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行手中折扇一挥,带起一道黄光,冲着黄纱劈了下去,看起来灵光有用了,已经是夜晚了。
小黑抓着菜刀对着白狐狸左劈右砍,刀刀狠辣,魏俊行刚挣脱了黄纱,想要上去帮忙,可是却被自天而降的黄鼠狼伸手拦住。
何景铄见路都被堵了,正好他也要找他们二个报仇,二话没说,抽枪便刺了过去。
黄纱围出的空间本来就小,不利于长枪施展,黄鼠狼又速度奇快,何景铄的枪还没刺出去,黄鼠狼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只见那黄鼠狼手掌化刀,一掌向何景铄后心劈来。
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何景铄根本躲无可躲,魏俊行来不及细想,折扇迅疾掷了出去。
黄鼠狼的掌刀被他折扇一挡,偏了方向,一掌劈在旁边的一棵手腕粗的小树上,那小树喀嚓一声断成了二截。
何景铄大惊,收枪又刺向黄鼠狼,跑在前边的大黄见黄纱缠住了树木,阻了路,利爪一伸,唰唰切断了黄纱,朝着何景铄和魏俊行大喊,
来这边,快。
何景铄长枪已经刺了出去,魏俊行折扇刚捡起来,拿在手中,听到大黄的喊声,朝着大黄那边迅疾挪了二步。
但脚下步子未稳,那黄纱已经又蜿蜒缠了上来,将二人的脚踝死死缠住,不让他们逃跑。
何景铄一个趔趄倒了下去,魏俊行本想伸手去扶他,可自己也一样绊倒在地。
青石砖的路面硌得魏俊行身子一阵发麻,魏俊行就地往前一滚,想要摆脱那黄纱,奈何那黄纱越缠越紧。
他挣扎着要去抓何景铄,可眼前白光一闪,白绫瞬息又至,缠住了他的双手。
魏俊行只觉身下一滑,捆成了粽子的他已经被拖到了黄鼠狼的脚下,双手被缚,双脚被缠,他眼看就要被黄鼠狼踩在脚底下。
小黑想奔过来救他,奈何那白狐狸根本没给她机会。
魏俊行双眼一闭,果然,他们还是难逃黄鼠狼的毒手。
正在魏俊行想要放弃挣扎认命的瞬间,却觉脚上一松,再睁眼,看到一堵墙似的卓珲挡在了他面前。
卓珲手里举着西瓜刀,像一尊黑铁神佛般站在他面前。
魏俊行大喜,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扯住何景铄,卓珲举刀又砍断了何景铄脚上的黄纱。
他挣断手上的白绫,挺枪刺向黄鼠狼。
黄鼠狼闪身避过,借着黄鼠狼闪避的一瞬间,他们一起奔向了院子的尽头。
第46章:石室壁画
大黄抬爪撕碎一截黄纱,推开了院子尽头的一扇黑色小门,大黄朝着疾奔而来的三人背后用力一推,自己则一转身迎上了那赶来的黄鼠狼。
魏俊行只觉脚下步子一空,身子急速下坠,与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起掉了下来。
眼前漆黑一片,身子急速坠落,很快他闻到了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
他双手护头,待全身挨地的瞬间,向前滚了一圈,卸掉了下坠的力道。
但身体与下边坚硬的地面接触的瞬间,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魏俊行捂着摔得生疼的半边胳膊,喘息了片刻,才摸索着地板,站了起来。
他打开折扇,借着扇子上黄色的灵光,看到了四周都是石壁,脚下也是青石砌成的地面。
他折扇往前递了递,一眼看到了靠墙坐着的何景铄,他又照了一遍四周,卓珲没掉下来,这里只有他们二个。
魏俊行拉起何景铄,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何景铄身上没有大碍,
你没事吧?
何景铄默默摇了摇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这是哪里?
