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受害人斜睨她一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她将脑袋歪过来:那你要怎样?
祁温贤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说了包括森.工作室在内的几个地点。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辛歌双颊登时染上一片绯色,要不是看那狗比男人在开车,很可能小拳拳就直接挥过去了:喂,我正儿八经和你说事呢,你怎么总惦记那个!
他轻哼:哪个?我话还没说全,你脑补功力倒是挺厉害。
她气得双手抱肩,内心默默翻白眼: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祁温贤又嗤:我原本已经在考虑接手益禾之后就把沈家的合作关系断掉,市场很大,能取代他们家的建筑材料商太多了,我爸也只是卖沈家一个人情关系而已既然你让我不追究照片的事,那你告诉我,我弄丢你的四年时间,谁来赔?怎么赔?
她无言以对。
嗯,有天凉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内味儿了。
倘若这家伙以后继承家业、用祁总身份示人,怕是身边所有人都不会太好过吧?
不过,辩还是要辩一下:喂,怎么就按四年算呢?就算你很快找到了我,我也未必就跟你回来楠丰啊!
辛歌。祁温贤唤她一声,你觉得我是一个只会讲道理的人吗?
好吧,他不是。
有手段,不要脸,惹急了还有点儿疯。
换而言之,如果说服不了她或许就会把她绑回来了。
辛歌叹口气。
她也明白,时间、精力、绝望的寻找、痛苦的挣扎,本来就是难以量化的东西,祁温贤只提那种要求,大抵就是答应不追究的意思了,自己和沈若茴当了这么多年好姐妹,帮她挡这一回灾,也算是好聚好散而且看祁温贤眼下这态度,永远退出不公平竞争的人,分明是她沈若茴啊。
感情的事似乎总是如此,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天平一定会向某一方倾斜。
她以前从不屑和喜欢祁温贤的女生作比较,完全是因为仗着一纸婚约;而现今不屑再和那些千金小姐、明星小花作比较,是因为她从祁温贤那里得到了很多很多、很沉很沉的爱。
她知道自己无可替代,就算以后要分开
就算
想到注定要打出BE的结局,辛歌抿了一下唇,笑容逐渐消失。
多想无益,不如及时行乐。
想到这里,她瞥了眼祁温贤,小小声嘀咕:可以试试飘窗。
*
结果回澜庭之前,两人又去了趟附近的连锁便利店。
托饮料、零食以及两盒安全套的福,辛歌积攒的可以用来兑换奖品的印花一下子又多了好几枚,但还是不够换最后一个奖品。
还差两枚。
就在她对着宣传海报上标注的截止日期出神、纠结着还能买点什么时,祁温贤从随身的卡包里翻出一张和她同款的卡片,里面已经有了三枚印花,加起来正好足够。
辛歌很惊讶: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收集这个了?
他只是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她眨眨眼:祁温贤,你好像总喜欢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男人点头:慢慢都会让你知道的。
有了外援支持,辛歌终是顺利换到了最后一款Q版小摆件,是只正在打瞌睡的小猫咪。
她欢天喜地,面上阴云一扫而空,琢磨着回头得找机会回一趟兴塘里出租屋,把剩下那三款摆件也一起拿过来拍照发朋友圈,然后放到床头柜上祁温贤的房间太一本正经,如果真要住三个月,她一定得想办法往里面添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但幻想恋歌的男主角周边肯定不行,大概率会被他扔给两只小猫咪当玩具。
辛歌忙着回复朋友圈,受了冷落的祁温贤便拿起包装盒把玩,可一看背面标注的生产商,不由自主勾起唇角。
辛歌问他笑什么。
他指了一下飞虹创意几个小字:这是江盛景公司的产品,说不定还是他老婆设计的下次在便利店看到这个牌子的手办盲盒,直接找他要一套就是,没必要天天借口攒印花、跑过来买安全套。
辛歌:
男人这种生物,到底为什么要长嘴呢?
又走了半程她才想起来怎么反驳,扑棱扑棱地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摇了摇:你要是能管得住自己,那我就不用来买了呀。
很好,当年的战斗力回来了。
祁温贤挑眉,将没什么价值的包装盒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改了说辞:我忽然觉得,偶尔支持一下江太太的事业,也很有必要。
*
回到澜庭后的几个小时,都是游戏时间。
痴缠之中,祁大少爷总觉得给庄阿姨放三天假确实有点少,人家跟了祁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应该放三个月的假;辛大小姐则非常后悔自己随口一说的地点,被某人大掌一按,她的腰都快弯成一张弓,因为看不见身后动静,每次要逃的时候,都能被他抓着脚踝再拖回来。
癔症一般,乐此不疲。
宛如逗弄食物的捕猎者。
好不容易消停,辛歌被祁温贤抱进浴室洗澡双肩被沈若茴抠出来那些的细小伤痕到底没瞒住,他无比恼怒,却又因事先答应了女朋友而不得不压下翻涌的报复心,最后只能细细密密地吮吻那些伤口,妄图用自己的温度和气味替她疗伤。
然后又燃着了火。
意识到不对劲时,辛歌连睡衣都来不及穿、也顾不上腰腿的酸软,裹着浴巾就往外跑,以至于在地板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羞怯的、恼火的、沙哑的声音一度徘徊在别墅里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回客房睡!锁门!你别想进来!
祁温贤,我要是再和你睡一张床,我就去三楼把游戏机手柄吃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体谅你也不是这么个体谅法!你自己算算,这两天搞多少回了!你是打算把四年欠的一口气补回来吗!我要骂人了,真的要骂人了!滚开啊,别拽我浴巾
祁温贤:
好在,吃完加热便当后,男主人还是放人回了客房。
躺在床上刷完了游戏体力,又在群里和周琼她们闲扯了一会儿,辛大小姐开始浑身别扭,一会儿感觉周围太安静,一会儿又感觉床垫没有主卧那张睡着舒服,根本没有睡意。
睡在隔壁房间的男人亦然。
手机消息虽迟但到。
出乎辛歌意料,不是晚安,而是几张小白猫在他床上翻肚皮的照片:那只狸花猫成天要去小区外面浪,祁温贤一般不让它进房间,至于这只小奶猫,目前还没踏出过家门半步,尚且还有居住卧室的特权。
辛歌动了心思,回复问小猫在干嘛。
祁温贤:它可能在想妈妈。
猫妈妈,还是
她这个妈妈?
字里行间都是蛊惑。
那种感觉就像是离婚多年、感情却未破裂的夫妻,只能用孩子来充当见面的借口。
想到这个比喻,辛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还是着了祁温贤的道,努力说服自己就是个虚伪的、口是心非的女人,随即抱着毯子敲响主卧房门,一股脑钻进已经被他焐热的被窝里,思考着如果被嘲笑说起吃游戏机手柄这件事,自己要如何应对。
不过吃饱喝足的祁家少爷今夜选择从良,压根就没打算斗嘴,他伸手搂着她的腰,往她耳朵里丢了一句不做了。
这是辛大小姐第一次顿悟,恋爱关系中最美好的三个字居然是
不做了。
咳,但愿只是这几天新鲜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