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行实在想不通,魏灵公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而他们之间的恩怨究竟因何而起?
只是因为那一次偷布与对他的背叛吗?
小黑的爪子唰唰唰不停挥下来,他只能一退再退,除了用枪挑开她,魏俊行又不能射击,只能躲避。
一声枪响,就像那大型背景乐突然停了一拍,面前的小黑冷冰冰的双瞳慢慢定格在一处,瞬间抓下的利爪停在了半空中,口中流出鲜血。
魏俊行难以置信地望向小黑身后,那个突然冲出来对着小黑开了一枪,又远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只一眼,魏俊行看到了对方微微眯起的眼,细长入鬓的眉,就算那张长脸被面纱遮住,他也极为确定那就是魏灵公。
魏俊行伸手接住倒下来的小黑,正要去揭她脸上的面纱,可是怀中一轻,哪里还有什么小黑的尸体,只不过还是一团黑色的轻纱。
狼群大部分都倒下了,站在树上的何景铄踩着狼尸奔了过来,他随着魏俊行的目光望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山谷,大大地吐了口气,
是谁开的枪?
魏俊行早已脱力,他双手搭在何景铄的肩膀上才止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看像是魏灵公,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何景铄望了一眼远处,拖起魏俊行朝着刚才魏灵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雨声不停地落下,打在脸上,身上,落在草叶上。
他们仿佛能听到雨滴滑落在草叶间的声音,咚咚咚地直击他们心房。
然后雨滴又融入了地面,被他们脚下的军鞭踩成了稀泥。
二人朝着魏灵公消失的方向奋力奔跑着,那永远也下不完的雨就在他们奔进山谷的一刹那,停住了。
魏俊行再抬眼,看到他们又回到了原先的山洞里。
洞壁上不停咕嘟咕嘟冒着花骨朵,又不停地凋零成泥,落在脚下。
面前亮起一盏粉色的灯光,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长身而立,面向灯盏,背对着他们,抬起手挑了挑那油灯的灯芯。
他似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只等他们来跟他说上几句话。
何景铄向前一步,怒声道,
魏灵公呢?快点叫他出来。
那背影呵呵笑了一声,声音极为甜腻,一开口,是女人的声音。
二位,只有在这里你们才可以如此恣意妄为杀伐快意,不要压抑自己,释放你们的天性,与我一决胜负吧。
她说罢,伸手拿下了灯盏,
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一关算你们过了,还有更好玩的在后面呢,请随我来。
说罢,那人莲步轻移,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第105章:旋转飞椅
魏俊行扯着何景铄只追了一步,面前便出现了一整片梧桐树林。
黄鼠狼,她一定是黄鼠狼,她想玩什么花样?
魏俊行已经彻底红了眼,小黑二次死在自己面前,他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小黑。
他不敢想象万一小黑千辛苦万苦的回来,却最终死在自己手上会是怎样的情景。
如今龚念薇的灵魂还不知去向,他们却被魏灵公和黄鼠狼耍的团团转,连这一张地图都闯不过去。
魏俊行冲着那一排梧桐树扣动了扳机,突突突射了一排子弹,这一切真的会让人发疯。
何景铄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声音低沉,却沉稳肯定,
她不是黄鼠狼,相信我,我有些眉目了,但现在还不敢确定。我们先休息一下,小黑没死,真的,相信我。
他的吻轻轻落在魏俊行的耳后,像一片羽毛般掠过魏俊行的肌肤,让魏俊行毛燥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魏俊行扔了手中的枪,坐到了地上,瞪着何景铄,想从他的眼神里确认一个答案,
你确定小黑没死?
何景铄点了点头,
首先小黑会出现在这里,我敢确定是一件好事,也就是说小黑的灵魂回到了这个空间。
从我在山洞里射杀小黑,到小黑带动狼群攻击我们,看起来都像是小黑在受魏灵公的控制,但她被射杀之后,却又变成了一件衣服,这说明了什么?
何景铄挑眉,望向魏俊行,而魏俊行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什么也想不出,
说明了什么?
何景铄扯嘴一笑,
说明了对方知道我们在乎什么,想用我们最在意的人考验我们。
那是为什么?
何景铄耸肩,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想到了这么多。就像你玩游戏一样,不玩通关,你永远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魏俊行被何景铄这么一提点,倒明朗了一些,
从发装备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在鬼屋里没出来,现在对方说我们过关了,也就是说我们离开了鬼屋的范围,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
他抬脸望了望面前的梧桐树林,
看风景?
他话音未落,感觉脚下迅速旋转起来,眼前的梧桐树林就像哈哈镜里的影像,有时大有时小,有时排成一排,有时又缩成一小团。
魏俊行真搞不懂现在所处的是什么抽筋的破地方,比那个奇异补习班还不靠谱。
若不是看到小黑出现过,他真的怀疑是不是张天师骗了他们,送他们来的是另外一个不一样的空间。
何景铄本就站在魏俊行身后,他重心往下,拉得魏俊行向后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
这又玩的什么花样?旋转飞椅吗?我要吐了
他哇的一声,差点就吐到地上,何景铄由身后抱紧他,低声道,
我也觉得是旋转飞椅,可是没这么简单。
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魏俊行完全不敢睁眼,人家玩旋转飞椅,起码还有个椅子,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双脚腾空的感觉更增加了晕眩度,要不是被何景铄抱着,魏俊行肯定已经趴到了地上。
起初还能看清梧桐树林,蔚蓝天空,后来身边经过了什么景物,根本就看不清,身体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他们就像被困在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万花筒里,只能随着筒子旋转一刻也停不下来。
魏俊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就任凭这无形的飞椅将他们带着在空中飞旋,何景铄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抱着枪,警戒地望向四周,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停了。
魏俊行不停地摇头,控制着脱口而出的大吼和就要奔涌而出的胃酸。
果然,何景铄的话刚说完不久,他们就真的缓缓停了下来。
四周安静的都能挤出水来,魏俊行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腿发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他睁开眼,对上何景铄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时间的?
魏俊行只是点头,却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然是观察。你没发现那洞壁上花开花的时间吗?不管我们进去还是出来,那花长出来,又凋零、坠落的时间都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以这个时间单位来进行运转的,所以我判断这个飞椅也是一样。
魏俊行等这一波晕眩终于过去,杵着枪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后槽牙直泛酸,
大理论家,我知道你理论知识好,可是时间这样又如何?你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面对
当他提到理论知识的时候,难得白面皮的何景铄脸上一红,关于这个理论知识的问题他们二个还真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