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在空气中暴露,寒意钻入毛孔,花黎瑟缩了一下,很快却又被他掰正了身子,他的力气很大,疯狂至极。
别大人,我、我不是你的太太!
挣扎无果,那陌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花黎止不住哭出声来,带着祈求的声音推拒他。
身上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听到她的哭腔,和她说得话。
他侧翻过身,平躺在床上,呼吸依然粗重。
花黎像是得救了,她颤巍巍捂住胸口,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身旁之人的审判。
为什么要拒绝?
为什么要说出来?
花黎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她也不属于他的世界。
许久,男人的呼吸平稳,他抬手捏着眉心,发出极轻一声笑。
那笑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还有,失望。
花黎心脏处沉了沉,她居然有些失落。
因为他失望的笑。
不想要了?
林晏川淡淡的询问。
语气清冽,仿佛先前那般狂热的人不是他。
花黎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不知道如何回他。
什么不想要了?
抱歉,我以为你想要。林晏川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他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军装,语气冷冰冰的,垂眸睨了眼床上的人,随即往浴室去。
这就没了?
花黎懵懵地看向浴室,哗啦啦的淋雨声响起来。一室的旖旎,此刻竟然剩下些许凄凉。
她哆嗦着起身,抱着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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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兄弟们都没死,不过都变成了吸血兽人。
付炎和安博将实验室里的兽人们救出来后,让一起来的军医替他们检查了身体,并暂时安置到了休眠舱。
第一时间和老大汇报这件事,心情沉重。
林晏川正在卧室的沙发上处理文件,收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意外。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带回去,交给德莱,关押。
是。
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德莱一直在研究吸血族兽人,现下这些士兵带回去,既不能处死,也不可再贸然让其归队,如果德莱能以此研究处转化吸血兽人的方案,也算是件好事。
林晏川审批了最近几处小型星际战役的战况汇报,目光停在了一颗不起眼的星球上。
那颗星球叫默星,常年了无生气,杂草不生,靠近这颗星球的活物都是思路一条。
不过,最近的报告中显示,这里竟然有了能量波动?
疑似不明生物,驻扎默星。
不明生物?
林晏川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花黎的身影。
她说她不是他的太太,那么,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不明生物是谁?
还有她先前的治愈术,是林晏川从未见过的技能。
想到这位身份不明的太太,某些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接踵而至,那雪白柔嫩的肌肤,带着哭腔的轻轻喘息,刹那间扰乱了他的思绪。
大人。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路由来喊吃饭。
林晏川偏头看了眼窗外,已经黑压压一片,雨水接连打在窗户上,无形间已经成了常态。
第二十六章
晚饭的时候,花黎让路由把食物端到她的房间里。
她不想和林晏川一起吃,那个家伙今天发了疯,尽可能避免见面才好。
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平时吃起来香喷喷的肉,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了。
她睡了一下午,原本是饿醒的,可是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都是林晏川的脸。
林晏川杀了她,吞了她,撕碎了她。
花黎捶着脑袋,看着碗里的肉,有些反胃。
这时房门被推开,她惊了下,扭头去看,又撞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林晏川径直走过来,拉了她旁边的椅子坐下,长腿往前伸,微屈着,抵着墙面的琉璃砖。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香,衬得他整个人柔和了许多,不似下午那会,浑身透着凌厉。
白色的袖子半挽着,露出肌肉匀称的手臂,他的手指修长,指甲齐短而干净,慢条斯理执起筷子的时候,仿佛在一件极具艺术气息的事情。
林晏川偏了下头,垂眸看她,眉眼间似乎染上一层浅笑:看我做什么,不想吃饭?
花黎这才反应过来,从他进来之后,她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顿时别扭地坐正了,筷子扒了两口肉迅速嚼起来。
余光瞥见他又是一笑,倒没再看她,微低着头,吃相十分优雅。
在战场上那样杀伐果决的一个人,吃起饭来竟然如此斯文。花黎揉了揉自己因为用力咀嚼而泛酸的腮帮,吃得慢起来。
我胃不太好,所以吃得慢。林晏川又看她一眼,手中筷子停下来,顿了顿,你正常速度吃,不必拘束。
花黎捏着筷子的手一紧。
这家伙会读心术!
我也没什么胃口她弱弱地辩解了一句,又想到他说得话,多嘴关心道,你胃不好,吃药了吗?
在吃。他回地倒快。
怎么没见过,你都是偷偷吃的吗?
花黎想了想,确实没见过他吃药。
林晏川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碗里,抬眼看她,唇角微勾着:你也吃过。
他笑起来时,狭长的眼眸上挑,衬得他原本俊毅冷硬的脸庞多了几许风流的痞气。
花黎别扭地又脸红了。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林晏川眯着眼打量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啊可能是房间太热了吧,不过我什么时候吃过药了?
彩色的糖果,你应该吃了不少。
吃了不少。
她的确是偷吃过不少。
也没有多少吧,都是你让我吃我才花黎声音越来越小,自知在他面前,所有的谎言都无所遁形。
不说了,吃饭。
他又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餐盘。那里面的食物几乎都没怎么动,凉不凉,要不要再热一下?
花黎嫌麻烦,这会儿她的食欲也恢复了许多,连忙摆手,端起盘子迅速扒拉起来,又像往常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林晏川吃得少,往常他经常都不吃饭,胃部旧疾容易被这些高热量的东西触发,痛起来比较麻烦。不过,想到上一次发病的时候,小雌性担惊受怕的模样,倒是不赖。
林晏川侧着脸看了她一会,直到她的耳根又开始泛红,他才低笑了一声,继续吃饭。
笑什么?
花黎郁闷。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冷热不定,她现在跟他呆在一起有些无所适从。这种不适感又和最开始见他时候不同,似乎带着隐隐的期盼,期盼他对自己能常停留在欢喜和温热的阶段,譬如现在。
两个人一起吃饭,平常却温暖。
如此美好的平常却很快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