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方剑平已到她身边。
白燕想起那次在厨房,看起来不会动手的人动起手来特别凶狠:你我们可是上面送来的知青?
方剑平会动手,但没打算对一个女人动手。再说了,小芳也不需要他帮忙。真动起手来还有可能嫌她碍事。
想通这点,方剑平确定她故意的,我也是知青!
白燕张口结舌,你你你们别欺人太甚!说着就忍不住后退。
小芳上前,还点了点头,欺负的就是你。
白燕不退了,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这样说:还讲不讲理?
你欺负我的时候咋不说讲不讲理?
白燕:我什么时候欺负你?
当着我的面找方剑平不是欺负啊?小芳问。
白燕无言以对。
方剑平长得好看,个头高,是老师还是首都人,白燕天然地羡慕大城市的人,以至于这三点让白燕哪怕经历了厨房那起风波也没有彻底死心。
可是想想自己最近什么都没干,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是故意找他,是不会砍棉花向他请教。
你说我就信,我岂不是傻子。小芳说着朝她走去。
白燕吓得二话不说跑进院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小芳乐得哈哈大笑。
白燕听到这张狂的笑声后知后觉上当了,你故意的?气得打开门。
小芳:故意的什么?扬起巴掌,你过来试试我是不是故意的。
白燕条件反射般再次关上门。
小芳倍感无趣地撇一下嘴。
过来放风筝。方剑平拉过她。
原本随方剑平来这边就是日子无聊,拿白燕逗逗闷子。现在她不敢出来,小芳讨厌知青点,指着东边,我们去那儿。
等待庄稼收获的日子很无聊,而且现在天暖和了,也不用整天呆在屋里,方剑平估计西头的人都会走出家门,张小叶往这边跑很难躲过他们的视线,行!
小芳拿过风筝,我们边放边去。
方剑平:你拉着线。
小芳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方剑平喜不喜欢放风筝,可玩一下能让人心情放松。方剑平每天做家务,上课,还要辅导她功课,比她更应该玩玩。
我放!
幼稚!
嘲讽声从身侧传来,小芳下意识朝女知青宿舍看去。转身之际看到方剑平的视线,找到男知青宿舍大门口的周长河。
如果说刚刚装不高兴是逗逗白燕,那此时小芳是真生气了,又想挨打?
周长河:你最好朝我脸上打。
我傻呀。好让你去农场告状。要打也是朝你屁股上踹。
方剑平拉住小芳,我们又不是疯狗,见人就咬!
你什么意思?
小芳嘲笑他:什么意思都不懂,你真傻!
周长河不由得上前。
方剑平把风筝放地上,同时松开小芳。
周长河停下。
小芳不客气地翻个白眼怂包!
周长河本来度量就不大,又被他认为的傻子鄙视,一下子气到脑袋里,别以为我真不敢打你!
真敢打早动手了,像方剑平上次那样。
小芳:那你碰我一下试试。
没有方剑平在,周长河也不敢动手,何况他就在一旁虎视眈眈。
你俩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对峙的三人惊了一下。
循声看去,方剑平的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最能挑起他怒火的杨斌。
杨斌:春天踏青好时节,我来玩玩啊。怎么了?不行?那说明我来对了。方剑平不开心他就开心。
方剑平顿时觉得周长河不是最可恶的。
杨斌好奇:你们在这儿干嘛?瞧着周长河脸色不渝,他怎么了?
小芳:他有病。
要去医院吗?杨斌下意识问。
周长河差点吐血:你才有病!
我有病啊。小芳点头,不然你咋说我幼稚。
杨斌明白了欺负小芳。
这人谁呀,敢这样说村支书的闺女。
小芳确实有点幼稚,可又不是故意的,她生来便如此。
说小芳幼稚不等于骂盲人瞎吗。
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杨斌忍不住打量他一番,不说跟方剑平比,连他都不如。去年这边有大学名额和回城名额都没轮到他,估计人品跟他的长相一样不怎么样。
就你这一副没长熟的样子还好意思嫌别人幼稚?你也打盆水照照自己。没水就撒泡尿,多看看,省得没一点数。
周长河暴怒:你谁呀你?抡着拳头朝他走去。
杨斌一动未动,道:兽医站站长是我叔。我们家最小的官!
周长河停下。
杨斌诧异,还是个怂货!
他早该想到,真男人又怎么会欺负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可爱又漂亮,赏心悦目的好姑娘。
怎么了?不是要打我?
周长河:你来找张小草?
杨斌下意识想说,我找她干嘛。可转而一想,他干嘛要跟这人解释,关你什么事!
周长河以为他猜对了,好心提醒你,张小草可是订过婚的人。
小芳皱眉,转向方剑平,他什么意思。
方剑平虽然讨厌张小草,但只是讨厌她吃饱了撑的往他和小芳中间挤,他皮痒了!
这事杨斌头一次头说,他虽然好奇也不是冲动无脑的人。听出他什么意思,暗示张小草水性杨花,或者不守妇道。
堂堂一老爷们净欺负女人,杨斌看不下去,支好车子,冲方剑平使个眼色。
周长河吓得拔腿就往屋里跑,潘恢!任健!
回答他们的是满院寂静。
周长河回头不见人,暗骂一声,快速躲到他们住的堂屋里,从里面别上门。
杨斌不禁说:你们村的知青怎么这个德行?
方剑平:我也纳闷。可能主任觉得我叔厉害,刺头都弄到这边来。
有可能!我有几个同事他们村也有知青,从没听他们说过,知青敢嘲笑村支书的女儿杨斌没打到人不甘心,朝门上踹一脚,潘恢和任健又是谁?
方剑平道:去年刚来的知青。潘恢嫌小芳傻,那个任健之前倒是老实,就是太老实我们都忽视他,结果他跟小叶子好了几个月我们才知道。
杨斌好奇小叶子是谁。
小芳:张小草的妹妹。
对哦!杨斌恍然大悟,一个草一个叶子,像姐妹。那现在呢?总不至于让她嫁给这种人吧?
小芳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然而屋里像没人一样。
难不成被老太婆收拾的,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
还真是高氏收拾的。
那天到知青点高氏就一通大骂,一个没落,包括隔壁的女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