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微臣从小寒尸体上取下来的证据,只要精通医术之人都能看出来。娘娘要不要看看。
若枫蹙眉,下意识用帕子捂住鼻尖。
不必了,本宫看了也不懂。
那微臣就先替娘娘保存着。陈太医尴尬的笑了笑,复又将布包重新揣进怀里。
他身上虽然打湿了,但是那布包倒是保存的极为干燥。
好,这次有劳陈太医了。
若枫颔首,示意封儿给赏赐。
微臣还有一事想请求娘娘。可陈太医却摇头,言辞恳切。
你尽管说。
若枫抿唇,陈太医办事牢靠,为人又老实,她倒很满意。
微臣想请封儿姑娘亲自去太医院当着众位同僚的面赏赐奴才。
陈太医轻声道,他忍着恶心的尸臭检查尸体,为的不过就是能够在太医院扬眉吐气。
那些欺负过他的,都要擦亮眼睛看看,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得罪熹妃娘娘的人。
仅此而已?
若枫失笑,陈太医的要求是何目的她一眼便能猜出,她倒是没看出来陈太医竟有如此志气。
微臣所求便只有这个。陈太医颔首,极为期待的望着若枫。
好,本宫准了。封儿,你随他回太医院一趟便是。
封儿乖巧颔首应下,她转眸温柔的望着陈太医。
陈太医,我这就送你回去。
有劳姑娘,有劳。陈太医点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人走后,弘历不解走上前。
额娘,你为何要派人去查小寒的死?
齐妃和小寒都是他们的仇人,如今死了应该高兴才是,为何额娘还要再趟这趟浑水呢。
本宫只是不想被人蒙蔽。若枫轻声解释,摸了摸弘历的脑袋瓜。倘若齐妃只是帮人顶罪,那你我母子便还是极为危险。
可是皇阿玛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弘历皱眉,在他眼中,雍正便是最有能耐之人。他亲口盖棺定论的事,怎会还有差错。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弘历,难道你没有读过这句诗吗?
若枫笑着摇头,哪怕是刚正如雍正,也势必有下意识想要偏袒的人。
更何况皇后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前内务府总管已经死无对证,小寒被毒杀,齐妃也被逼疯,此事想要翻案难上加难。
若枫抿唇,只是好奇为何要用相同的毒药杀掉小寒。杀人的方法有很多,何以要用这个与她有这样大关系的手段呢?
二、
安溪果真还是风寒了,封儿从太医院回来特意带回了一盏药。
熬得浓浓的,刚从炉子上端下来。
果真还是封儿姐姐最疼我,去太医院还知道给我带药。
安溪撒娇道,笑吟吟接过那盏药,闻上去非但不苦反而带了几分甜味。
不是我的功劳,我可不敢抢。封儿笑着摇头,示意安溪等放凉了再喝。
姐姐这是何意?安溪抿唇,不解的将药盏放下。
我去太医院赏赐完陈太医后原本想走的,但是人家突然将我拦下,说你淋了雨势必身子受凉,非要我在那等着。
封儿耸肩,指了指那碗药。
等他亲手抓药亲手熬完了,又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小心走路免得撒了。
封儿不必说明,安溪便知是谁。
她扬唇笑了笑,还算他有良心,我这雨可都是为了他淋的。
陈太医瞧着的确不错,娘娘似乎也颇为满意。封儿点头,随即上下打量一眼安溪。你平日里对这些男人不都没好气的吗?怎么想着帮人家撑伞啊。
安溪哪里看不出封儿是在戏弄她,随手拿起枕头朝她打过去。
你明知故问,若非他是替主子办差的,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他。
封儿忙着躲开安溪的枕头,我错了,妹妹何必发这样大的脾气,还是快些喝药才是正经。
安溪朝她皱了皱鼻子,将枕头放下,听话的将那碗药喝了。
这才对嘛,这才不算辜负陈太医的一片心意。
你还说!安溪见封儿揪着不放,拿起枕头又要打。封儿笑的前仰后合,丝毫没注意到雍正走进来。
苏培盛一边收伞一边大力咳嗽,两个丫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笑什么呢。雍正朗声问,用自认为极为温和的语气。可在丫鬟们看来,雍正更像是在诘问。
奴才们知罪,奴才们不该在内殿吵闹。
封儿和安溪匆忙解释,扑通跪在地上。,
若枫听到声音,掀开帘子走出门。万岁爷,你怎么又吓臣妾的丫鬟?
朕没有,朕不过随口一问。
雍正失笑,他倒是真有几分委屈。今日他收到了老十三的信,心情甚好,这才来后宫同熹妃一起用晚膳。
万岁爷真龙天才,随便两句话便震得她们战战兢兢了。
若枫轻笑,挥袖示意两个宫女不必害怕。
你们也是,如何不知咱们万岁爷的性子,还不快去倒茶。
是。封儿和安溪见娘娘这般俏皮,对视着笑了一下。
雍正拉住若枫的手,帝妃二人面对面坐下。
万岁爷怎么想着这个点过来,外头雨下的正大呢。若枫见雍正脸上沾了几滴雨,遂用帕子温柔的帮他擦去。
朕想着下雨天,景仁宫院子里竹林多,雨打疏叶别有一份意趣。
雍正一本正经的解释。
醉翁之意不在酒,万岁爷想见臣妾日后可以直说。
若枫轻笑一声,手轻轻按了按雍正胸口。
随即她压低了声音,附在雍正耳边道。
万岁爷对年羹尧都能说出那些话,对臣妾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雍正抿唇,伸手将若枫推开。
实在愈发放肆。
话虽如此,他居然罕见的红了耳根。若枫看着想笑又不能笑,只好用团扇遮着脸尽力憋着。
安溪正巧端上新茶,见万岁爷一脸愠怒,心下不由紧张。
万岁爷请喝茶。
雍正转眸扫了安溪一眼,小丫头吓得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那喷嚏虽然不是对着雍正打的,却也足够冒犯了。
安溪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再看雍正,面色铁青。
你这丫头,淋了雨就应该好好休息,别在万岁爷面前讨嫌,还不快下去。若枫抿唇,挥袖示意安溪离开。
安溪匆忙点头,见雍正并没开口说什么,连忙起身往外跑去。
若枫轻笑,伸手拉住雍正的手。小丫头不懂事,万岁爷不会真的跟她生气吧?
雍正摇头,他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若非是你的宫女,朕断然不会如此纵容。
万岁爷总归还是疼臣妾的,虽然嘴上不说。若枫扬唇笑笑。不过这也不能怪安溪,雨下得太大了,但凡出门就会受凉。
若枫叹了口气,颇为心疼自己的宫女。
这几日多雨,你身子不好,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雍正没接若枫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
臣妾也不想出门啊,只是每日早起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实在推诿不得。
若枫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巴巴的望着雍正。
晨昏定省是老祖宗的规矩,不是你不想去便不去的。
雍正摇头,看出若枫的意图并不打算答应。
那万岁爷前头还说什么让臣妾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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