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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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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要参加吗?

别人的节日,我就不掺和了。她随意道。

太阳升上了最高处,杭絮跳起来,拍拍身后的草屑,走吧,再不回去,云儿又要到处找我们了。

杭絮随口的预言当真准确。

翌日,天上就飘来了几片云彩,又一日,厚云布满天际,第三日,一声春雷响过,崇元十一年的第一场雨终于落下。

这雨下得极凶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打出一个个小洞,又被泥浆堵住,外头简直成了一个沼泽。

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似乎要把最后的残雪一股脑融化,把干枯的湖泊和河流再度注满。

但雨也只下了一天一夜,一夜之后,雨便停了下来,阳光重新洒满大地,乍一看一切如常,但一切都已改变。

前几日还带着坚硬的泥土已变得柔软湿润,浸满水分,牧草在一夜间猛然窜高,细看茎叶间还挂着小小的花苞。

人们走出帐篷,把牛羊从圈栏中放出来,在窗户外挂上颜色鲜艳的毛毯,他们甚至连集市也不去了,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身后跟着一队洁白的羊群。

花朝节没有具体的时间,但大家都知道,它已经来了。

杭絮在帐子里缩了一天,再出来的时候,外头一下变得热闹无比,人比平常多了数倍。

她想去四处看看,没走几步,就被一人拉住手腕。

转头看去,是阿娜尔,两颊通红,眼睛发亮。

走,我们去看赛马!

没等杭絮同意或拒绝,她就拉着对方跑起来。

雨后的土地比往常湿黏许多,奔跑要花上更多力气,但阿娜尔的速度依旧快得惊人,两人一路跑到最西边,将帐篷远远抛在后面,才停下来。

这里不知为何聚集了一大堆人群,他们或牵着马,或坐在马上,围成一个大圈,中间有欢呼声传来。

阿娜尔带着杭絮挤进圈子,里面是几个坐在马上的年轻人,杭絮认真注视,发现他们似乎在比试技巧,忽而站立,忽而扬蹄立马,一旦有人做出什么惊险的动作,周围的欢呼声就会更大一些。

阿娜尔也随着人群欢呼,还侧头看杭絮,怎么样,你让我带你去看看花朝节,我就带你来了。

她跳起来,手臂指着外面,外面还有很多,要不要去看别的?

确实,杭絮站在人群的最里圈,依旧能听见外头一处又一处的欢呼,不知是在做什么,好像永不会停歇一样。

不用,在这里就好。

里面的一个年轻人做了个大胆的动作,杭絮饶有兴致地看着。

比完技巧,就是速度了。

一个头发泛白的老者骑着马到中心,提高声音道:谁能最先到达三里外的那片湖再返回来,谁就是第一名。

第一名这三个字极大地刺激了大家,众人发出山一般的欢呼,接着有十几个小伙子出列,似要参加比赛。

他们□□的马高而健壮,身形流畅,一看就是好生照料过的。

老者数了数,又道:一共十四个,还有没有人要参加,姑娘们可都看着呢!

此话一出,又有好几个小伙子出列,眼光望着某处,意气风发,似要给自己的心上人好好展示一番。

阿娜尔看得手痒,忍不住跳出来,我也来比!

老者转头,看见出声的是个小姑娘,笑呵呵道:好,好,不过小姑娘,你的马呢?

阿娜尔拍拍手,坦然道:没带。

她一开始又不打算来参加,自然不会提前带马。

但她一点也不担心,绕着人群走了一圈,清脆的声音提得很高,谁愿意借我一匹马?

喊了几声,阿娜尔顺利从一个中年汉子那儿借到了马。

那马颜色黝黑,高大极了,阿娜尔站在一边,只比马高一点,像小孩在摆弄大人的玩具。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调整好马镫和缰绳后,骑了上去,驾一声,跑到那群参赛者中。

老者依旧是笑呵呵的,再没人来,比赛就开始咯!

