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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对。

腿上的布料被撕开,容琤正用布斤沾水给她擦着上面的血迹。

疼吗?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不疼。她道。

的确不疼,容琤的动作很轻柔,布斤触碰伤口,非但没有刺痛,反而有种痒痒的感觉。

她抻了抻信纸,从头看起来,前面写了第三批商队的出发和到达的预计时间,她一边看一边想,要不要延迟点时间,等北疆的风波过了,才让他们过来。

下面的话则让她吃了一惊,连药粉撒上伤口的灼烧痛感都给忽略了,只皱眉认真看信。

陛下突逢急疾,昏迷不醒半月有余,为稳定朝政,不曾声张,此信乃奴代笔,

落款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刘喜。

第246章你想都不要想!

杭絮又将信的后半段看了两遍,发现上面只说了皇帝得病,却没说得了何病,病情如何,实在蹊跷,同样没说朝政如何处理,何人代行,可以见得刘喜写信时定然十分匆忙焦急。

她将信放回桌上,去看容琤,此时对方已经帮自己上好了药,正在用细布包扎。

珟尘,你读完信了吗?

他颔首,信是昨晚到的。

陛下既然重病昏迷,那就不能给他写信了

对,所以我转给娘亲和杭将军写了信,希望他们在京城有所防备。

太后娘娘?

给杭文曜写信,杭絮能够理解,他是镇北大将军,掌管军权和京城兵马,但为何要给太后写信?

容琤已经绑扎好了伤口,正用布巾擦手,皇兄曾经写下过密令,若他有重伤重病,意识不清,无法决策的情况,一切事务由娘亲代行,若她无法代行,再转交给我。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心中对皇帝给太后和容琤的信任有了更深的认识。

怎么样?对方问道。

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伤口,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痛感消减很多,腿上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还行,不怎么痛。

她又走了几步,靠近床榻时,忽然听见被褥间响起的细微呼吸。

侧目一看,这才发现床中心隆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厚实的被褥一起一伏,里面的呼吸声若隐若现,她方才认真读心,竟没注意到。

她将被子轻轻掀开,一张被闷红的小脸出现在眼前,额发乱糟糟地贴着皮肤,浅色的睫毛长而弯,垂在下眼睑,或许是气息不畅,小孩微微张着嘴,舌头露出来一截,还打着小呼噜。

身边响起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容琤也来到床边,望着呼呼大睡的塔拉。

他睡了快一天了。他道。

累坏了。杭絮摸摸塔拉的小脸,对方依旧睡得香甜,估计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你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我不知该将他送往何处,就先把人抱到自己这里。

也对。杭絮道,希日娅不知去向,塔拉确实失了去处。

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希日娅。

对方离开是为了救回塔拉,可如今塔拉被她给救了回来,联系希日娅又成了难事。

她将被子重新盖回去,只把塔拉的那张脸给露出来,一瘸一拐地回了桌子旁。

容琤扶她坐下,把伤药收回柜子里,一边道:这身衣服被我给剪破了,阿絮去换一身衣服吧。

她看看衣服下摆,为了清洗伤口,那里被剪出了一个大洞,还能看见里面包扎的布料,她点点头,低声道:好,我去换一身,顺便擦洗一下。

就算衣服没破,也是要换的,干净的外衣里面是浸满血的衣服,就算过了一夜,也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返回桌子旁,抽了一张白纸,提笔蘸墨,迅速写了一封信,吹干后折起来,递给容琤。

这封信,也帮我送到京城里。

容琤接过来,给杭将军的?

她摇头,给宋辛的。

陛下病得实在蹊跷,我们不在京城,无法查探,宋辛既然在皇宫里,那就让他去看一看。

衣服一脱,杭絮才发现,除了那些已经被处理过的伤口,身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以及许多的淤青。

她将身上擦干净,把伤口草草处理一遍,就走了出来。

容琤已经把信给送了出去,又坐回桌子前,桌面上是一叠乱糟糟的纸,她走近对方背后,扫了一眼,布防图?

对。男人将图纸分了几张给她,这是我在延风城里找到的东西。

这不绝非塔克族能做出来的东西。

容琤所言不假,这一叠布防图,有城楼的、有城门的、轮岗、定岗完美无缺地照料到了每一个角落,没有留下任何缺漏的地方。

若是杭絮和容琤潜进去那天,迎接他们的是这种程度的巡逻,不出片刻,两人就要被发现,只可惜他们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就像把布防图随意乱扔一样,他们也没有照着图来分配人手。

这当然不是他们能弄出来的东西。

杭絮把图纸扔回桌子上,这是兵部的东西。

她从小到大,读的最多的除了兵法,就是各种攻防图,通俗来说,就是阵法和布防图。

杭文曜见女儿喜欢,也乐得将各种东西给她看,其中就包括兵部储存的各种图纸。

宁国城墙和城楼建造有一定规制,从南到北,大差不差,针对不同的规制,兵部都研发出了数套防守图,下发到各郡各城,每月一换,隔几年还要全换一遍。

而这几套,就是杭絮曾在兵部图谱里看到过的。

这些东西一般都储存在兵部的仓库里面,除了兵部尚书和侍郎,还有一些相关的官员,其他人是绝对看不到的。

就连杭絮,也是因为杭文曜是将军,才能将换下来的布防图让女儿看一看。

但有些人,既然能从兵部偷出兵器图,那么偷出布防图,大约也不是难事。

她看向容琤,对方眼中是同自己一样的了然。

容琤道:偷袭延风城,果然是他指使的。

他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杭絮也从袖中拿出一沓信纸,这是我在拉克申那里找到的东西。

这些信被揉成团扔到碳炉里面,被杭絮展开又折上,已然皱巴巴的一片,还沾着些许黑灰。

然而比这更难以接受的,是信纸上的文字。

它们是北疆话。

白纸黑墨,写的却并非端正的汉字,还是复杂扭曲的北疆话。

密密麻麻一整页,字迹笔画相连,蚂蚁一般,杭絮看得头晕脑胀,叹道:我看不懂。

相比于草原各地通用的话语,各部各族的文字差异就要大多了,杭絮只认得草原南部的文字,再加上信上字迹潦草,她最多认出一两个你混蛋之类的通用词语。

连杭絮也认不出来,更不用说容琤了。

沉默一会儿,对方率先道:说不定科尔沁内有人识得塔克族的文字,可以请人来认一认。

要是希日娅在就好了。她再次感叹,对方是塔克族的人,一定认得这信。

她把写着歪歪扭扭字迹的信收起来,待会儿阿布都要来,待跟他谈完事,我就去找人问一问。

一说阿布都,帐篷外响起稳重的脚步声,接着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小将军。阿布都沉声道。

不用杭絮招待,对方自顾自坐了下来,发问道:小将军为何让我不许放走任何一个流民?

你给我的药,我已经下在了河里,按理说已无危险,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阿布都,你确定一个人都没有放走吗?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确认道。

我派人守在了流民驻地周边,一天一夜以来,并未有人逃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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