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刘牧指着站在龙椅旁的曹之荣骂道。
刘老稍安勿躁,皇上龙体欠安,由我代为主持朝政。一夜未眠,曹之荣眼底带着疲倦的黑青,但是他的双目炯炯放光,精神不正常的亢奋。
一派胡言!!身为景国臣子,勾结胡人,囚禁皇上,曹之荣你这是大逆不道!!
刘牧这么一连串骂下来,曹之荣的面色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哪知道,这还没完。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专权擅政这么多年,圣上可曾有过亏待于你。胡人狼子野心,你为了苟苟私利将景国的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扰乱景国正统。若是曹家的老太公还在世,一定过来勒死你这个猢狲转世的白眼狼!!
这种老学究平常为人古板严肃。可是要真的骂起人来,却是真的夹枪带棒,不给留丝毫情面。
来人!曹之荣眼里的怒火熊熊,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不可!!曹大人三思!!
曹大人三思!!
各路朝臣闻言脸色大变,或是认命现状,或是对曹之荣此举满腔义愤的纷纷出列出声阻止。
太尉谋朝篡位既定,今日能杀刘牧一人,明日就能杀他们一群。
刘牧听到这些阻止曹之荣的话更加癫狂起来。
他把手上的芴板大力掷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后把鞋子一脱,竟然就坐在大殿里面嚎哭起来。
贼人乱世,天要亡我景国!
有刘牧带头,很多越来越多人开始跟着抗争了起来。
贼人乱世!天要亡我景国!!
贼人乱世!!天要亡我景国!!
曹之荣看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脸色铁青。
他忍了又忍,最后甩袖离开。
来人!把守太和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去!
曹之荣,你这个反贼!你怎么敢囚禁我们!
京城各路各道上,往常向来十分热闹的街道上此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只有树叶飘然萧瑟寂寥地落下。
身穿私军甲胄的士兵蝗虫入境一般,急急忙忙地穿梭在无人的街道里。
快!这边!
那边也看看!
太尉有令!今日之内必须抓到公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等到喧闹声从这条街远去。
一处普通人家的院门偷偷开了一条缝隙,一道目光在外面探视了一番,木头做的院门重新被关了起来。
紫罗脱下了平常的一身紫衣,现在身上只穿着一身最普通的粗布衣服,脸上还抹了锅底灰,瞧着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邋遢姑娘。
主子,外面的人走了。
让我们的人出去探探。有没有出城的路。
是,主子。
紫罗关了门出去,一个穿着最普通衣服也掩不住一身皮肉娇贵的女子忧心忡忡地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旁。
姐姐,已经过去了一天你说皇兄会不会
不会。另外一个女子语气坚定,眼神含着安抚之意。
屋门内站着的两个人,正是已经失踪一日的罗阮和杜若。
曹之荣勾结胡人,此举名不正言不顺,犯天下之不韪。他虽掌兵权,但是行动毕竟仓促,手上能用的兵力定然不多。若是想稳定景国局势,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控制各地兵力,必不敢对皇上做什么。
杜若寥寥几句话,就把曹之荣接下来的举动分析地半点不离。
罗阮闻言暂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兄还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
不过什么??杜若一句未完的话,又把罗阮的心脏给吊了起来。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想想如何应对这些搜查我们的人以及如何出城。
如果用上易容丹,罗阮自己定然能够安然出城。
但是杜若那晚来宫中舍命救她,她又怎么能抛下如此对待她的姐姐。
若是要走,那也只能是两个人一块走。
这院子虽偏僻,但是他们派了这么多人来搜查,怕是撑不到一日,我们待在这里就要被发现。
那要怎么办??罗阮没忍住担心问了出来。
杜若用手掌轻轻捏住她的肩膀,沉稳说道。
我们变装出城。
太尉府,段复狗腿地跟在曹之荣的身后,向他汇报着从昨日到今日的成果。
宫中的禁军已被我们的人全部剿灭,皇上困在乾清宫,我已经派人重兵把守了。
不错!再加派人手!一定要把皇上给看紧了!
曹之荣捻着自己的胡子,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在平静的表面下不怎么平稳的呼吸。
不知为何,明明这次计划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但是曹之荣的心里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不安。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因此更要确保万无一失!
他眼里陡然射出一抹迫人的精光,野心暴露无遗。
是!大人!
段复同样语音带颤,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极度不真实且轻飘飘的梦幻之中。
他怎么也没想到几日之前必须选择的一场豪赌竟然真的被他们给赌赢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曹凝若犹豫着接近了他们。
父亲
看到这个把公主从手里放跑的女儿,曹之荣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这次行动之前他这个女儿取得了端王的支持,他此时定然不会轻饶于她。
父亲的反应曹凝若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
她咬紧了自己的红唇,主动请缨道。
父亲,请把搜查公主的任务交给女儿,女儿这次再不会让父亲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来给大家磕个头!!
由于气候变暖,经济全球化,通货膨胀,全球人口激增(bushi)游戏太好玩小说太好看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卸了一股子劲,好几天没更新
我有罪,给大家磕响头!
咚咚咚!!!
第39章
京城城门处,出城的人和马车排成了冗长的一条队伍。
此时出城的,大多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偷偷携家眷逃跑的小官员。
京城人口数量巨大,曹之荣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把京城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南城门处。
一辆奢华的马车悄悄靠近了出城的长队。
一个身穿绛紫色祥云纹的年轻俊俏男子掀开了车帘,看了看这么长的队伍,皱起浓眉抱怨了一句。
这么多人,这可要等到什么时辰。
他这句话引起了旁边一辆马车主人的注意。
小兄弟,等吧。还能啷个办。你也知道,如今京城是个什么形势接话的是一个肤白富贵的中年商人,他后半句话是刻意压低声音说的,看了看这么壮观的队伍,同样是跟着摇了摇头。
年轻男子叹了一口气,朝廷有事,难为的倒是我们这些走南跑北的生意人。
中年富商做的是瓷器的生意,听到这句话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这个年轻男子的穿着,以及身后跟着的几辆一看就是拉着货的马车,不禁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小兄弟,愚兄眼拙,不知你这马车当中
年轻男子爽朗地笑了一声,接道:不过是一些破旧贱布,不值钱的玩意。兄台若是看得上,便尽管拿一些。
小兄弟大气,既如此,愚兄便拿一些瓷器跟你换。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
从年轻男子马车里穿来一道细嫩软糯的少年音。
哥哥。
马车帘子被风吹动得影影绰绰,中年富商只来得及看到里面一张白的晃眼的小脸,以及明显的一副身娇体弱的富家公子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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