他等了片刻,再没人出列,终于道:那好,我数三下,你们一起出发。

三二

倒数的这段时间,阿娜尔回头看向杭絮的所在,轻轻扬了扬下巴,神色骄傲,像是在宣告未来的胜利。

一,出发!

话音刚落,数匹骏马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像远处射去。

其中,阿娜尔的马,就是最利最快的那支箭,她的马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眨眼就掠过人群,成了远处的一个黑点,接着,黑点也不见了。

这里离终点三里,来回就是六里,说短不短,但说长,在马上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众人还在为刚才的出发议论纷纷之际,雷霆般的马蹄声重新出现在他们耳中。

杭絮也抬起头,朝远处望去,在她耳中,马蹄声从未消失,只是大小之别罢了。

踏踏声越来越大,一个黑点出现在她的视线,然后是一匹骏马,再然后连马上的人也清晰起来,她不自觉勾起嘴角。

阿娜尔冲进人群围成的圈子,并没有下马,而是绕着人群跑了一圈,才回到中间。

阿娜尔下马后,第二个马蹄声才又出现,马上的男人跑得汗流浃背,停下的时候神色失落。

又过了几个呼吸,剩余的马蹄声才陆续响起来。

第一名毫无疑问属于阿娜尔,老者笑眯眯宣布了这一消息,把一条火红的皮毛系在她的手腕上。

周围的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在这呼声中,阿娜尔朝杭絮走过来。

她微微喘着气,额上的细汗亮晶晶的,红色的尾巴毛在手腕上一晃一晃。

走到杭絮身边,她就把红尾解下来,扔给杭絮,给你了。

杭絮接过,怎么,你不要?

我帐子里的皮毛数都数不清。不差这一条。

再说了,阿娜尔脸上兴奋的神情渐渐收敛,变成了坚定和期待,这不过是大家自己弄着玩的,真正的大赛,还在后头呢。

那些比赛,不止科尔沁,周围的部落都会参加,最后还是父亲来颁奖的!

我一定要在那场比赛中拿个第一名。

她哼了两声,神色有点埋怨,可惜阿兄不在,不然射箭的第一名肯定是他的。

她跺脚道:可恶的阿布都,出去也不带我,明明说了跟我和阿且一起过花朝节,结果带着人出去了!

说到容攸,杭絮问道:阿且怎么没来?

人太多啦,阿且说她不敢出来。阿娜尔道:没关系,外面这么好玩,我跟她多讲讲,她肯定就忍不住跟我出来。

她笑一笑,很为自己的计谋得意。

接下来两日,外头越来越热闹,各处都有小小的比赛在进行,赛马、射箭、摔跤、甚至是比舞,赏头不多,一罐好酒,或一块皮子,但总有许多人踊跃参与。

与此同时,各个部落的人也在陆续赶到科尔沁,他们有的是科尔沁的附属部落,兰支、须卜,有的是和科尔沁交好的部落,连克诺依也来了,带的人个个高大健壮,目的就是在大赛上取个好名次。

集市也跟着热闹,外族人新奇地往各个摊位涌去,什么都要看一看,这些中原的商人可算赚了个盆满钵满,连杭絮和容琤也顺带谈成了几桩协议,大家全都心满意足。

比试的场地搭建的很快,第三日的时候,第一场比赛就开始了。

不是别的,正是比舞。

草原上的舞蹈粗犷,没有水袖或飘带,却一样让人目不转睛,心情激荡,配上马头琴圆润婉转的乐声,又多了一种味道。

众人跳的舞大体相似,但细节和力道不同,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也各不相同,结束的时候,靠观众扔花的数量来定名次,结果每人脚下的都差不多,他们数了又数,终于定出了一二三名。

比舞比歌比弹琴,比完这些略显平和的项目,阿娜尔一直期待的赛马终于到来。

下午阳光正好,土地被晒得半干,不像之前那么黏腻,正合适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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