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的错。叶玲玲有些岔气地咳嗽了几下,举起一只手当作白旗摆了摆。
骆窈哼了一声:说实话。
实话就是台里已经将其列入了筹备计划,估计会在年前例会上宣布。
我目前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所以会有几位前辈加入,参与制作。
骆窈仰头盯着天花板:这样的话,你还能担任播音员么?
既然这么重视,如此重要的位置肯定也不容轻率。
一年时间。叶玲玲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一年之内我没有成长到想要的地步,不用领导提,我自己就会放弃。
但即便我选不上,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么?
当然,如果不是叶玲玲敢争取,以她现在的资历,很难轮到这样的资源。
所以骆窈,我希望你能加入。
我刚才也不全是在哄你。于公,你专业能力强,处事周全,想法创新,连台长都夸过你的组织力和统筹能力。
于私,我觉得我们俩是朋友,虽然可能比不上你和涂涂的关系,但正是有你的鼓励和建议,我才敢迈出这一步,所以我感谢你。
而且,以我对你的认识,咱俩在某些方面的想法好像都有些超脱现实,我不敢说超前,但如果志同道合,合作起来不仅双赢,收获还加倍。
骆窈缄默许久。
叶玲玲说的没错。因为钱文先几人的关系,她有些不耐处理这样的同事纷争,而她与叶玲玲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对其没有如涂涵珺这般的互相信任,很难保证两人之间有了利益纠葛后关系会不会发生变化。
这样一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骆窈无声笑笑。
不过志同道合么她可没有什么职业抱负。啊,对了,有一个志向是相同的。
财富。
骆窈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终于语带怀疑地开口:你做得了主么?
叶玲玲利落起身,笑逐颜开:这个嘛,就要看领导怎么评估你了。
优秀人才。
骆窈嗤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绽开笑容。
这么一来,骆窈的时间就不够用了。除了科学频道日常的工作和事务,她还得跟着前辈学习,两天一小会三天一大会,为了拓宽知识面,她从图书馆借了许多书,压缩时间自我充电。
年前太赶了,我现在的状态撑不起那身婚纱。骆窈从书上移开视线,翻了个身,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又嘀嘀咕咕了些什么,脚丫子还在被子上拍了拍。
纪亭衍半靠在床头,闻言放下书,微微倾身:衣服再怎么样也只是陪衬,人才是最重要的。
骆窈抬起头,几缕发丝凌乱地落在鼻梁上,被她吹开:不行,不够完美,你的新娘子怎么可以不漂亮呢?
纪亭衍失笑,申冤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什么时候不漂亮?
骆窈鼓起腮帮子:那咱们就这么办酒吧,现在,立刻,就这打扮。
可以。纪亭衍捏捏她的脸,只要你喜欢。
骆窈撑起身趴在他身上,对着男人的下巴咬了一口: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期待吗?
纪亭衍搂住她的腰,将人往上抱了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都在这儿了。
她就是他的全部期待。
所以
你的期待就是我的期待。
骆窈一下破功,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别跟我扯等量替换啊。
纪亭衍牵起唇角,帮她收拢好散乱的头发,温声说:如果单论我自己,其实最简单的仪式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我告诉所有人,我成家了,我有了一个心爱的妻子。
但是我希望你能享受最好的一切,留下美好的回忆,所以只要你喜欢,我就负责满足你的喜欢。
他的眸子漆黑干净,骆窈可以在里面看见自己的模样,她搂上男人的脖颈,在颈窝处蹭了蹭:好吧,是我想推迟时间,怕你会不高兴。
毕竟当初领证就推迟过一次了。
纪亭衍低头看她,在额头落下一吻:不会。
真的?
闻言,纪亭衍捏了捏她的耳垂,故作深思地沉默几秒,然后啧了一声:好像有点儿。
装模作样太过生硬,骆窈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反正妈的衣服还没做好呢,喜帖没写喜宴没定,正好可以慢慢准备。
纪亭衍挑眉:我呢?
你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骆窈快速说完,逃也似的躲到另一边。纪亭衍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然后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被子里,眼眸幽深地看着她:不应该给点儿补偿吗?
骆窈甚至用两只手去捂他的嘴:今天不行!按照你的科学研究,这周的次数已经用完了!为了你我的身体着想,下周可以省着点儿用。
趾高气扬的模样透着股机灵劲儿,像是偷吃到灯油的小老鼠。
可惜纪亭衍也学会了这一招:是你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要想得到切身体会,必须亲自实践,而且得多次实践,这叫严谨,所以具体次数得再做计算。
骆窈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没来得及想到应对方法,掌心却感觉到了湿热。
她眼睛微睁,好像所有的触感都汇聚在那里,又酥又痒,然后顺着神经血液,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身子一颤,力气都被抽走大半。
你
纪亭衍趁机挣脱她的禁锢,俯身吞下未完成的话,四周的空气一点点升温。
骆窈在迷乱中获得短暂的清明,牙齿在他肩膀上留下印记:你的科学呢?
纪亭衍握住她的手,十指从指缝中渗入,紧紧相扣。
在心里。
第92章烟花
工作塞满了时间,日子就过得特别快,在某个夫妻俩不约而同加班的夜晚,他们受热情的邻居邀请,品尝王爷爷的拿手好菜元宝肉。
油炸过的鸡蛋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虎皮,藏在软烂的红烧肉之间,待浇上最后一勺酱汁,又立马换上了赤红的外衣,香气扑鼻,油光发亮。
骆窈馋得不行,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的小模样让王爷爷十分有成就感。
爷爷跟你说啊,就这个酱汁拿来拌饭,我能吃三碗!
骆窈赞同地竖起大拇指:您手艺可真好!
那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这下王爷爷反倒变得谦虚起来了,只要学过几年都能做得大差不差,但这么正宗的味儿,我还是头一回做出来。全赖前两天买了罐新酱料,喏,就柜子最外头那个,光头酱料,和以前泰广楼老师傅的手艺有几分相似,那位的师父可是宫里出来的,本事着呢!
泰广楼是燕城过去颇负盛名的酒楼,风雨百年,几经易主,如今只能成为老一辈口中的惦念了。
骆窈笑吟吟地说着老人家喜欢的话:那您这不就是御膳?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她还记得烧烤摊的光头老板提过,他家里祖辈确实在宫里待过,兴许王爷爷还认得。
但骆窈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终于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投资啊!
大概年底各行各业都忙,起先骆窈联系光头老板的时候,他去了外地找原料商,接着骆窈的工作剧增,便忘了打电话问一问对方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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