魏俊行抓着折扇,扇了二下,仔细听了听身后,
还不确定,但他们好像没追来。
这里四周全部都是半尺宽一尺长的青石堆砌而成,明明感觉是从上边掉下来的,但上边却没有洞口,只有青石的屋顶。
他又打开折扇研究了一下地图,看到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村子的北边,应该是魏灵公冢附近,但看不到完整的局部地图。
因为过了公路,魏俊行都觉得那不是村子的范围,根本就没画在扇子上。
他站起来沿着墙壁挨着摸了一遍,发现石头与石头之间贴得紧密,没有任何缝隙。
只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黑咕隆咚的石室里,突然在墙壁的四周冒出了四盏宫灯,像鬼火一样突突燃烧起来。
魏俊行走上前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发现那宫灯没有实体,像是虚化出来的。
但确实照亮了石室。
何景铄坐在那里一直没动,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魏俊行借着灯光,发现石室的四壁上居然有一圈壁画,看起来人挺多,画得很热闹,
学霸快来看,有壁画。
何景铄表情凝重地站起来,借着那四壁上的宫灯,仔细看了一眼壁画。
第一副壁画里画的是一队骑兵,领头的是一位穿战甲的将军,他举着一柄长刀,威风凛凛,似是要奔赴战场。
第二副画里,将军持刀与另一位穿铠甲的将军对战,双方长刀长枪对上,战得激烈。
第三副画里,那长刀的将军一刀刺穿了持枪的将军,似是战胜了对方,他身后的战士举旗呐喊庆祝胜利。
第四副画里,长刀将军的头被挂在城墙之上,墙下的士兵都悲痛地望向那城上的将军。
第五副画里,那持刀的将军又挥刀与一群妖怪战斗,那些妖怪长得人形狗头,猫头,鹅头,一如他们最近遇到的那些。
魏俊行观察了半天那持长刀的将军,那张长驴脸,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何景铄修长的手指抚过壁画上长刀将军的脸,
这长刀将军明明战胜了,为什么却被砍了头放在城墙上呢?
魏俊行目光也落在了那副画上,叹了口气,
自古无情便是帝王家,打了胜仗,未必就会受到胜利的待遇。
何景铄想了片刻,也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
他又望了一眼那持刀的将军,
阿行,你有没觉得这将军有几分眼熟?
你也看出来了?
张和光!
两人同时报出了这个名字,好像有某样东西突然间就闯进了他们的脑海里。
魏俊行一巴掌拍到了何景铄的肩膀上,
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何景铄倒抽一口气,皱眉站在壁画前沉默良久,接着眼中浸满挥之不去的雾气。
他又垂头靠墙坐了下去,没再说话,石室里空气一时沉闷起来。
魏俊行坐在何景铄的旁边,望着他颓败的侧脸,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该从可说起,他想何景铄一定是在为龚念薇的事自责。
但何景铄在龚念薇被吃掉这件事上,确实难过不假,可这种难过又不像单单只是对龚念薇的,反而感觉是对他自己的失望一样。
魏俊行对于何景铄的怀疑一直都在,就像何景铄一直怀疑他一样。
虽然表面上某些时刻他们达成过共识,但有些事,想必问了,何景铄也不会说。
只是现在又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他们虽然逃离了黄鼠狼的洞穴,却又掉进了另外一处困境里。
若张和光真是这壁画里的将军,那张和光的住处肯定是这古墓无疑了。
募捐箱也肯定是在这古墓之中,唯今之计,是尽快离开石室寻找募捐箱才对,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魏俊行正想着怎么才能找到石室的出口,他对面的石壁上却突然间没有预兆地轰隆隆打开了一扇石门,从门里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轻纱白衫,手握白绫,一双吊梢狐狸眼,细眉斜飞入鬓,正是刚才追着小黑打的白狐狸精。
魏俊行顿时心中火大,手中折扇一挥,冲着白狐狸就奔了过去,他一边出招一边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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