信息什么的注意点。顺口善意提醒,话音刚落,稀碎夹着水滴落在盆池的动静,佳琦冲着洗手台吐掉泡沫,若有所察到梵音话语中的不稳情绪宿舍。
佳琦清冷的双目托着黑框眼镜,透过镜片盯着梵音,随后又继续刷牙。
仿佛看出来了些什么。
对,肯定是。该死的,天天打什么骚扰电话。把手机放下,梵音装作很恼怒的样子。眼神飘忽,她喝了好几大水。
咕咚咕咚
梵音开始没话找话聊,佳琪,你怎么天天起那么早,不困吗?
习惯了。
很好,尬住了。
佳琪永远是宿舍起的最早的人,为了考研的梦想。佳琦随手撕开面包包装,拉开门把,突然回头看了眼,最近的帮凳计划你记得提醒她们完成,没几天了。我去图书馆学习去了,还有
你最近情绪波动挺大的,只是提一句,没什么意思,走了。
佳琪准备离开宿舍208的眼神看过来时,梵音以为自己被看透了,还是假装镇定回了微笑。
拜拜~甜甜奶音扮演乖巧懂事的舍友,梵音贴心走到门边送,摆了摆手,顺便轻轻合上门。大神的关心真暖,还包揽宿舍考试必抱佛脚,复习资料大礼包。
就是,梵音莫名身后一寒,小声嘀咕,应该没有发现我什么异常吧!
此时的寝室,开着落地门的阳台有阳光洒在泛黄的地板,海风吹动最靠近的于思薇的床帘,沙沙的声音,而梵音眼里含着深色,看着握在手里的电话。
她心情格外复杂。
从刚才到现在,这个号码打了两次她,调静音模式时错过一次。
[为什么不接啊?]突然出声的6号真的搞不懂人类,明明宿主苦涩的情绪都已经影响到之前收集的幸福感,它肚子里的能量空空。
[要饿死我了~]胖嘟嘟的小脸挤成朵菊花,6号不禁再次提醒。
或许是冲动也是希翼,翘长的睫毛不安微颤。
梵音把手机附在耳边,手心濡湿,指腹摩擦磨砂质地的手机壳,喂轻轻柔柔飘到另外一个人的耳朵。
突然在家中一觉醒来的顾桀,变成刚继承家业不久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梵音现在还不认识自己。
矜持清冷质感般尾音,你好。
看来那人也还好好的。男人听着梵音清亮的声音,深邃的眸隐隐含着泪,顾桀淡淡的扬起嘴角,一切都还来的及。
随即,男人低哑有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不好意思,打错了。
正常来说,电话该挂了。诡异的是,电话还没有挂。两人的呼吸仿佛穿越了空间和时间,交织在一起。
梵音以为对方迫不及待要挂掉这通电话,心里莫名焦急。又有点不知名的情绪滋生在心底。
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因为我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反正你都坚持不懈打了那么多个号码,梵音底气莫名有些足。
她紧张到手心的汗液濡湿了手机壳。
这狗男人,要是拒绝,就死定了。就连梵音下意识放轻的说话和亲昵行为,那都是那几年培养出来的,她还没有发现。
她潜意识忘记,他们离婚了,以及那个人可能不认识自己。
顾桀这一边,他待在白黑由意大利大师安赛文设计的主题风格卧室,靠在窗边倚靠着的顾桀轻轻呼出气,面对如此异常的梵音,他不是没有疑惑。或许,年少无知少女的冲动。
闷声不响许久,男人低沉道,你对于任何人都这样吗?
是不是任何一个声音好听的男人给她打电话,都会加好友。嘶,想到这,顾桀觉得接下来说出的话烫口。
啊!你真不要脸,挂了吧。梵音只觉得自己人格都被侮辱了,顾桀那家伙竟然认为自己水性杨花?!
等下顾桀刚刚竟然一闪而过个念头,想约个机会见一面。他真的太不矜持了。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笃笃恰好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顾桀卧室房间的门。
先生,你预约的心理医生到了。李妈看了时辰,往常这个点先生都已经锻炼回来了,是不是最近工作累着了。
房间内,顾桀实在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天荒夜谭,他需要时间理清楚,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打扰了,你要是有任何需要或者帮忙,打你这个电话吧,127282X22,我现在这个号码可能不怎么用。
梵音根本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她早就挂掉电话。嘟嘟嘟的挂断音令顾桀有些无奈,浓眉无意识舒张,薄唇扬起微笑。
还是那么活泼。
我刚刚有点事,耽误了下,不好意思,埃里克森,见到你很高兴。顾桀从李妈那里得到消息时,微卷浅金色蓝眼的意大利心里医生坐在沙发有好一会了。
负责顾家继承人心理辅导那么久,埃里克森显得异常自然,常服穿在身上,看起来不过40岁大叔,我的朋友,你今天稍稍晚了些,但是没关系,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诺大客厅里,沙发上坐着高大身躯的两人,仆人们都离开了,这里显得格外安静。
每周三必有的惯例。
提着药箱放在桌面,埃里克森就听到前面的顾总无意识敲了敲桌面,像是在拒绝诊断。
不用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不然,他和梵音当初也不会搞得如此僵硬。
病情加重了的话,更应该积极配合。心理辅导上的难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虽然是国际一等一的心理医生,获得多项奖项,埃里克森依然觉得人心里的疾病难以想象的棘手。
他接受这例治疗最早来自高中时期的顾桀,像只浑身带伤的刺猬,封闭起来。
埃里克森套上医用消毒手套,他只问了一句,当初那件事,你记得太深了。相处这么久,对于病人的案例,作为医生的他大概听懂了。
遗忘与绝望像根扎在心底的刺,愈戳愈深。
这次治疗比埃里克森想象中更要难以进行,顾桀完全不配合和掩藏的高超话语,医生只好提前接受治疗。
今天让您白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工资自然会打在你卡上。
顾桀一脸抱歉,但是学过心理学的医生看了那毫无起伏贴在身侧的手,觉得真实性太低。
医生刚走,车子还没开出去庄园,身后黑金色限量版邪魅像阵风般,簌一下出去。后座坐的人正是顾桀那张异常俊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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