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带着三人去他和小芳的卧室。不敢放方剑平和小芳在外面,怕他俩转移赃物。
方剑平和小芳跟着他转一圈,高素兰都把衣柜打开了还没找到窗户。张老六没招,不由得打量方剑平,这小子这么聪明,不可能等着他来搜。指不定撺掇小芳扔水里了。
这样就可以避免老大回来数落他跟小芳一起胡闹。
方剑平,今天这事不光我看见,几个队长和老李都看见了。你们说没拿也没用。张老六指着方剑平,回头我就告诉大哥。
小芳哼哼道:告状精!
张老六:你别激我,没用!
高素兰见他说的跟真的似的,不禁问:剑平,你和小芳真拿养猪场的窗户了?真拿就赶紧拿出来还你六叔。
方剑平叹气道:我真没拿。婶不信可以出去问。只要有一个人看见,我赔六叔两个。
张老六就想出去找证人。
转身之际停下来,有个屁证人。
村里人一贯喜欢看热闹,段伊然闹自杀,大人小孩都跑过去看。说句夸张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高素兰见他无言以对,叹气道:老六,下次看清楚再说。小芳是胡闹,可我们家剑平老实。你想欺负老实人也不能欺负剑平,他可是你亲侄女婿。
张老六虚点点方剑平:你小子给我等着。我早晚抓你个现行。
高素兰皱眉:咋还带威胁的?
老六忙说:没,开玩笑呢。大嫂,既然没有我去找大头,让他再抓紧做一个。
大头跟你大哥上农场了。
张老六之前不知道段伊然自杀,刚刚听高素兰说的,因为水太冰还流/产了。
他去干啥?找几个女的去不就行了?
木匠大头跟同伴把段伊然拽上来就去村里找个女人给段伊然换衣服。结果湿漉漉的棉裤拽下来就看到她的秋裤通红通红。
女人生过孩子有经验,知道那么红还那么大一片不可能是月/经。
流/产等于小产。
不赶紧送医院严重了极有可能要人命。
高素兰道:去了两个女的照顾她。大头过去是怕你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听说住院很麻烦,还得去缴费,去检查。咱也不懂。窗户这么着急?
老六想到麻袋可以对付两天,也不是特着急。大头回来让他去找我。
高素兰送他出去立马把门关上,以免有人突然进来听到,剑平,咋回事?
方剑平把麦秸掀开。
高素兰立即看到一小堆木头,不敢置信地转向他,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总不至于是跟小芳学的吧。
自家丫头要是这么聪明,她就是现在死也能合眼了。
方剑平:婶知道这是哪儿的窗户吗?
高素兰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停止了运作。
方剑平道:老李卧室的窗户。
高素兰还是没懂。
小芳不禁说:二傻!
高素兰瞬间清醒,瞪她一眼,你别插嘴。剑平,究竟怎么回事?
方剑平:我们怕老李出事上面怪叔没掌握好分寸,可又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老李卧室的窗户拆了让他晚上没法睡。
高素兰想到问题关键,顿时不禁说:拆的好!这次老李不去牛场都不行。这么大的雪,明天雪停了肯定特别冷,没有炕那冰冷冷的屋子咋睡啊。说着忍不住打量他,剑平,刚刚装的真像,连我都被你骗了。
方剑平笑道:你不知道,六叔朝厨房看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把他拽出去。
怎么不直接告诉你六叔?高素兰想不通。
方剑平心说,那也得我有机会。
六叔觉悟低,我怕他反过来怪叔杞人忧天。老李当时也在,我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叔猜他以前身份不一般,怕他在这边有个好歹吧。
高素兰:你考虑到对。可是大头做活快,他家也有之前做梁木剩的木头,等他回来说不定一晚上就能做好。你和小芳总不能再去把窗户掰了。
方剑平想起之前小芳的办法,把房子弄榻一块就说是雪压的。
下雪天可没法修房子。
可他要是把小芳供出来,他岳母肯定觉得小芳胡闹。
方剑平就说:我想找个机会把屋□□塌,这样村里人不愿意也得让老李睡牛场。对付一个冬天,说不定过了年他的问题查清楚人就能回去了。
革命之初都以为人下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这两年情况好一些,尤其高素兰听她老伴说,部队没啥大事。她就知道有些人蹦跶的再高也是瞎蹦跶。
身为退伍军人的家属她可是知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可能年底就能查清楚。高素兰又觉得这话说的太满,以后很容易失去身为家长的威信,这一两年查不清,他要是真没问题以后也能查清。他要是有问题也跟咱没关系。大雪把房子压塌没法住人,咱让他住暖和的炕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人死在这儿。
方剑平点头:叔不敢直白地说出来让他睡炕,可能也是想到这点。
高素兰道:那这事你们别管了。我有法子。
小芳和方剑平都不由得打量她。
高素兰想笑:看不起我?我能躲过小鬼子的大扫荡,还能被一个猪圈难住?话音落下,听得脚步声,连忙用麦秸把木柴盖好。
方剑平:我出去看看。
打开门看到熟悉的人就想关上。
张小草伸脚挡住。
方剑平只能放她进来。
张小草冲他哼一声,看到高素兰亲昵地喊:大娘~~
高素兰受不了,鸡皮疙瘩起来了,小草,可别这样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喊娘。让你娘听见她能骂死我。
张小草撇嘴,她就会欺负老实人。奶奶骂她都不敢还嘴。
高素兰不敢招惹她婆婆,转移话题问:找我有事?
我想问问段伊然,不会留下病根吧?
小芳皱眉,她真把自己当救世主。
张小草没有,她希望段伊然和刘季新缠缠绵绵一辈子,省得祸害别人。
要不是刘季新撺掇小芳,她就算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把方剑平叫出来敲晕抗回来这么损的招。
高素兰不由得打量她,这丫头不会想以后用这点嘲笑段伊然吧。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做人还是得留一线。
段伊然已经很可怜了。你就别幸灾乐祸了。
张小草嘴巴动了动,想想自己以前的德行,不怪她这样误会:我是觉得她总这么折腾也不是事。怕她连累大伯。今天要不是大黄及时发现,她出事了农场来调查,跟大伯没关系也会怪大伯没看好她。何况她和刘季新的事牵扯到小芳和方剑平。
事情太突然,高素兰还没想这么多,你这一说也是。你有啥好办法?
让她和刘季新结婚。她有人照顾也有人要,村里人就不说什么了。不然你想想没结婚就有孩子,孩子还流了。现在又没啥活,咱们村那些女人闲的还不得天天说。尤其九婶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能跑人家跟前说。
王秋香刚刚跟来富家的等人说过段伊然,意犹未尽不得不回家做饭,谁曾想一进门就听到隔壁的话。
王秋香心虚的不行,也不能忍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背后说她坏话。爬上墙头就问:小草,我啥时候说了?
张小草怕她爹娘和奶奶用性命威胁,也怕小芳打人,除了他们四个谁也不怕,说你。咋了?有本事你下来。不待她开口就对高素兰说:大娘,你家墙头太矮,回头雪停了让大伯弄高一点。没法往上弄就去农场买几瓶汽水,汽水喝了玻璃瓶摔碎铺上面。
小芳顿时高兴的想给她鼓掌。
先前她娘骗她等刘季新出来就弄。刘季新出来了,她又说快过年了,别搞得王秋香一家不开心。等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