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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淞宴(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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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熟悉,骆窈在前台一直归零归零的计算器背景音下发了几秒的呆,倏然想起出发前他已经和自己提过这事了。

她心虚地瘪起嘴,语气反而理直气壮:我给忘了。

纪亭衍听出她声音里的慵懒,说:困了就早点儿休息吧,记得先把头发擦干,不然明天要头疼了。

她的习惯好似被他摸透了,以前在春新路的时候,每次洗完澡她都故意晾着头发,等着纪亭衍帮自己绞干,男人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穿过发间碰到头皮,指尖微凉带来颤栗,那种感觉就像皮肉上有个微小的伤口,一碰就疼却忍不住一直去碰,有种奇异的爽感。

骆窈耸耸鼻子:嗯。

纪亭衍继续道:这几天别贪凉,热的话晾点儿白开,不许吃冰棍儿了。

他记着她的生理期,而且知道她阳奉阴违,每回都要说上一遍。

骆窈瞥了眼一旁算账的前台,背过身去贴着话筒说:阿衍哥。

嗯?

我想你了。

纪亭衍端起来的严肃瞬间破功,电波仿佛也变得缱绻,甜蜜和思念交织:我也想你。

那头有人在喊:我的天!

骆窈笑出声,再三保证收到纪同志的嘱咐后才挂了电话。

前台的大娘仍然低着头算账,只是计算器始终归零归零,骆窈随口提了句:大娘,计算器坏了吗?

大娘听完了八卦,手指开始按键:没坏没坏。

这会儿正常起来了。

另一边的电话被后头排队的人接过去,纪亭衍往楼梯口走,其他同事推推搡搡地起哄。

是纪工对象吧?瞧这热乎劲儿!

所里一众小伙儿有对象或是成家的不少,肯定听过更肉麻的亲热话,一句我想你真算不上啥,可说这话的人是纪工啊!见过骆窈的燕城同事还好,已经接受过了视觉冲击,但西南研究所的同志们瞧着就稀奇了。

纪亭衍任他们调侃,有位同志说了句方言,他没听懂,对方笑着解释:纪工这般好,你俩肯定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纪亭衍唇角翘起来,认真和他道了谢。

小王同志不知道哪里来的与有荣焉,抢过话头道:用燕城话说,叫尖果儿配尖孙儿!

几个单身的发出羡慕的叹息,大一些的研究员就激励道:咱们这次队伍里也有不少姑娘啊!你们就不懂得争取?明儿爬山第一个登顶好好表现表现!

科研人员工作忙,领导们同样关心他们的身体,所里不仅配有运动场地,还不忘举办一些户外活动放松身心。

上回登山是谁第一个拔旗来着?是不是纪工?

你们瞧瞧,这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么!

搞的拔旗就能有对象似的。小王同志看清了领导的套路,啧啧两声,傲娇转头跟着走。

纪亭衍疑惑地看他:你不是要去水房吗?

啊对!小王同志一个紧急刹车,干笑着掉头。

沪城的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在同一幢大楼,骆窈他们先是参观了一番,然后才聚集到报告厅。

每个人手头都有一份资料,斯文的副台长走上台为他们介绍,骆窈习惯性地转笔,偶尔和同事交流几句。

沪城的综艺版块比他们丰富,歌舞小品、时装表演、迪斯科的韵律操,在爱赶时髦的年轻人当中掀起了潮流。

还有益智类的竞赛节目、播放译制片的专栏节目、由中学生自己采编主持的节目,甚至歌唱选秀类大赛,都是反响极佳的栏目。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在近几年推出涉外拍摄的综艺,以及游戏类的直播节目。

要知道如今大部分的节目都是采用录播的形式,直播除了技术上的难度,同时也考验着播音员和主持人的临场发挥能力。

当然,这是他们需要具备的基本素养,至于个人的上限在哪儿,端看能力和经验了。

此次进修也有这方面的培训,老师们出其不意设置了各种事故和突发情况,搞得骆窈他们上完课还紧绷着神经,生怕风一吹都是临场考验。

我们打算去街上逛逛,骆窈你要和我们一起么?

明天放假半天,有人想蒙头睡大觉,也有人想出去透口气,骆窈问了下他们要去的地点,摇头说:不顺路,我就不和你们一道儿了。

她要去美容院。

早前打听来了地点,听说生意火爆顾客很多,骆窈先去吃了免费的食堂,才拦了辆面的直达目的地。

司机师傅习以为常:听你的口音是外地来的啊。你们这些小姑娘就喜欢去那儿做头做脸,我今天载了好几个都是去美容院的,还有一对小夫妻,说是专门过来蜜月旅行的。

也难怪,你是不知道,开业那天啊好多家电视台跑过来采访,还有国外的电视台,不得了哦!

爱美天性嘛,要不然怎么能开好几家连锁店呢。

下车前,司机师傅好心地提醒:你到时候去找那个胡师傅啊,我老婆说她的手法最好。

闻言,骆窈没忍住笑了笑:谢谢您。

淮江路口这家是总店,门头设计得很洋气,还是中英文招牌,一进门的装修和美发厅差不多,再往里走有个隔断,楼上应该是贵宾室。

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姑娘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接待她,骆窈选了简易的全套美容,那姑娘便领着她先去做皮肤测试。

别说,还挺专业。

期间骆窈提了嘴司机说过的胡师傅,那姑娘一边帮她清洁面部一边说:今天胡师傅的预约名额已经满了,您下次来记得提前打电话到店里!

得,她早应该想到的。以前VIP卡拿惯了,现在居然忘了这茬。

对方还在说着揽客的套话,上一秒说您的皮肤可真健康,下一秒就讲如果时常来我们店保养的话就是锦上添花了。

骆窈左耳进右耳出,之所以选择八块钱的套餐就是想先体验一下,然后囤一些燕城买不到的护肤品。

说话间,她跟着走到了隔断后头,里面有几间半开放的美容室,每间两到五个人,要么脸上敷着面膜,要么旁边站着台仪器,姑娘带她走到靠右的一间,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说:那是我们店最新引进的负离子蒸面机,如果您想尝试的话,可以选择我们店高档的全套美容。

骆窈呵呵:不用了。

八块钱就挺好。

这个时代,美容是奢侈的消费,甚至在某些人看来,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骆窈闭着眼躺在床上,一边享受按摩,一边被动听八卦。

沈夫人今天没来呀?

来了呀,刚才我还看见人家去楼上了。

另一人的声音立刻放轻了些:那待会儿她要是下来你记得提醒我啊,我有事要和她讲的。

又是你姑娘的事啊?要我说不可能的,她只是个后妈,继子的婚姻大事做不了主的。

谁说的?你是不知道他们母子俩关系有多好,沈家没长辈,沈老板又那么重视她,儿媳妇的事情肯定要她点头。

骆窈被按摩得有些昏昏欲睡,只觉旁边的谈话声愈来愈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刚才说话的那两人立刻道:沈夫人好巧呀,你也来美容啊?

被叫做沈夫人的人似乎没说话,而是旁人先开口:那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

高跟鞋走开没几步,那人又说:对了秋萍,你要不要把阿恒也叫出来呀?

今天跟他爸爸打球去了,就不叫他了。

像是被人用力砸到了头,骆窈只觉得脑子突然嗡的一下,然后响起一阵长鸣。等她反应过来起身去找的时候,却没看见任何熟悉的身影。

帮她按摩的师傅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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