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三四百人。阿布都回道:我没有具体数过。
他们的队伍很聚集,常常一队就是四五十人,虽然只碰见了几次,但人数是数一数二的多。
原来如此。杭絮正欲点头,动作却忽地僵住了。
阿拉善似乎是个很小的部落。
不错,他们的人数只有一千左右,经过上一个寒冬,恐怕还要再少一些。
延风城里四百人,这里三百人,加起来七百人,其余的大约两百左右,剩下的去哪里了?
也许是流落在别的地方。阿布都道。
不,我说的是,流落在外的人,不该只有这么少,剩下的去了哪里。
她猛地转头,看向阿布都,你的地图在哪里?
草原西的地图在我的帐篷里。
阿布都很快反应过来。
带我过去。
阿布都的帐篷里,一张羊皮地图平摊在桌子上,上面用很小的墨字标注了部落的名称,连人数只有几百的部落也没有落下,详细去看,那些部落全都属于草原西部。
阿拉善就在这里。
阿布都指向地图上的一处,阿拉善三个小字正位于塔克的南面。
我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杭絮也俯身去看,按照他们的说辞,遭受塔克族的威胁后,他们不堪侵扰,朝西南方迁徙躲避。
她轻轻地划了一条线,将阿拉善与延风城连起来,而后一路朝东,来到了延风城。
而阿拉善的部民,也是在这一路上陆续离开,到达延风城时,才不到四百人。
她抬头看向阿布都,而你回程的路线,则是从塔克族到科尔沁,也就是朝东南方向。
在这条线路上,你捡到了三百阿拉善人,相当于阿拉善三分之一的人数。
小将军想说什么?阿布都的脸色变得凝重。
这是两条完全不相干的路线。
容琤低头望着地图上那两条细微的刻痕,它们没有一星半点的相交之处。
他看着阿布都,声音冷而清晰,朝西南方逃离的阿拉善人,绝不应该出现在你回程的路上。
第236章延风城也许已经被
其余的部落,要不就是领地正好在这条线路附近,要不就是朝这个方向逃亡。
但阿拉善明明是朝西南方逃亡,他们部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回程的路线上?
容琤的话让阿布都恍然大悟,他眼神紧盯地图上杭絮画出来的两道线,声音微沉:他们是故意出现在那里,目的就是为了被我带回去。
这是最大可能。杭絮道:这么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
既然阿布都带回来的阿拉善人有问题,延风城的那一批,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
我们需得赶快提醒任城主。容琤眉头微蹙,我立刻给他写信,让他提高防备。
男人转身就要离开,被杭絮拉住。
等等。
贸然给他写信,若是让拉克申知晓,或许会打草惊蛇。不如先派人去延风城打探情况,再做打算。
容琤略一思索,颔首同意,出了帐篷,去下发命令。
剩下杭絮和阿布都在帐篷里。
后者的神色也十分凝重,我也去派人去好好盯着那些人。
杭絮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将其打开,这是我昨天写好的毒药配方,我原想今天给你。
阿布都眼睛一亮,这东西正好能对付那些人!
不过现在我觉得,它还不够有用。
她将手指放开,纸张轻飘飘地落到桌子上。
得换一种效果更强的毒才行
阿布都拿了药方,便急匆匆去让人配药。
之后,几人把这个猜测上报了哈萨可汗,对方下了一样的命令,不许打草惊蛇,所有行动暗中进行。
科尔沁与延风城相距五十里,来回一百里,在探子的快马下,也不过一下午的事。
但杭絮和容琤直到深夜,才等到了探子回来。
那个精瘦的年轻人单膝跪在两人面前,气喘吁吁。
回、回禀王爷王妃,属下去到延风城后,发现城门戒严,通行者需盘查身份,为不暴露,属下绕到南面,发现那里的城门也戒严了,只好在城外观察。
发现什么了?
属下发现,那些帐篷虽然在,但阿拉善人全都不见了,属下观察了两个时辰,没有看见一个人出入。
还有那些田地,看不见一个人耕种,有些田里的苗都枯萎了。
探子把看见的全都说了出来,容琤挥挥手,让人下去歇息了。
剩下两人在帐篷里思索。
如此显而易见的奇怪现象,不需多想,很容易就让人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城门戒严,盘查身份,还可以说是为了加强防备。
但连耕作的人也要困在城里,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延风城以往的盘查就很严格,通行需要路引凭证,如今为了防备塔克族,任衡加强防备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粮食乃是百姓之根本,怎么能任由其荒废,任衡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还有那些帐篷。容琤道:若是在收拾行李的阶段,应当十分热闹,绝不可能安静到不见人影。
若是已收拾完成,那也应当有人拆卸帐篷。
两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下来。这么奇怪的现象,绝不可能用常理解释,唯有一种可能。
延风城杭絮轻声道:也许已经被阿拉善控制了。
因为已经控制城防和军队,那些人可以入城,而不必住在帐篷里,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们加强了城防,甚至不让城中百姓出城耕作。
延风城与科尔沁相隔五十里,任城主为何不派人求援,或是向附近的城池?
或许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他连求援也来不及。杭絮道,看向容琤,今早的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容琤从袖中取出信封,在这里。
如果延风城已沦陷,那么任衡怎么可能写信给杭絮,让她不要担心?
更大的可能,是那些人仿着任衡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目的就是让杭絮和容琤安心,放松警惕。
两人凑在一起,重读那封信。
杭絮上下看了好几眼,叹道:这封信一定是假的,我却看不出半点破绽。
无论是笔迹、语气、还是种种细节和风格,都和任衡亲笔所书别无二致。
杭絮又来回看了许多遍,确认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才把信合上。
夜已经很深了,只有桌上的一盏烛火在放着光,照亮一旁薄薄的信纸。
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纸张,杭絮忽地看向容琤,道:既然我们从信里找不到什么线索,那不如亲自去延风城看看。
为了安全,探子不敢上前,只是远远观察,所得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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