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阮眼泪止不住地流,很快就把蒙眼的黑色布片给洇湿了。
她哭的时候外面跟着下起来了大雨。
罗阮听到雨声,顿时哭得更凄惨了。
最后实在是哭累了,她躺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罗阮朦朦胧胧听到外面的雨声之中,好像掺杂着兵器的碰撞声和模糊的闷响声。
她一个机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皇兄发现她不见来救她了吗?!
不怪罗阮不想猜旁人,实在是女主姐姐来救她的可能,简直少到万分之一。
闷响声不断,罗阮使劲挪动着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将耳朵贴在了马车壁上使劲听着动静。
她没有等太久。
这场雨中的交锋很快就停了下来。
当外面只余下雨声的时候,罗阮很快就慌乱了起来。
到底是不是她的皇兄派人来了??
赢了还是输了??
她还用不用死了??
静寂到近乎沉闷当中,罗阮好似听到脚步声正在朝着马车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
罗阮的心脏不可避免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连呼吸声都死死屏住了,紧张地等待着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死或生的结果。
雨声骤然变大,一阵潮湿的水汽迫不及待地从马车外钻了进来。
罗阮紧张到战栗。
一滴冰冷的雨水从上方滴到了她的脸上。
一道明朗却绝不娇媚的女声响了起来。
阿阮,没事了。
在这道声音落下的瞬间,罗阮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姐姐!!!
是你吗!!
更多的雨水滴到了她的脸上,眼上的黑色布带被人轻柔地解开。
罗阮像一条着急寻找主人的小狗那般,瞬间睁开了哭得红肿的眼睛。
是我。
马车外电闪雷鸣,杜若浑身湿透,墨发一缕一缕黏在了她的脸上。
罗阮却只看见了自己眼前这张英气十足的脸。
姐姐!!!
她大哭着把头埋进了杜若的怀里。
杜若轻轻抱住了这具主动贴在自己身上,炙热到烫得她心尖发疼的人。
重重地重复说道。
阿阮,没事了。
期间杜若把罗阮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立马就被一个黏人的八爪鱼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罗阮哭得太凶,到最后的时候她打着哭嗝,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杜若轻轻把人推开,立刻对上了大大一个不解又委屈的眼神。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我身上湿,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
罗阮还未从巨大的惊吓中回神,她不听解释,照旧缠人缠的很紧。
你身上湿,那我给你暖暖。
于是杜若再说不出别的话,只能吩咐外面赶车的人再快一点。
等到马车赶到翡翠别院的时候,罗阮的身上果真开始发烫,整个人的意识都不清醒了。
杜若亲自把人抱下马车,匆匆进了自己的领地。
备热水和干净衣服,送到我的房间内。
再去请一个大夫。
厨房煮上姜汤送过来。
于是整个别院当中的下人都被半夜惊醒,只听说自己向来冷面无情的主子居然亲自抱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女子进了主屋。
罗阮发起高热,意识朦胧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人温柔地对待。
等到脑袋沾到了床榻,她突然短暂地清醒了一下,拉住换好干净衣服收拾利落眼看还要出门的杜若。
姐姐你去哪里?
因为热度还没褪,罗阮说话的声音嘶哑,眼睛只能勉强地睁出来一条小缝。
杜若轻轻地握住她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柔声道:你安心睡觉,我去取两样东西,放心,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真的是特别温柔,罗阮从来没有听过杜若这么温柔说话的声音。
她疑心自己是正处在一场美妙的梦境当中,但是她生病的大脑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她干脆不再纠结,动了一下嘴唇,然后轻轻松开自己的手。
杜若将耳朵贴近。
听到了罗阮最后说的话。
早点回来。
杜若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既想肃目,又难掩甜蜜。
紫罗在外面无聊等待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这抹笑意。
瞬间浑身上下从脚趾头到头发梢都跟着打了个颤。
杜若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等到她再看过去的时候。
主子脸上的神情淡漠如常,刚才有过的表情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再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夜重,杜若说话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可忽视的撕破天幕的力度。
走吧,去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等到天将破晓的时候。
杜若摩挲着袖子里的一件东西,轻手轻脚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身上寒气太重,怕惊醒床上的那人,她在外面提前换好了衣服才进来。
饶是如此,睡得十分不安稳的罗阮还是惊醒了过来。
她模糊地看到了一夜未归的杜若。
当下便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心安。
跳动了一夜的心脏,瞬间回归了原处。
杜若动了动手指,把掌心里的一件形似钗子的东西贴身放入了怀中。
她将鞋子脱下,轻轻躺在了罗阮的身侧。
罗阮很快缠了上来。
杜若拍了拍她的胳膊。
还早,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今天在医院见习了一天,然后紧赶慢赶来教室补了字数,写的仓促,大家多包容一下,过后会修改!
第28章
罗阮只觉得这一觉她睡了无比之久。
梦中好像一直有一个十足令人安心的气息陪在她的身旁,因此她睡得极沉。
等到她终于从光怪陆离的梦境碎片醒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屋里空间不大,摆着漆面的缠枝花卉书架,若不是梳妆台上的摆着的妆奁暴露了这里的主人是个女子的事实。
就是说这里是个男子卧房也会有人信。
罗阮小心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心里揣摩着这里应该是姐姐的卧房。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明显已经被人换过了。
脑海中昨天发生的事情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好像远远地隔了一层纱,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她身上高热已褪,但是浑身的肌肉却十分酸痛无力。
挣扎着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罗阮从床上坐了起来。
系统。
你在吗?
她试探的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句。
【我在,宿主。】
本以为系统不会有所回应,但是却听到了意外之喜。
系统!!你回来了!!
罗阮欣喜若狂。
【抱歉,宿主。昨天你陷入了危险,我不在你身边。】
跟你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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