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会意,拎起手包主动离开,末了还没忘记提醒宿凝真把门反锁上。
走出门,曲铃打了声招呼让服务员把之前点的菜送到隔壁包间。
把私人空间留给那两位,她一人独享整桌美食。
连萤想说的话太多,但看着她略显憔悴的容颜、又不知从何开始。
光是看着她,眼眶就有些发热。
最后她没忍住,扶着轮椅坐到宿凝真腿上,把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两人拥抱的力度都很大,拼命嗅闻着彼此身上的味道,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
萤萤,我想标记你可以吗?
待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宿凝真用唇瓣在连萤脸上来回磨蹭着,决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疯狂一些。
这一个多月的分别,只告诉了她一个答案。
她离不开连萤,也不想离开连萤。
那么先前说过的,等到连萤迎来发情期再做标记的事就不作数了。
就算只谈柏拉图恋爱,她都会十分愿意。
然而怀里的女人浑身发烫着、微微有些颤抖,并未听清她的问话。
和宿凝真抱在一起后,连萤整个人都陷入了她清凉尖锐又带着些酸涩的柠檬薄荷信息素中。
她太想念这个味道了,下意识的就把这些信息素纳入了身体里。
本以为这缕让她心动、让她怀念、让她留恋的信息素,会和这些天接触的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一样,被像腺体排斥掉。
结果
她居然动了情。
连萤只觉得身子一软,接着某处开始变得潮湿而又温热,无端的痒意从其最深处流窜到四肢百骸,身体的感官被放大到了很多倍。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陌生的感觉,顿时心底就升起了一层浓郁的害怕。
算算日子,现在她分化了快两个月,正常情况下也该迎接第一次发情期了。
原来这就是发情期的感觉,连萤没想到光是第一波就这么迅猛,难挨的欲.望席卷、整个身体都叫嚣着想要更多快.感。
不行,这样会打扰跟真真的见面,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不能因为身体不适提早结束。
她不着痕迹的咬住嘴巴内侧的软肉,用刺痛感唤回几分理智。
同时竭力收敛鼠尾草海盐味的信息素,用目光搜寻着她的包包,没记错的话、里面放了不少抑制剂。
轻声说出那句话语后,宿凝真静静的等着怀中人的回应。
然而连萤回答她的却是从她怀里挣扎出来,一下蹦起、拿着包包冲出门去了。
只留下一句,真真,等我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
所以是我想标记你这句话,给连萤说出尿意了吗?
不,那个小混蛋一定是吓了一大跳,然后找借口逃开自己身边。
宿凝真攥紧拳头,纤白的指节被她捏的咯吱作响。
她眼神变得异常凶狠,咬着牙垂头思考,如果是分别之前,连萤听到这句话一定会马上同意。
但是现在她却换了答案。
这说明什么?
这一个月来,郁家的所作所为,对连萤是有影响的。
她见过那么多优秀的Alpha之后,现在后悔跟自己在一起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无端的阴霾将宿凝真整个人裹挟住,她脑内乱糟糟的,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如果未曾体验过阳光的温暖,那么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像飞蛾一样不断渴求着光和热、最后义无反顾的扑身火源。
带着希望和痛苦将自我葬送。
可是连萤那样好、那样喜欢自己,她又怎么会轻易改变答案呢?
今天见面时她的开心不似作伪,那个家伙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天生就不是会伪装的人。
像是无边黑暗里的一豆烛光,宿凝真最后的一丝理智不断的提醒她,连萤很好很好,不要把她往那边想,那是对连萤的玷污。
短短十几分钟,她几乎快要被自己内心两道尖利的声音扯碎。
原来人类的情绪是这样疯狂而又执拗的东西,可以把人送上天堂、再扔至脚底碾碎。
宿凝真被自己的折磨的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她无意识的揪着头发、把今天为了见连萤特意打理的蓬松漂亮的长发揉的乱七八糟,想要高喊发泄、但嗓子却因为干哑和紧绷发不出声音。
好在连萤很快就回来了。
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喷光了三瓶信息素抑制剂,现在后颈部位还是凉飕飕的。
虽然身下的异常没有缓解,但是好歹不是腿软的快要站不住的样子了。
回到包间,看见宿凝真抱着脑袋、十分痛苦的模样,连萤狠狠的吓了一跳。
真真,你怎么了?她以为自己的发情期把宿凝真勾起火起来了。
赶快跑过来抱住她,让她别再折磨自己。
然而宿凝真再抬头时,眼睛里居然噙着泪水,像是什么在暴雨天气被人遗弃在街头的流浪小猫,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就做朋友算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连萤不知道自己陷入发情症状时漏听了什么,以为是自己的离开让宿凝真心里不安了。
她擦掉宿凝真的眼泪,凶狠的在她脸上、眼睛上、鼻尖、唇角吻了个遍。
最后一手拖着宿凝真的后脑勺,撬开她的嘴巴,主动去尝她口腔里的甜。
舌尖在角逐,身体在靠近,津液来回交换间、彼此的体温迅速上升。
感受着连萤的献吻,宿凝真的恐惧症症状逐渐减轻,她反客为主,继续去吻她。
许久之后,两人因为快要喘不过气终于分开。
这次被吻的眼角含着生理性泪花的人变成了连萤。
处于发情期的身体稍稍撩拨一下就像扔进了一颗巨石,信息素阻隔剂的作用迅速减退,她又能嗅到宿凝真身上浓郁的柠檬薄荷味儿了。
她分神一边去压抑身体的异况,一边安慰着宿凝真:真真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要跟你结婚的。
等到给郁家和国家温养出一条人鱼,她还了这宗伴随生命一起萌生的债务后,她们一定要结婚。
我不想等了,我不想跟你分开。这一个月来,宿凝真在等待中,她的精神多次自我内耗、自我折磨。
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表象上的温和有礼,骨子里的偏执统统浮现了出来。
此时就跟个执拗的小孩子一样,不肯松手丢下糖果。
郁家的事太复杂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连萤咬着下唇,努力思考。
郁家其他Omega就算没把Alpha转化成人鱼,但是她们的Alpha双腿没有残疾,这个转变的希望还在,郁家跟国家就不会干涉。
但是她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去跟宿凝真在一起,就走了另外一套流程。
转化出一个人鱼,之后她才能获得自由。
宿凝真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腿上,她敏锐的抓住什么。
她面色铁青的问道:连萤,郁家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是残疾?
是也不是连萤知道如果此时自己不好好回答,宿凝真是不会信的。
她咬咬牙,模糊掉人鱼部分,将其他秘密全盘托出,这跟我的特殊血脉有关,它能对Alpha的双腿进行一个增强,而这个增强的作用是郁家和国家所需要的。
连萤这么坦诚的说出像是用刀子扎自己的话,宿凝真心底居然不怕了。
她知道连萤想跟自己在一起的心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这就够了。
宿凝真松开攥紧的拳头、这才感觉到手心被自己抠的深深痕迹。
她霸道的把连萤拉回自己腿上,双臂紧拥着她问道:那刚才我说要标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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