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雍正面前,雍正冷言,
秋蝉病了便换了你?不中用。
皇后脸色有几分难看,差点烫到万岁爷,还不下去自领三十板子!
春熙面色晦暗,三十板子打下来她只怕半个月都不能动弹。
奴才请万岁爷和娘娘恕罪。
春熙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因为秋蝉的事情心绪不宁。
皇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雍正,本来以为雍正会拦下来,但是后者显然不为所动。
她无奈叹了口气,瞪了春熙一眼。
还不快下去,若是不听话,那便不是三十板子的事了。
春熙自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一时委屈的涕泗横流,哭哭啼啼的走了。
殿外传来春熙挨打的喊声,雍正不想听,干脆站起身。
适才朕同皇后说的,可记住了?
临走前,雍正特意反复强调。
皇后面露难色,却明白事情已经定下,她多说无益。
臣妾记住了,不过万岁爷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晨昏定省呢?
等天气好些再说。
雍正摇头,今年春日紫禁城多雨,同其他年份都不相似。所以雍正也吃不准何时能恢复。
是,臣妾恭送万岁爷。
皇后目送着雍正离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万岁爷为何突然要取消晨昏定省,是谁在他耳边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她眯眼,随即看向左边。
春熙还在挨打,皇后抬手,轻声吩咐身边的小宫女。
万岁爷都走了,不必再打。
虽然只打了十几个板子,但春熙却还是疼的站不起身。
把本宫的药膏送过去。
皇后抿唇,春熙这丫头来她身边还没有多长时间,不能就这么废了。
是。
她目送着春熙被抬进宫中,转身走回佛堂。
心下烦躁,去听戏也不方便,如今只能念经。
取消晨昏定省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裕嫔和婉儿过来送饭菜的时候还特意说起此事。
裕嫔高高兴兴的,启祥宫原本就离得远,臣妾每日都要比大家早起半个时辰,实在累。
若枫笑脸盈盈,并未告知裕嫔取消晨昏定省是自己的主意。
如今可好了,省了时间可以多睡些时辰。她笑着接话,随手打开婉儿送来的菜。
好香啊。
门外传来年妃的笑声,众人朝外看过去,年妃摇着团扇正在往里走。
倒是蹊跷了,这几日下雨天气分明已经转凉,为何年妃还是团扇不离手呢。
这倒是巧了,本宫的哥哥刚从西北送来了几只羊羔子。说是炙烤最是美味,本宫想着吃烤全羊自己一个人总归无趣,便来找熹妃了。
年妃轻声解释着,随即转身指了指。
小太监们果真抬着木箱,没想到裕嫔也在,那就免不得借婉儿姑娘用用了。
奴才没做过烤全羊,还不知能不能做好。
婉儿声音很小,她还是头一回给年妃做菜呢。
不要紧,你的手艺阖宫上下还有谁比得上。你做的一定好吃,快去快去,莫要推辞。
年妃连连摇头,给梅蕊使眼色。
梅蕊笑吟吟的颔首,走上前拉住婉儿的手。
婉儿姐姐,你就行行好大展身手吧。
婉儿失笑,她何德何能,倒是叫主子们来求她。
好,我尽量做,若是做的不好还请主子们谅解。
婉儿答应下来,其实她自己也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好烤全羊。
这就是了,不过景仁宫的小厨房可比不上启祥宫,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打发安溪和封儿这两个粗使丫头到启祥宫拿。
若枫扬唇朗声道,话刚说出口便被裕嫔拿眼白了一下。
熹妃娘娘这是挤兑臣妾的启祥宫呢。
若枫失笑,天地良心,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年妃抿唇,猛扇了两下扇子,本宫说句公道话,有时候裕嫔你的心眼未免太小了些。适才熹妃说的并无旁的意思啊。
裕嫔抿唇,不自然的笑笑。
臣妾只是开个玩笑,并非真是那个意思。
她心眼小,这大家都知道的。可也只有年妃头一回刺刺拉拉的当着面说出来。
好了好了,何必说这个。
若枫笑着拍了拍年妃的手,朗声道。
今日怎么不见你那个表妹。
她病了。
若枫问的是珍贵人,年妃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这刚进宫的贵人里头,也就她还算入皇上的眼,可也不知怎的突然病了。
可请太医瞧了?
胡太医看过了,不过他说只是普通的风寒。
年妃摇摇头,她不懂医理,自然也不好质疑院首的判断。
但是依她看,珍贵人整个人都瘦脱相了,怎么也不像是风寒。
你若不放心,本宫让陈太医再去看看。
太医院院首是皇后的人,若枫听了也觉得蹊跷。
陈太医,哪位陈太医?
裕嫔不解。
就是先前帮本宫解毒的那位。
裕嫔听完解释,点了点头。
那陈太医医术高明,最重要的是用着放心。
若枫话里有话点了点年妃。
年妃会意,复又扇了两下扇子,适才接话。
那就有劳熹妃,我表妹素来身强体壮的,可千万别因为这病损了肌理。
举手之劳。
若枫笑笑,摆手道。
说话间,婉儿的烤羊肉已经做完。
香喷喷的一整只小羊羔端上来,中间难切的部分已然被婉儿用尖刀挑断。
真不愧是婉儿,手艺果然高超。
年妃笑吟吟的朗声道,她迫不及待的放下手中团扇。
这个是奴才自己做的蘸料,也不知好不好用。
婉儿笑着将碗碟一一分给三位主子,轻声解释道。
年妃你今日做东,你先吃。
若枫轻声道,裕嫔听罢扫了一眼若枫,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好吃!年妃被这一口鲜的舌头都要化了,不过这么一激动她出汗便更严重。
梅蕊见状,连忙拿起扇子帮主子扇风,顺带着给年妃倒了杯凉茶。
主子您慢些吃。
本宫知道。
年妃扬唇笑笑。
若枫在一旁瞧着,心下疑惑。
这羊肉并不算辣,年妃何以吃起来便流汗不止?她自顾自也夹了一筷子,只是鲜美咸香,她吃下去没有丝毫感觉。
莫非年妃怀孕时的反应便是多汗吗?
晚间,陈太医从珍贵人处问诊完,便匆匆赶到景仁宫禀报。
正巧也给他碰到了安溪,安溪姑娘,你身子可好?
陈太医毕恭毕敬的拱手,随即轻声问她。
安溪蹙眉,我身子为何不好?
哦因为先前微臣害你淋了雨,所以微臣害怕你会染上风寒。
陈太医连忙解释道,他并非是有意咒安溪生病。
哦,原来你是说此事。都过去多少天了,更何况你的那碗药很有用,所以第二天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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